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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李老汉

道士刘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出的是长春的东门,他应该是转向了,才会跑到这里,道士刘到没什么失望的,便开言道:大爷~我只要找个能落脚的地方,去哪里无所谓的~!

你要是想找个道观的话,那你应该去牡丹江,哪里有座天仙宫;又叫娘娘庙,香火很旺,我早年去哪里赶过庙会~!

那就谢谢大爷的指点了~我就去天仙宫~!

什么指点不指点的,都是山东老乡,听你说话口音应该是胶东的吧?

大爷~您老也是咱山东人?

赶爬犁的大爷甩了两下鞭子,才说到:没错,俺姓李是济南府的,俺十五岁跟着爹娘来到这吉林的深山老林,挖棒槌;采金;打猎至从小鬼子封山,这些都不能干了,俺就在这敦化西门开了间杂货铺糊口~!

二人这一路上聊着这几年关里关外的时局~不知不觉就进了敦化城,道士刘想去寻家客店住下,但赶爬犁的李大爷很热情地说道:都到家了,怎么还花冤枉钱,就到大爷家里住~!

道士刘最后盛情难却便跟着李大爷来到了位于城西的一家~李记杂货铺。

“道士刘被请到屋子里”,这是一个面朝东的大三间土坯房,临街的便是铺面,里面的两大间是厨房和几间内室,李大爷的老伴儿,见老头子送货回来了,还带了一个道士便问道:老头子这位师傅是化缘的吗?

李大爷很憨厚地~嘿嘿一笑,便将路上遇到道士刘的事情说了一遍,只见李大爷的老伴儿一听说道士刘是从山东老家刚过来的,很热情地将道士刘请进了里屋,又是倒茶又是准备做饭,这使得道士刘心里热乎乎的,李大爷的杂货铺早早关了门儿,便是为了招待这位山东的老乡~!

李大爷家一共四口人,老夫妻俩还有一儿一女,儿子早年投了奉天当了张作霖的兵,九一八之后又随着少帅进了关,之后就没了音讯,现在只有一个十九岁还没出门儿(出嫁)的姑娘,每日在家里做些刺绣的活计,李老汉的闺女叫文秀,长得白净可人儿,一条大辫子黝黑发亮,是城西有名的漂亮丫头,年岁到了,提亲的更是络绎不绝,老夫妻疼爱闺女,便叫她自己拿主意,但是看了五六个年轻的后生,都不得心意这才拖到今天,为此老夫妻俩可没少劝闺女,但是小秀别看外表文文弱弱的,实质骨子里有一股男子才有的英气,她十一二岁便与李老汉上山打猎,不但练了一手好枪法,而且还曾经跟山里的一个老猎户学过五六年的把式,两三个小青年都未必是她的对手,也因为如此李老汉才不敢太过逼迫闺女,就怕她一气之下进了深山老林~!

对于家里来了一个道士~文秀并未太过在意,只是很纳闷,怎么年纪轻轻就出家做了道士~!

晚饭的时候通过闲聊才知道,道士刘是师傅在道观门前捡的,从小就没有爹娘,是师傅将他一手带大的,所以他也就成了道士,也随了师傅俗家的姓,老夫妻两一面感叹道士刘的命运不济,更感叹这世道~!

原本第二天道士刘就要辞别李家人,去往牡丹江的,但是李老汉说:别走了,再有十来天就过年了,在这过完年在走也不迟,总不能在路上过年吧?

经过李老汉的一再挽留,道士刘盛情难却,只好留在了李老汉家等着过年,得说道士刘是个很会来事儿的道士,每天除了帮着劈材挑水,就是帮着杂货铺算账送货,为了方便,道士刘换上了李老汉的一件粗布棉卦,头上也带了一顶狗皮帽子,道士刘本身就是个瘦高个,而且长相也算俊俏,外人还以为这是李老汉上门儿的姑爷那,说了不少的赞美之词~老李头,你这个姑爷儿人真不错,不但个子高长相也俊,与你们你家的文秀还真是般配~!为此道士刘也没法解释,只能低头不语。

到了年关,前来杂货铺置办年货的人络绎不绝,更是因为李老汉家的东西物美价廉,前来置办年货的人就更多,什么春联;猪羊牛肉;油盐酱醋;米面糖茶;鞭炮烟花;冻梨蛋子各种调味儿料等等一应俱全,越到年关采买的人就越多,当然需要送的货也多,李老汉与道士刘已经忙的不可开交,因为李老汉年岁大了,身体有些吃不消,最后文秀心疼爹,便替李老汉出来送货,每次都是道士刘拉着满满一爬犁的年货,文秀跟在后面,两人也不说话,每到一家都是道士刘卸货,文秀算账收钱~!

外人都以为这是夫妻二人,还有人直接和文秀说:怎么是你们夫妻俩来送货,老李头怎么没来?

这时文秀只回一句~俺爹年岁大了身体不好~!也不解释!而道士刘只管低头干活。

家里的李老汉老两口,也听说了一些关于,“闺女已经有了人家的话”,为此老两口真怕以后闺女嫁不出去,今天还是如此,道士刘与文秀刚刚出门儿,就来了一位老客户,订了些年货,还特意向李老汉道了喜,这使得李老汉更是愁容满面,老两口闲谈此事也觉得,让闺女去送货有欠考虑,但是现在这事儿已经传扬出去了,后悔已经晚了,只能想办法解决,老两口唉声叹气,李老汉更是嘴里叼着大烟袋~吧嗒~吧嗒个没完~!

老头子~你倒是想个辙啊?再这么下去咱闺女就嫁不出去了~!

我能有啥办法,嘴长在他们身上,想怎么说,我那能管得了~!

那你就不想想咱闺女吗?到时候嫁不出去,我看你这老东西怎么办,就等着人家看笑话吧~!

哎呀~你烦不烦,我总不能将人家师傅,撵出去吧?人可是咱留下的,再说即使把他撵走也已经晚了,都传扬出去了~!

哎!老头子我看不如,咱们将错就错,把这个小师傅招了养老女婿得了~!

只见李老汉闷着头,还是~吧嗒~吧嗒抽着大烟袋!

老婆子见他不出声~很是着急地追问道:你倒是说个话啊?到底行是不行?

只见李老汉像是做了最后的决定一般,将大烟袋在鞋底~磕打几下说道:老婆子,你说的我早想到了,就怕咱闺女不同意啊~!

听了李老汉的话,李老太笑着说道:这点你不用担心,闺女是我生的她要是还不同意,我有办法治她,我倒是担心那小师傅会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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