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若水不明就里:“你叫谁放开谁?”
青衫男子不耐烦得开了公鸭嗓:“当然是你放开他咯。”
“你看看清楚,是他硬要牵着我。”尹若水抬起两人相握的手。
“陆谦哥哥,刚才多亏了这位漂亮姐姐救了我。哦,她叫尹若水。”上官惟甜蜜笑着,仿佛热恋中的男子,尹若水诧异得瞄了他一眼,心下嘀咕,这傻子不会是想以身相许吧。
“惟,对不起,我来晚了,差点让你受辱。”陆谦郑重道歉。尹若水菊花一紧,哟,看样子是好基友,叫得够肉麻呀。
“我没事,你没看见,水儿好厉害,打得那群人满地找牙。”
尹若水尴尬笑笑:“一般的厉害而已,你还是叫我姐姐比较好,‘水儿’这称呼,我不太习惯。”
陆谦看着他们交握的手若有所思,然后鞠躬作揖:“尹小姐,刚才是在下莽撞了,勿怪。”
“我不怪你,也没功夫在这跟你谢来谢去,本小姐要去吃饭了。”说完转身就走。
“姐姐,等等我。”上官惟也跟了上去。
三人一起来到京城第一酒楼,要了天字二号间。尹若水点了十二道菜,菜上齐之后,就大块硕朵起来。
陆谦看着尹若水的吃相,摇了摇头:“人家千金小姐吃饭优雅得很,你可真不一样。”
“我可不是什么千金,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女儿罢了。而且,本小姐是个粗人。”
陆谦翘着兰花指正在剔鱼肉里的刺:“我看出来了,你确实挺粗犷的。”
“我也看出来了,你挺细腻的。细腻得一说话吧,娘娘腔的特质就暴露无遗啊。”尹若水不甘示弱。
“娘娘腔是什么意思啊?”上官惟好奇得问。
“娘娘腔当然不是指宫里娘娘的腔调,是指女气的意思。”
只听“啪”的一声,陆谦撂下筷子:“小丫头片子,你说谁女气?”
“当然是你啊,你看看你自己,还翘着个兰花指,姐劝你,好好一个青年,学点正经的,别跟那些小白脸学。”
陆谦气得胸脯起伏:“别以为你救了我好兄弟,就可以随意编排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尹若水又夹起一只鸡腿啃起来:“不知道。”
“本尊是本朝最年轻最英俊潇洒、医术出众,连王孙贵族都轻易请不到的陆神医。”说完自豪得挺了挺胸,还顺势捋了捋胸前的秀发。
尹若水真怀疑这个陆谦是不是“岳不群”投胎转世了:“嗯,我知道了,神医,幸会幸会,以后一定会光顾您的生意。我怎么觉着你好像练过《林家剑谱》啊。”
“什么玩意?没听过。”
“《林家剑谱》是一本武功秘籍,第一章第一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尹若水耐心解释。
“噗”上官惟喷了一口汤,正好喷在陆谦的脸上。尹若水爽朗得大笑的。
陆谦赶紧拿出帕子擦了又擦:“哎呦,脏死了。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不着调啊。我认识你俩真是三生有幸。”
“自宫是什么意思啊,姐姐”上官惟天真得问。
“你不懂?那你刚才怎么喷汤呢。”
“因为我是真的呛到了,一下子喝太多。”上官惟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自宫呢就是,自己把自己变成公公。懂了?”尹若水还做了一个刀切的手势。
“哦。天下居然有人练这种功夫,好奇怪呢。”
“你知道公公是哪种人吗?”
“知道,公公就是不能娶娘子的人。我经常在宫里看见。”上官惟认真回答着。
“你们俩的对白真幼稚。哼,本神医吃饱了,先走一步。”陆谦翻了个白眼,欲甩袖离去。
“陆哥哥,等等我呀。”上官惟追上陆谦,回头对尹若水说:“漂亮姐姐,我先走咯,有空找你玩,再见。”
尹若水只顾吃饭,没有回头,招了招手:“两位,再见,别忘记回请我。”
酒足饭饱后,尹若水结了账,整整八十两,觉得心肝肉疼的。一共才讹诈了五百两,一顿午膳就去了将近五分之一,得想个办法挣钱才是。
尹若水正盘算着,只听得街上传来喧嚣之声。“啊,救命啊。”
“公主,小心。”
“快来人,救公主。”黑压压的人群散开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