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素问站在梨园中感受这一刻的宁静，这王府中也幸得这片安静之地。当时她发现这片园子很是欣喜，询问看园子的小厮，得知王爷从小便喜欢满园子的梨花，这让她很意外，一个男人竟同她一般喜欢这清新淡雅的梨花。
梨花雨落，花瓣飘洒，女子仰面勾起动人的笑容。男子悄悄走进她的身旁。
“你依旧这般爱着梨花。”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一袭暗紫锦衣，玄纹云袖，男子捻起一片梨花，眼中满是柔情。
“你是？”素问看着突然闯入梨园的锦服男子，他显然不是王府中人。
见素问一脸茫然，男子不免起来了疑惑，“素素，你当真不识我？”
他竟唤她素素，这般熟悉，应该是年素问的旧识。
“不好意思，我之前生了场大病，脑子烧坏了，许多事许多人我都记不起来了。”素问堆起满脸的笑容。
“竟连我也记不起了。”男子脸上写着失落，将手中的梨花别在素问耳后。
“记住，我叫杜若。”细看之下，男子俊眉之下生这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满是长情，让人忍不住沦陷。
两人相视而笑，竟有说不出的默契。满园梨花雨，清香扑面，谁都不愿打破这般宁静。
许多年后，素问依然记得那年梨园，男子轻启薄唇为她戴上梨花。
该来的总会来，素问看着满眼的红，心里满是苦涩。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襄王府先后举办了两次婚礼，在百姓的眼里这是双喜临门。在素问眼里却是说不出的苦，耳边不尤响起那日那人所说：合卺酒乃是苦酒……
这酒即便再苦，她与他一同喝了，怎么说也要走下去。
前院很是热闹，襄王几次遣人请她出席，她都以身子不适推辞。
她能让他娶叶瑶，已经是最大限度了，她实在做不到笑脸盈盈的为他祝贺。
素问扯出一抹淡笑，远远地听着从婚房内传来的嬉闹声。那日，她与他的洞房那样清冷，没人闹洞房，就连喜婆也被遣了出去。
他待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甚至有时会怀疑他是金晟的前世吗？
看着从婚房内赶出来的人们，素问反而笑了。
烛影下两人缓缓抱在一起，红纱落下，散了一地的大红喜服。门外偷听的小厮不一会便羞红了脸，害臊地互相追打着离去。
同样是新婚，她竟会如此心酸。
那夜，一杯苦酒落腹，她同一般女子一样，害怕却也期望着接下来的事情。小心翼翼地闭上双眸，等待她的却是他淡淡地一句朝堂中有要事待他解决，不等她反映过来，他已匆匆离去。
她想，或许是吧，古代的男子本就要关心朝堂之事，更何况他是一国的王爷。
可是……她终究是容不得他与其他女子……
“素素，你幸福吗？”
不知多久，杜若悄悄来到她身旁，看着她，眼中写满了疼惜。
“我…...不知道。”
是啊，她已经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幸福了。曾经她以为和金晟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幸福的，即使她不能成为他的妻。现在她来到这个世界，她成了他的妻她就会如期幸福着。可不知为什么，她感觉那人除了脸和金晟一模一样，便再也寻不到金晟的影子。
或许，云华仅是云苍的襄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