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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三年学艺

方渐凡离开之后,薛杜仲回到了草庐。他让自己的仆童将白小凡带到草庐中,自己坐下了草庐正堂正中的竹椅之上。

薛杜仲敏白小凡在他身前跪下,他正襟危坐,道:“自今日起,你便与我学艺。我幽冥谷不同于其他门派,我们没有门归约束,只求顺心而活。三年内,我会传你医术与相术,日后能有多大成就,全看你自己。”

白小凡盯着薛杜仲看了一小会,然后用力的点点头。他五感失去之后,不但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情绪,就连说话也变得非常吃力。他醒来这些时日,说话基本都是点头摇头。

薛杜仲名仆童倒来一盏热茶,他亲手递给白小凡道:“行礼吧!”

白小凡接过茶,毕恭毕敬的递给了薛杜仲,他无法言语,只能依靠眼神。薛杜仲目视白小凡双眼,见她双眼清澈如湖,眼中满是敬意,心中暗暗称许。

他接过白小凡递来的茶,喝了两口,复道:“你的敬师茶我只喝两口,我与你只有授艺之恩,无师徒之情。你且记住,日后闯荡江湖之时,不可以以幽冥谷弟子自居。”

白小凡恭敬的朝着薛杜仲磕了三个头,完成了这简单的拜师之礼。薛杜仲待白小凡拜完之后,又道:“自今日起,你便在这谷中生活。这两位是我仆童,一个叫红尘,一个叫炼心。”薛杜仲分别指了站立在自己左右的两个仆童给白小凡认识。

那两个仆童对着白小凡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白小凡看了他们一人一眼,然后微微弯腰,算是回礼。

薛杜仲待三人交流完,又道:“自今日起,你在谷中便叫问天。“

白小凡闻言,心中满是不解。他一双眼眸盯着薛杜仲,似在追求答案。薛杜仲看白小凡一脸的疑惑,他捻须道:“三门五派的人若是知道白家未绝,掘地三尺也会将你找出。藏剑山庄已经覆灭,白家在江湖已经无容身之所。你只有暂时的隐姓埋名,待武功大成之时,才表明身份,才是上上之选。“

白小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目光如秋水,波澜不惊。薛杜仲解释完之后,将白小凡带入到左边一间茅屋,道:”这里面是从古到今所有的医学著述,你要在三年之内将他读完。我每日会考量你功课,你若不能完成,便不准你吃饭。“薛杜仲对于自己弟子要求极严,白小凡身份特殊,是以越发严厉。

白小凡点点头,他环顾一眼四周,这间屋子不大,里面并列放置了四个书架,书架之上分别贴上了“总纲,经络,药草,偏类。”

薛杜仲走到写着“总纲”两个字的书架前,从上面翻出一本书,丢给白小凡,道:“这是你的第一本书。”

白小凡接过书,定目瞧了一眼。那本书不算太厚,约莫一个小指厚度。书本封面用的是厚厚的牛皮,页面上用古篆体写着是个字“黄帝内经”。白小凡翻看几页,只觉上面词句晦涩难懂,一片茫然。

这也难怪白小凡,这本《黄帝内经》是最早的医学著述,是中华医学典籍之首。相传这本书乃是黄帝所著,极其艰深。但是,于学医之人,这本书是必读的。

薛杜仲见白小凡一脸茫然,他道:“这本书的内容现在于你太过深奥,你是看不懂。你先将它全本背下来,日后随着你医术增长,自会融会贯通!”

白小凡一听,当下点头。薛杜仲又带着白小凡走入右边茅屋。那茅屋比刚才那间略大尺许,里面摆放着箩筐,框内摆放了许多奇异的花草。薛杜仲从中随意捡出一株草,那草上挂了许多绿莹莹的小果子。薛杜仲举着那棵草药,道:“这是龙葵,有保肝、健胃、明目的功效。”

白小凡本性还是孩童,见那绿莹莹的花草颇为喜爱。他伸手接过薛杜仲拿着的花草,不住的打量。

此后,薛杜仲又随意的拿了几株,从药草的形状到药草的药性,一一与白小凡说明。白小凡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摇头来示意自己是否明白听懂。两人一个问,一个摇头点头,一直到了傍晚红尘来叫吃饭,才停歇。

次日清晨,薛杜仲一早便命白小凡起了床。薛杜仲从草药框中捡出一株龙葵,问道:“这株是什么药草?”

白小凡想了一下,他拿过白纸,写到:“龙葵,护肝健胃明目。”薛杜仲一见,顿时一喜。他心道:“这小子好高的悟性,我只说得一遍,便记住了。”

思忖再三,他心头忽然一亮。“这孩子本来就天资聪慧,加上如今五感俱失,没有常人的喜怒哀乐惧,反而令他格外的专注。正是这份专注,令他有着常人所不及的学习能力。我若善加培养、日后必能承我衣钵,光耀我幽冥谷。”

想到此处,他不绝心头暗喜。是以,第二日传授的东西比第一日多了一倍。他本以为白小凡不会记住,但是第二日考究赶功课之时,白小凡竟然又全部答对。薛杜仲如获至宝,短短三个月时间,白小凡已经将大纲类书架上的书熟记,并且能认得一百二十八种常见草药的药性及用法。这种进步速度,不仅令薛杜仲两个仆童惊讶,更让薛杜仲欣慰。

薛杜仲在白小凡背会大纲之后,就开始令白小凡看针灸和草药类的书籍。白小凡在一年时间内,基本已经看完。白小凡不仅聪颖,他于草药一道更是喜欢,常常独自一人研究草药药性到深夜。有时为了一株草药,在幽冥谷深山中翻山越岭数日都是家常便饭。无论是长在悬崖峭壁,还是危崖险峰,草药所在白小凡都会去采摘。

待到第二年,薛杜仲相继传了白小凡如何望闻问切,如何针灸,如何用药。白小凡如同一块海绵,薛杜仲教的越多,白小凡学的越多。加上白小凡举一反三能力极强,薛杜仲几乎是一点就通。待到第二年,白小凡医术上的造诣已有薛杜仲两成。草药药性一道,白小凡的造诣与薛杜仲不分伯仲。有些草药药性,白小凡比薛杜仲更加熟悉。

第三年前半年,薛杜仲已经开始让白小凡出去接一些简单的病人。到第三年初春之时,白小凡的医术已算小成。

时间飞逝,白小凡在幽冥谷三年转眼就只剩下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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