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斗转，蓝无相，张太白并肩。
“你教不了他。”张太白重复了一遍先前说过的话。
“呼……”蓝无相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做他言，迈开了步子。
“那小子，天生绝脉，我也未必能教的了他。”张太白喝了口酒。
蓝无相呼吸渐趋平稳，再次迈开了步子……
蓝无相走后，大殿突然沉默了下来。
“徒弟归我了。”许久，张太白打破了沉默。
“归你啦，天生绝脉，小妹还真玩不转。”绿素瑜一耸肩，颇为潇洒的说道。
“恭喜太白师兄。”黄袍男子黄石起身恭贺道。
张太白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太白……”紫色宫装女子豁然起身，声调有些发颤。
“啊……”张太白仰头望天。
“清音，是我对不起你。“张太白低声道了一句，说完就大步离去了。
“太白……”紫清音低声呢喃，语调凄凉。
上首，看着这一情况，莫归良无奈一叹。
……
“你在龙门内读了多少本书？”
“三十万本。”
“三十万啊，少了点。”
“啊……”
“不用伤心，三十万也差不多够用了。”
这是叶忘和他的师傅，白衣尊者张太白的第一次谈话。
看着眼前白衣飘飘如同谪仙的男子，叶忘心中没有深深的折服，而是深深的怀疑。怀疑自己这个用生命做赌注换来的便宜师傅到底靠不靠谱。
“武道修炼的五大境界你知道吗？”
“呃…弟子知道，分别是淬炼，洞玄，宗师，天命，至尊五大境界。”
“很好，修炼五大境界，今日我们先说说淬炼境，可好？。”
“……好。”
“淬炼境，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从普通人到修炼的武者的一个过渡。武者需要强悍的体魄支持修炼，所以淬炼就是锻炼肉体的境界。”
“淬炼境对于每一个修炼的武者都很重要。如果说一个先天玄脉的数量是评价一个人在修炼一途能够走多远的第一标准，那么，一个人淬炼境的积累程度如何就可以说是第二标准。”
……
日头西斜，师徒二人已经说了一个下午。
“磨磨唧唧说了这么多，你可是烦了？”
“没有。”
“可是我烦了。”
“……”
叶忘心中怒吼：师傅，你想闹哪样啊。
“一板一眼的教学，不是我的风格。”
“那师傅您的风格是哪样呢？”
张太白霍然转身，一双凤眼射出逼人的光彩。
“嘶……”一道刺耳的声音传了出来。只见张太白屈指一弹射出一道白色的光团。光团迅疾如雷，狠狠的打在了叶忘的胸口处。
“啊……”叶忘一声惨叫，倒飞了出去。一口殷红血液喷薄而出。
“师傅，你……”
“这是我的风格。”
叶忘：“……”
“龙门真是神奇，竟然能够让一个废物在几天时间内成就完美炼体。”
称呼自己的徒弟为废物，我真是你的徒弟吗？叶忘心中跑过一万头猛犸象。
“可惜，即便成就小金刚体魄的你，还是一条玄脉都没打通。”张太白摇头道。
叶忘站了起来，发觉自己虽然刚才模样较为凄惨，又是倒飞，又是吐血的，实则没什么大碍。
看样子自己这个奇葩师傅出手还是比较有分寸的。
“给你两个选择。”
叶忘抬头，注视着张太白。
“一是现在就下山，凭借堪比天生神力的小金刚体魄，你长命百岁的潇洒活一生不是问题。”
叶忘仍旧注视着张太白，神色没有一丝摇动。
“看样子你是选择第二条啦。“张太白淡淡的说道。
叶忘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这是一条从未曾有人走过的路，是一条注定凶险的路途，你动辄就会失去小命，你要想清楚了。”
“生命中总会有一些东西重过生命，对吧，师尊。”叶忘笑了笑，道。
张太白看着叶忘沉默了半响，道：“不错。”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吧，明日卯时来风波亭。”
“是。”
叶忘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莫归良衣冠博带，缓步出现。
“生命中总会有一些东西重过生命……小小年纪，经历的倒是不少啊。”莫归良笑道。
“不算多。”
“呃……”莫归良脸色一讪。
“这小子不错。”张太白竟然微露笑意。
“他是我归藏的未来。”
莫归良端起一壶酒，一口饮尽，颇为豪迈。
“子玉也行。”张太白皱眉道。
“子玉心魔难过啊。”莫归良轻叹。
“好了，我还能活很久呢，现在讨论这个话题太不吉利。”莫归良一耸肩，潇洒的说道。
张太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我要的东西呢。”张太白突然问道。
“我是师兄吧，可为啥看上去你才是师兄。”莫归良有些无奈的说道。
“……”
“给，你可得给我节省点用，偌大的归藏，恐怕再也凑不出这么一瓶来了。”莫归良扔给张太白一个白色的玉瓶，上面贴了个纸条，写着菩提液。
菩提有宝，其液第一。
这句流传甚广的话说的就是菩提夜。菩提液乃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奇物，有着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被誉为古今第一奇药。江湖上一滴的菩提液便可兑换一件圣器，一瓶的菩提液的价值简直无法想象。
在药王的灵药典中，将天下的灵药分为一道九品，一品最差，九品最好，菩提液就是九品级别的。
“我应该会成功。”张太白拔开瓶塞，闻了一下玉瓶内的东西，自语道。
“你不会失败。”莫归良拍了拍张太白的肩膀，潇洒离去。
“师兄……谢谢。”
已经走出好几步的莫归良一愣，旋即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莫归良摆摆手，消失在了拐角处。
张太白静默的站在风波亭内，看着玄渊的深邃，听着龙江的吼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静默许久，张太白动了，他拿起凉亭内石桌上悬挂的一支毛笔，掠过砚台，蘸上少许的墨汁，在洁白的纸上书写起来。张太白的字算不得多么好看，却有着一股独特的味道，和他这个人一样的味道。
风，轻轻的飘过，带着有着独特味道的墨香向着远方飞去。不知不觉，漫长的冬季已经走到了尽头，象征生机与希望的春天就要来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