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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整理好表格，按照分类和检索目录一一把表单放入书架。旁边一直在看书的女生也许是看的累了，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小乙经过的时候，被她叫住。
“喂。”
“嗯？”
“你是因为什么，决定来这里工作了呢？”女生问。
“呃……”小乙想了想，“算是份兼职，而且有学分嘛。”
“那你也是无能力者喽？”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是这样没错。”小乙撒了个谎。
“我说呢，要不然也不会到这里来嘛。”
闲职，真的是所谓的闲职。尽管工资低的可怜，还是感觉自己是被白养着，但还好不是没收获。小乙下班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手里捏着几张打印纸，上面是一年级的住宿名单。
“原小帆，普田五号公寓411……”
没有住在集体宿舍，而是单人公寓。那就找个时间去看看好了。
当小乙提着馅饼，敲响411门的时候，一个睡眼惺忪的小伙子开了门，但门只开了条缝，被金属绊链牵制着不能再打开。
小乙定神看了看，是弟弟没错，只不过他变化很大，眼窝陷下去不少，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多了，差点儿没认出来。
“怎么？”弟弟冷淡的问。
“妈妈送来的……”小乙把手中的包递了过去，“馅饼……”
弟弟从门缝接过包，看了看小乙。
“没别的事情了吗？”
看小乙没再说话，他顺势打算关门。
这要放在以前，小乙就后退一步随他去了，但这次，小乙从门缝闻到些不同寻常的味道，腥腥的，有点像血。
小乙向前迈了一步，脚卡在门口，本想关上的门没成功。
弟弟又使劲推了推，推不动。
“干嘛！”看得出他开始生气了。
“不让我进去坐会儿吗？”小乙问。
“喂，你很烦呐，”弟弟气鼓鼓的说，“昨天没睡好，正打算补一觉，别烦我好吗？”
小乙不为所动。
“没听到我说什么吗？”弟弟说。
小乙就像生了根似的扎在那儿，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就那么站了一会儿，知道外面的冷风吹的弟弟打了个哆嗦。
“……嘛，算了，就知道你这脾气。”他皱着眉头说。
“叮”金属绊链被打开，门开了。
“想进来就进来吧。”
扑面而来的一股腥味，让小乙忍不住摒住呼吸。房间内乱糟糟的，几个空的泡面袋子堆在桌上没人收拾，垃圾桶早已经塞满，垃圾都溢了出来，床上的衣服也揉成一个卷，不像是洗过……
小乙走到房间正中，小心避开地上的一滩墨绿色的呕吐物。小乙揉了揉鼻子，那股腥味就是从这堆呕吐物中发出来的。
小帆关上门，走到就放在门口的床边，倒头便栽在床上。
“我要睡了，你随意……别烦我。”
小乙环顾四周，发现根本没有坐的地方。
“呃……你不是挺喜欢干净的吗，我随手扔垃圾的时候，你还老不高兴，怎么现在……”
“……要你管！”弟弟在被子中喊了一声，“别和我说话！”
“哦哦……”
小乙见他蒙着被子不愿说话，便自己在房间中转了一圈。
房间中布置很简单，除了一张桌子和床，另外就是衣柜，还有一个塑料箱子，小乙经过它的时候，闻到一股近似于血腥的味道。这里面也有……
小乙摸了摸箱子，打算打开看看。手指刚触到绊扣，弟弟突然就从床上跳下来，冲过来推了他一把。
“……东西别乱动啊！”
但他慢了一步，盖子已经翻开了，小乙看到了装在里面的，满满一箱的，鸡蛋大小的墨绿色蜗牛……
一瞬间小乙想到了什么……同样的腥味，墨绿的颜色，蜗牛和呕吐物。难道……小乙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
“你吃它们……”小乙简直要傻掉了。
弟弟他淡定的把一只爬上来的蜗牛一把拍回去，接着盖上盖子。
“别乱动好吗。”
“为什么吃这个，你生病了？”小乙这么问，但从没听说过吃某种蜗牛可以治病。
弟弟没回答，他随便把几袋泡面袋子踢到桌子下，拉开门示意小乙离开。
“你可以走了，真的……”
但偏偏小乙一屁股坐在蜗牛箱上，一副不问明白誓不罢休的样子。
弟弟走过来，扯着他的T裇，却没能扯动他。
“你好烦呐！”他懊恼的说，“别管别人的事好吗……”
但小乙不为所动。
“我可是哥哥，妈妈来的时候已经把你托付给我了。”
“哥哥吗，你不过比我大了十五秒，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的，你明明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弟弟咬牙切齿的说，“还有，别动不动就拿妈妈说事……”
他猛地一扯，小乙的手指划在箱子边缘，出了些血。
小乙手指随手在箱子上摸了摸，满不在乎，但抬起头看到弟弟时，看到他惊恐的捂着鼻子，瞳孔骤然间缩小，仿佛小乙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毒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