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地图曹清波坐上车，他拍拍头上沾的雪，那地图虽然印制粗糙可十分有用，在上不了高速的情况下，照着地图一样能往前走。
他打开音乐，饭吃饱了，油加满了，地图也有了，他此时的心情就像一场别开生面的冒险，按照正常人思维，雪越下越大还带着两个孩子，根本就该找个地方住下来，等雪停了再走。
可在他心里却有股难以说清的力量在促使他继续前行，他不知道那力量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去的目的地在哪儿。他只是手指跟着车中的音乐节拍敲打。
轻轻哼唱——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间的繁华。
后面，野子用手指当画笔在布满雾气的车窗上，画下一些不知是什么的难看动物。
他每画好一只“动物”，王翔就边骂边狠狠将动物抹掉。
车子穿过一条乡间小路，有些路连名都没有但还是在地图上标注了，虽然行进的速度不快但总归在前进。
天黑后找一处避雪的林子停车，大雪天的晚上还在不熟悉的地方开，那可真是找死了。
车熄火后王翔嚷着要撒尿。
“中午不是给你撒过了吗？”曹清波滑稽的说，中午到现在已经过了七个小时。
他撑着伞赶着王翔下车，就在车旁的树下面撒，曹清波给他撑着伞，小男孩的尿冒着白气撒的好远。
“喂，撒完了就跑啊，抓把雪把手擦擦。”
曹清波一回头瞧见野子也下了车，显然她也是要来撒尿的。
可她不说话，自己躲到树后面脱了裤子蹲下。
雪不停落到她头上，曹清波想了一秒，将一把伞撑到她头上。
蹲着的野子抬头看一眼曹清波，可曹清波是已变扭的姿势背对着她的，女孩尿完自己抓了把雪擦了擦手。
曹清波也想尿了，他将伞交到野子手上，自己往前走两步拉开裤链，在****的感觉中他怀着一种期待，听着尿浇在雪上将雪融化的声音，那种期待越来越强烈。
同样的，有一把伞撑到了他的头上。
王翔才五岁，个子矮撑不了伞，能将伞举过他头顶的只有野子。
他没刻意回头去看女孩，在尿的最后阶段身体颤了几下，抖了几下。
孩子是纯洁的镜子，你向她展示什么，她就将回馈你什么。恶的传承是如此，善的传承也是如此。
他们应该明白，在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做文明，为他人撑伞，便后洗手，这种最渺小的文明是区别******的关键。
而这些从小没接受过教育，被父母卖给“老板”来城里乞讨的留守儿童，从来不知道文明是什么。当他们过了孩童时期长大成人后，他们这一辈子就都无法知道“文明”是什么了。
“文明”是需要在十五岁以前教育的。
曹清波很高兴野子表现出了，哪怕那一小点的“文明”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