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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开师门

黄昏,又是黄昏。

徐狂独自坐在门槛上,他已经醉了三天,这是醉的最严重的一次,但还是醒了。他头昏昏沉沉的看着黄昏,他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他想离开,他也决定离开。

闻着自己身上的酒臭和汗臭,他不清楚多久没有洗澡了,现在他想洗澡了。回到房间拿好换洗的衣服,就去了澡堂。

躺在木桶里,水温是他最喜欢的,不温不烫。用毛巾擦肌肤,他最喜欢身上的肌肉,光滑且有弹性,擦完肌肤他将毛巾敷在眼睛上,他安静的思考,慢慢的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此时的洗澡水很凉,他从木桶里出来,有些站不稳的穿好衣服,趁着月光他回到了自己房间。只是随便收拾一下衣物,将包袱放在茶桌上,他又坐在门槛上。

他抬头望着星空,他还是在等,等时间到了他就离开。星很多,多到整个宇宙,月很亮,照亮整个苍穹。而他却是苍穹下的蝼蚁,如此的渺小,渺小的微不足道。

他现在等待着离开,每一秒他都不舍的过去,他想时间能慢点过,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这里有他最亲最近的人。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快到他感觉只是只过了一会,是时候该离开了,回到房间拿起包袱,他离开了房间,他没有直接离去,而是来到他师傅的房间门口。

看了一会,他忽然跪下,磕下第一个头,这第一个头是,恩,师傅师母的养育之恩。磕下第二头,第二个头是情,师傅师母的教诲之情。磕下第三个头,第三个头是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之义。

背好包袱,他转身离去,没了留恋,没有不舍。

星和月已经消失,天快露出鱼肚白,他向后山方向走去。趁天亮之前要赶到后山,他想一个人走,悄悄的离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树林间,徐狂赶到一丝温暖,花草间的露水沾湿他的衣裤,他却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今后该如何生活,也许他会找个地方,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也许他会找个地方,学个一技之长,衣食无忧过完一生。

阳光穿过树林,星星点点的洒在地上,树下一少年挡住徐狂去路。

他觉得这少年背影很熟悉,当少年转过身,徐狂显得有些惊讶。

韩立笑道;“多日不见这是要去哪,去找死吗?”

徐狂也笑道;“本来不是,但是遇到你也就是了。”

韩立拔了拔手中的剑道;“有些人想活却偏偏死了,而有些人想找死却很难。”

徐狂疑惑道;“难道你不想杀我?”

韩立道;“想!我当然想杀你,我每时每刻都想杀你。”

徐狂也知道对方要杀自己,只需一剑,轻轻的一剑。

韩立继续道;“不过在杀你之前,我会在你身上的每一处皮肤都划上一剑,然后在你胸口重重的刺上一剑,已报当初的一剑之仇。”

徐狂轻笑道;“杀我的确很简单,简单的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但是杀我你会后悔的。”

韩立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韩立大笑道;“杀你我不会后悔,不杀你我才会后悔。”

当剑架在徐狂脖子上,他不慌不忙道;“我有一本剑谱,一本很厉害的剑谱。”

韩立道;“什么剑谱?”

徐狂道;“什么剑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要这本剑谱。”

看着徐狂温暖的脸庞,韩立心中暗自思考;“杀他不过举手之劳,先看看他的剑谱在说。”

收好手中的剑,韩立问道;“我若要这剑谱,你会拱手相让吗?”

徐狂道;“如果可以换我一条命,我倒是可以给你。”

韩立道;“如果是本好的剑谱,我可以不杀你,但是我要你一条胳膊和一条腿。”

思考片刻,徐狂叹息道;“好,断条胳膊和腿,总比死了的好。”

韩立道;“那把剑谱拿出来吧。”

徐狂道;“好,你跟我来吧。”

他根本没有什么剑谱,他只是想忽悠韩立,因为太青宗禁地离此不远,到时候进入禁地,死在禁地,总比死在敌人手里好。

来到禁地,韩立疑惑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嘛?莫非你把剑谱藏在这里?”

徐狂笑道;“不错,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会放在身上,当然是要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韩立道;“那你快把剑谱拿出来吧。”

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徐狂在禁地门口假装挖了起来,趁着韩立没怎么在意,他快速跑进了禁地。

发现自己上当,韩立懊悔不已,没能亲手杀了徐狂。

站在原地,韩立狠狠道;“让你死在禁地,真是便宜了你。”

……

……

天空乌云密布,四周很昏暗,暗的就像暴风雨即将来临。

徐狂有些担心的看着四周,这里很暗很昏,到处都是石头,没有一根草,一束花,一棵树。也没了来时的路,他可能会饿死渴死在这里。

一阵狂风吹来,很冷,冷的刺骨。徐狂坐在石块上不停的哆嗦,狂风停止,大地开始龟裂,小石块不停的砸在他的身上,地动山摇,他抱着一块巨石,不想让自己掉进鸿沟里去。

然而地震越来越强烈,震的他手麻,他已经没有力气抱着巨石了,无奈他还是掉进了鸿沟。

不知过了多久,徐狂醒来,感觉全身疼痛,整个人都散架了。他清楚的感觉到全身有好几处伤口在流血,他也管不了身上的疼痛了。很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不知道是自己眼睛瞎了,还是这里本来就是这么黑暗。

他用手摸着碎石墙壁,慢慢前行着,他想走出去,他不想死,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想死的。

四周充满着黑暗,他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会到来,也许没有危险,也许下一秒他就会丧命于此,因为危险是不能预知的,所以才是最危险的。

摸着墙壁,他转身向右,看见一个白点,他知道前面是光或者是出口。

汗已经湿透他全身,让他的伤口更加疼,他已经走了很久,不管他怎么走,白点依旧是白点,他依旧没有放弃,因为往前走才有一丝希望,一丝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

白点慢慢变成一条白线,慢慢的白线越来越大,大到刺眼,徐狂用手遮住眼睛,他被白光完全吞噬。

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感到震惊,因为他看到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只石雕的神兽嘴里都含着一根黑色的铁链,在神兽中央锁着一具干尸。

而在神兽周围却点了很多灯,这些灯都是按照二十八星宿摆放的,他拿起地上的一盏灯,走到青龙石雕旁边,仔细观看用手触摸,一丝丝温度传到他指尖。

等他看清楚之后更是感到惊讶,因为这不是石雕,而是真的青龙,只是它们都不动而已。

突然他听到几声巨响,是铁链落地的声音,含在神兽嘴里的铁链都掉落在了地上。

一个很苍老的声音传来;“帮我把身上的铁链弄开。”

徐狂很是惊讶的望向干尸道;“是……是你在和我说话?”

干尸道;“对,过来帮我把铁链弄开。”

徐狂小心翼翼的来到干尸身旁,用尽全身力气把干尸身上的铁链弄开,随后丢弃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干尸道;“你是怎么来的?”

徐狂喘息道;“掉下来的。”

干尸道;“你把我救了出来,我不会感谢你的。”

徐狂道;“我不需要你感谢,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出去就行了。”

干尸道;“怎么出去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带你出去。”

徐狂问道;“你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干尸道;“太久了,久到连我都不记得了……你不是修仙之人吧?”

徐狂道;“我是修仙者。”

干尸疑惑道;“不可能,如果你是修仙者,你触碰这阵法怎么会没事?这阵法只对凡人不起作用。”

徐狂笑道;“因为我被废了修为。”

干尸也笑了起来,笑的很难听,像是青蛙在叫,笑的让人只起鸡皮疙瘩。

笑完之后,干尸接着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我杀了你,二是你拜我为师。我这人最讲究知恩图报,但是我对死人是不会知恩图报的。”

这就好比让徐狂选择吃泥或者吃肉,他是个聪明人,所以他选择吃肉,只有傻子才会选择吃泥。

干尸用他的枯树枝一般的手,拍了拍徐狂后背道;“既然你愿意拜我为师,那么你此生不能在拜任何人门下,你能办到吗?”

徐狂道;“师傅有一个就够了,我也不会在拜其他师傅了。”

看了一眼干尸师傅,徐狂接着道;“我修为被废,灵根已经被打坏,此生将不能在修炼,拜你为师又如何?”

干尸道;“修仙本是逆天而行,有没有灵根都一样。”

徐狂问道;“那我该如果修炼?”

干尸道;“这我自有办法……先别问这么多,我带你出去吧。”

徐狂有些半信半疑的看着干尸。

干尸抓住徐狂的手,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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