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若冰突然冒出来一句:“母亲,刚在园子里碰到一位姨母。今个还是第一次见,从来没听您提过。”
夫人闻言脸上表情僵了一下,随即笑说道:“哦,原是我庶妹,每年才来一次就匆匆离开的。最近几年越发过得不安稳,所以来找我帮帮忙。她对你们说什么了?”
“不曾,就是打了个招呼而已。”尹若梦接口道。
“来,我这里三份嫁妆单子,你们都各自瞧瞧去。”夫人一人分发一张。
尹若水看着长长的嫁妆单子,想起自己生母的嫁妆还在夫人手里,便问道:“母亲,我生母姜氏的嫁妆也在您这吧。不如今天一并给我吧。”
夫人的笑容收敛了去,惋惜道:“若是今天给你有些仓促了,不如过几天,我把那些铺子、庄子的账目理一理,再全部交给你,怎么样?”
“全凭母亲安排,让母亲费心了。”
三人正看着,小厮来禀:“夫人,老爷请您去正厅,说是官媒和陆神医来提亲了。”
“我知道了,你们三个先看看,有需要补的再和我说,我去去就来。”
“恭送母亲。”三人齐声道。
夫人第一次看见陆谦,只觉得是位翩翩少年郎,倒不是那种江湖郎中的感觉,而是仙风道骨的气韵,虽然嗓音听着有些便扭,但是配二丫头绰绰有余了。心下不禁唏嘘,倒是便宜那个尹若冰了。
陆谦走后,尹尚书夫妻俩又把三姐妹的婚事商量了一番,商定同一天出阁,三天后可以同一天回门。这期间,夫人忙碌得不得了,有时头痛头晕,有时腰酸背痛,只当是累的,请医馆郎中把脉,开了些温补的药,倒是恢复得很快。
很快到了腊八节这天,全家人坐在桌前,喝着宫里赏赐的腊八粥。
膳毕上茶,尹尚书问道:“婚事准备得如何了?陪房、丫鬟婆子、嫁妆什么的都捣腾清楚了吗?”
夫人温婉一笑:“都差不多了,嫁妆都抬进三位姑爷的府中了。三个女儿的陪房,我让她们自己选的,田契、桩子,我也都分配好了。姜妹妹在世的时候,那些嫁妆我都交还给三丫头了。老爷只管放心。”
“恭喜老爷,恭喜夫人,恭喜三位夫人。”莲姨娘柔媚一笑。
夫人收起笑容:“莲姨娘,那天还是不要出来的好,乖乖呆在自己的院子。”
“是,夫人。”莲姨娘低头不语。
尹尚书却向夫人投去一个眼刀子:“好了,时辰不早了,大家各自回院子歇着吧,冬日天冷,小心着凉。”说罢拂袖而去。
尹若冰和尹若水也觉得百无聊赖,结伴离开。莲姨娘也慌忙请了安,脚下生风得溜了。
夫人指着尹尚书离去的方向骂道:“我才说了他的小妾一句,他就急得不得了,这么宝贝,干脆天天藏在袖子里,别带出来啊。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尹若梦上前抚着夫人的肩:“母亲,您又沉不住气了,我这一出嫁,您身边更少了一个提醒您的人。”
“还是我的女儿贴心。你说说看,我刚才难道说错了,你们三个成亲那天是大日子,她一个小妾本来就不配出席,不能出来瞎跑。”
“母亲,您做主就是了。何必偏要说出来让父亲听到呢,那天,父亲招待男宾都来不及,哪里顾及得到莲姨娘。”尹若梦替夫人捏着肩。
夫人握着尹若梦的手:“我也不放心你,从小到大都是我的掌上明珠,居然就要出嫁了,听说辰王有个相好的,是个什么花魁,你千万别吃味,只当不知道,抓紧辰王的心最总要,可记得了?”
“母亲,您劝起别人来倒是清明。放心吧,女儿自有分寸。”尹若梦自信一笑,心想,不就是一个花魁嘛,就算嫁进来,自己也有办法摆平。
另一厢,悠闲居里,冯婉恬的房间里,暖炉里冒出袅袅檀香味,整个房间暖融融的。绣着仕女图的屏风后,是一张黄花梨木的大床,此刻,冯婉恬正躺在辰王怀里:“辰哥哥,你就快成亲了,会不会把我忘记?”
望着怀中的美人,长长的睫毛,泪痕未干,辰王心生怜惜之情,手抚上佳人的脸颊:“当然不会,你放心,我一定会纳你进府的。尹若梦不是尹若水那个悍妇,她温婉大方懂进退。”
冯婉恬翻了个白眼:“还没嫁给你,你倒夸得挺卖力。”
这一个白眼风情万种,辰王心中似羽毛撩过,突然压到佳人身上:“好浓的酸味,本王让你看看什么是卖力。”说罢吻上佳人的樱桃小嘴,双手抚过曼妙曲线,自是一番被翻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