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我跟你讲哦,坐在火堆旁,美食和美酒更配哦。”李老头抿上一口米酒,慢慢品尝着手中的烤鱼,悠然自得。
李老头将一个陈旧的酒葫芦递向莫闲,摇了摇,挑眉了长眉毛,“要不要来一口?”
莫闲犹豫了下,接过酒葫芦,张嘴就是一大口,“咳咳!”,这闻着醇香的米酒,竟烈如猛火。
“少年郎,我跟你讲哦,万事顺应自然,急不得的。”李老头温和地对说道。
“我只是没想到这酒竟如此之烈。咳咳。”
“是么?少年郎,你是想借酒消愁吧?”语气平静的李老头,似乎对莫闲的心思一清二楚。
“嗯?”莫闲有些吃惊地看着李老头。诚如李老头所说,莫闲确实是想借酒消愁。
虽然三个月过去了,虽然莫闲时刻提醒自己忘却,但对于安宁村全村村民的惨死,莫闲依旧放不下。自责、悲伤、后悔依旧时时敲打着他的心房。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莫闲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酒葫芦喃喃道。
“嗯?此句很有意思。那少年郎你为何还想以酒消愁?”老李头满是不解。
“明知道结果,却还是要去、想去、不得不去做的事,太多了。”莫闲说着又灌了一口米酒,这次倒是有准备,总算是没有咳嗽不止。但这烈酒依旧让莫闲喝得眉头直皱。
听了莫闲的话,李老头一阵思索,竟发现无从回答。
沉默许久,李老头终于又开口了,“倘若有一天,这个天下需要你时,你会站出来,做这些事儿么?”
莫闲听后,竟也沉默不语,过了很久,才吐出三个字“不知道。”当吐出这三个字后,他感到内心的压抑减少了许多。他不知道在那个有一天,他有没有能力站出来,若无,即惘然,若有,他怕死。所以,他只能回答“不知道。”一个不违本心的答案。
“不知道?是啊,谁又能完全确认未来之事呢?”李老头似在自言自语,那双干净透彻的眼睛里竟也带着丝丝迷茫。
莫闲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拿起剩下的一条烤鱼,咬了一大口,嘴里却嘟囔道,“为生民立命是好,但也得有先为自己立命吧。”
“为生民立命?这话充满着那些腐儒的口气,不过后半句我倒是喜欢”李老头看着莫闲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禁问“那少年郎你打算如何为着自己立命啊?”
“修行吧,娘亲说,与其逃避,不如变强。只有修行,才能变强。”莫闲有些含糊地说道。
“那你知道什么是修行么?”李老头笑着问莫闲。莫闲当然不知道,只好诚实的摇摇头。
“看在你为我和倔牛烤鱼的份上,要不就让我教你修行吧?”李老头有些突兀地说道。
莫闲还以为自己喝多了,猛地站了起来:“教我修行?李老头,你没开玩笑吧?”看着这个身材并不高大,还留着怪异长眉毛的老人,莫闲还真不相信他会是修行者。修行者不都是身着锦衣玉袍的翩翩公子,或是那些道骨仙风的老道人么?当然,莫闲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不然又得迎来李老头的一番臭骂。
“怎么,还不信么?忘了起初你为何找不到我么,那是因为我操控天地元气让你分辨不出声从何方,要不是那头倔牛.。。咳咳,说偏了。”李老头本来还一副一本正经地样子,但想起大水牛的粗暴行为,不禁有些汗颜。
莫闲仔细一想,李老头和大水牛确实有些不凡之处。但他才不会相信真正的得道高人会主动收他为徒,要知道,他娘亲可是说过,他此时的修行天赋似乎并不好。莫闲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李老头主动教导他修行,肯定是有什么不可知的原因,或许,他也不过是个半吊子罢了..
看到莫闲犹豫不决,迟迟未答复的模样,李老头顿时吹眉瞪眼,“少年郎,我跟你讲哦,我愿意教你修行,可是你天大的福分,还不快答应。”
看着李老头着急的模样,莫闲就更加奇怪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呃,李老头应该不是太监吧..“李老头,我怎么感觉你这么着急收我为徒,是不是我天资过人啊?”
“狗屁!就你这资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那因为我长得比较帅?是因为我长得像你的孙子?还是我天庭饱是大福之人?”莫闲一连串的发问,让李老头终于忍不住了,怒吼道“少年郎,够啦啊,不就是烤鱼烤得好吃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信这邪了,这世上还找不到..”李老头话说了一半,才感觉好像说漏了嘴,又看到正盯着自己看的莫闲,一下子就说不下去了。
李老头耷拉着脑袋,如霜打的茄子,弱弱地说了句,“不就是想着可以无偿吃到你烤鱼么..”
天啊,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难道就没有正常点的人类么,吃货真的统治了任何的时空了么?莫闲心里呐喊道。
虽是这么想着,但莫闲确实觉得和李老头很是对脾气。在他看来,师傅引进门,修行靠个人,就算李老头可能差点,但对自己的指点还是没问题的吧。更重要的是,莫闲渴望尽快的变强,不论是为了查明安宁村一事,还是为了尽早与他娘亲相见,莫闲都需要变强。他不会放弃任何能变强的机会。
于是,莫闲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好吧,师尊,徒儿愿意全心侍奉师尊,定满足师尊的口腹之欲。”
嘴上虽这样嘀咕着,但莫闲接下来还是极为认真的对着李老头磕了三个响头。有些老不正经的李老头亦是默契的严肃了起来,坦然受了莫闲三拜。
就这样,又是因为烤鱼惹的祸,莫闲成功地认了个便宜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