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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时间的痕迹

不知道是那年流行过得歌曲,夹杂着使人兴奋的DJ的旋律,使这条原本并不算繁华的街区顿时热闹起来。每天的夜里是街边商户最为活跃激情的时刻了。在街一角的烤羊肉串汉族大叔,为了带动自己的生意,还特意的精心打扮了一番,原本就不大的脸上贴着一抹上翘的小胡子,看着倒有几分那么回事,头上带着一顶圆形小礼帽,不知道是在那个地下小摊淘到的,颜色很是杂乱红红紫紫的,如果在带个红鼻子,倒像杂技团的小丑扮演者了,不只是打扮的出奇,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掺杂着地方方言的新疆话,引得周围过路的人哈哈大笑,路过的都会留意这位颇为可爱的大叔,更不必说光顾生意了,此景的精心设计下,大叔的生意十分火热。在旁边小吃摊的胖大婶,一头黄色小卷菜花头,如果是在菜市场上,真想问问菜花多少钱一斤,这样的发型是大多数中年女性的最爱了吧,加上身穿一件绿花大T恤,猛的看上去,像极了在城市角落里的包租婆,胖大婶的生意也很火,21世纪夜晚的街市最不可少的就是麻辣串了吧,三三两两的人来来往往,都会吃几串再逛,站着的蹲着的,吃的有滋有味,菜花头大婶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数着结账食客的串签子,不时地乐呵呵的看着羊肉串大叔,似乎在嘲笑他的夸张扮相。对于忙碌一天的人来说,最能放松的地方就属于吃吃喝喝的夜市了。这里没有时间地位的局限,来的都是客,不用顾忌太多的形象,玩热闹了吃满足了,就算没白来。这么热闹的地方怎能少了安静,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圣地,能让自己温饱活下去的地方,这个叫安静却并不如其名字安静的人。

“大叔来几个烤玉米,甜一点的啊,哎!我说家伙们你们还没拍完,我这肚子都大肠吃小肠了,又不是什么五星级地方,回去还修修剪剪,生怕别人以为你饿死了,来来来,不喝的买单啊,老人家先走一步”。

没错,这个打扮怪异,衣着不利索,话多嗓门大的女生,就是安静。

安静说完喝完自己杯里的啤酒,顺手拿起旁边的瓶子猛喝两口放在桌上。身边的人看着,也都喝了起来。旁边桌的散客,不时的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窃窃私语不知在谈论什么,也难怪,一群造型怪异,说话粗言粗语的人,引人反感是难免的,他们早已认命自己的形象,管他别人几只眼睛几张嘴。对于安静来说,身边的这群人,就是大家所谓的狐朋狗友,酒肉朋友吧,几个穷光蛋凑在一起,变成一坨穷鬼。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好的下场,飞之前兴许都会捅两刀,自己心里也知道靠不住,可是自从离家出走以来,一个人孤苦伶仃活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就算心里清楚他们靠不住也得硬靠,她最怕的不是受伤而是无边际的孤独。

“老人家,老人家,要驾鹤西去呀,都没神了”。

安静回过神,看着身边对自己叫的黄毛小混混,温柔的问了句:

“我西去你会伤心吗”?

安静没多说,喝喝喝拿起酒瓶子招呼起来,气氛又热闹起来,黄毛小混混摇了摇头斜了一眼安静,没多想也跟着热闹起来,对于安静身边的人来说,自己就是一个没心没肺,泼辣没道理,破罐子破摔捡不起的烂泥巴一样的人,所以没有人会过多在意她的情绪。只有黄毛小混混会偶尔的问一句,没有特意的关心,也就是同命相连的两个人,一起吃黄连吧。

喧闹的街市随着时间的前进,人也越来越少,越来越安静,大家都吃的喝的差不多了。

“喂,你谁呀,我这信号不好等我换个地“。

”我去解手啊,都别散场,等我回来“。

“我去......“。

“等我马上回来.......“。

......

还没大难临头到都跑了,富人担心饭菜不合口,穷人担心结账跑不了,原本热闹的一群人,只剩下黄毛小混混和安静,四目相对。早就料定结局的安静,也就顺其然了,吃饱喝足的安静也要开始老规矩办事了。

“老板,记账,下次一起算“。黄毛小混混理直气壮的喊了一句。

”我的少爷,我的姑奶奶,您就饶了我这小本生意吧“。老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和地痞流氓结怨实在犯不上啊。

”都说了下次算,我们还差你这几个钱,再说了天天来你又不是不认识“。黄毛小混混接着找理由脱身。

”不行,每次不是给一半就是半路都跑了,不认账的时候还少啊“。老板有点急躁,不依不饶的说。

“那好吧,我明天早上就......“。安静不等黄毛小混混说完便打断了,大声叫到。

”什么蜂蜜烤玉米啊,明明就是沾的白糖水,哎呦喂,这哪是羊肉啊,瞅瞅瞧瞧还有鸡骨头呢,就这菜......一共多少钱,我这所有的都给你“。角角毛毛的零钱送到老板桌上,

”我就不揭你短了,常来常往都是熟人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您哪也别嫌少,给你钱得对得起你的良心,保不准哪天你还得感谢我提醒你呢“。安静说完拉着黄毛小混混就走,老板吃了眼前亏,还有客人看着,却也不能跟他们理论一番,只能有气往自己肚子里咽。

成功蹭吃的安静看上去,脸上并没有胜利的一丝痕迹,明天还不知用什么办法填饱肚子,给老板的那点钱,也是自己最后的积蓄了。

安静回到住处,黑漆漆的车库四周,原本有一盏路灯可以照路,如今也坏掉了,由于地处偏僻,定是不会有人来修。比起刚刚的街市,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就这样破旧的居住环境,还是得来不易的,黄毛小混混求人无数次才借来的,对于此时此刻的安静这里就是一个温暖的小窝,比起睡地铁站,自动提款室,客运站来说,有了这里,自己还不算是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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