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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清醒吧!少年

秀山镇坐落于天横山脉未端的山脚一偶,于整个玄灵大陆来说实在太过于偏僻,根本不值一提,但怎么说也算是大陆万千世界中最底层的构架之一吧!

余牧今年十二岁,流浪在秀山镇街头乞讨为生,人们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反正发现他的时候就有点神志不清,浑身上下又脏又臭。若不是镇上有好心人看他小小年纪瘦骨伶仃怪可怜地,估计早些年就已经没他这人了。

三天前,不知是怎么了,可怜的余牧居然让几个壮汉给丢河里了。

要知道这时候虽然已经算是过了冬天,但冰雪也才化了没多久啊,所以这会山上下来的溪水还是挺可观的,进而也让河水流速不慢,而且还冷的要命。

就算成年人掉里边也受不了,更何况是他这个一看就长期营养不良的流浪孩,而且还是神志不清的。

可怜的余牧虽然平常时候会有些神志不清,但这会被人丢进冰冷的河水中,求生本能自然是有的,所以就拼命扑腾挣扎着。

只是他根本就不识水性,甚至连呼喊求救都做不到,一开口就是一大口水,呛的根本就没法喘气,扑腾着离岸越来越远,没一会工夫就给这河水给吞的没影了。

余牧的消失就像他被这冰冷的河水吞没一般,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剩下,根本没人会在意他,就连普通人家的猫狗都比他强……。

天在转,地在转,忽而冷,忽而热,忽而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忽而又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而这中间隐约又似有叮叮的敲击声,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可它又似无休无止。

“啊……”秀山镇外临山而建的简易小楼内,突然传出一声似乎压抑了很久又似惊恐的尖叫声。

楼下一个上了年纪,佝偻着背、身形自然没那么高大,但依旧算是精壮的骆铁匠此时听到这声惊叫,没有一丝惊慌,黝黑的脸庞反而露出几许微笑,赶紧停下手上的工作,上楼去了。

楼上简易板床上直着腰、喘着粗气、身材瘦弱而又一脸复杂神色的少年,竟然和三天前被人丢进河里的余牧长的一模一样,只是现在他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模样了,这会是同一人吗?

“骆铁匠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不等刚刚上楼来的骆铁匠说话,少年近乎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可是这话刚一出口,少年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头痛欲裂,黄豆般的汗珠从脑门滚落下来,差点就要背过气去。

“小家伙,三天了,你可算是醒了。”等少年稍稍缓过气后,骆铁匠这才微笑道,但似乎还有那么一些愕然模样。

缓过劲来的少年,此时心中清明万分,他知道自己就是余牧,那个曾经神志不清又脏又臭的余牧,几年来街头乞讨的一幕幕清晰地在脑海中回放。

当然他也不会忘记自己被丢入冰冷河水中的那一幕场景,虽然被吞没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最重要的是现在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且活的还从来没这么好、这么清晰过。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面前的佝偻老汉叫做骆铁匠,那可就简单了,因为骆铁匠每隔十来天就会去镇上一趟,每一次都会给余牧一些吃的,虽然已经不记得第一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至少已经有四五年了吧。

“谢谢您的救命之恩!”余牧想起身给骆铁匠行礼拜谢,但疲惫虚弱的身体却让他行动起来有些困难。

“好了。”骆铁匠知道余牧想做什么,所以赶紧说道,并且示意躺下好好休息。

接下来,余牧喝了些稀粥,身体总算没那么虚弱了,而骆铁匠也就将余牧迫切想知道的简单介绍了一下。

原来三天前骆铁匠刚好去镇上采办些必须品,可意外的是没有看到余牧,转了几个他经常行乞的地方,都没发现,所以也就回来了。

可在回家的半路上却在冰冷的河里捞起个浮在水里的他了,一开始以为是没救了,但最后竟是发现还有些许微弱气息,所以这就给救回来了。

总之一句话,能救余牧完全是巧合,当然还得靠余牧他自己的造化,竟然没被渴死、冻死,而且挺过了这三天身体忽冷忽热的折磨。

“好了,你也不傻了,愿意的话养好了身子就留下给老汉打个下手。”骆铁匠话语不多,未了只是丢下这么句话,就下楼了。

余牧没有说话,默默地注视着骆铁匠佝偻的身形走下楼去,但是双眼早已噙满泪水。

虽说此时尚还年幼,而且还傻了那么些年,但其中事理却还是明白的,甚至较普通同龄人更为明白,也许这也是他傻了那么些年,吃了那么多的苦,上天补偿给他的吧。

“叮叮叮叮”只一会工夫楼下就又响起了打铁的声音。

如此一连三天,在骆铁匠的坚持下,余牧好好的修养了三天,当然长年营养不良引起的瘦弱身体想要很快恢复那也是不现实的,但倒也不影响余牧找点小事帮把手了。

而现在余牧的想法也很简单,当然更清楚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想要找当初丢自己下河那几个壮汉报仇,以现在他的状况,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为好。就算能对付那几个壮汉,可壮汉身后那个陆家少爷呢?还有他身后的整个陆家?

所以一切的一切就到此为止,至少余牧还是得感谢那些人,没有他们,那现在哪来如此清醒懂事的余牧呢?

当然想要完全抛开这些也是需要时间的,至少现在的余牧还做不到,完全做不到。只是迫于现实的压力,不得不去妥协,不得不去尝试着接受而已。

所以,余牧很自然的想到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修道者,若他也可以的话,那这样的仇恨自然没有不报的理由了,哪怕拼个你死我活,也必须得尝试一下了。

甩甩头,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余牧觉得他想的有点多了,甚至有些不切实际,毕竟想要成为修道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至少你得需要很多天晶币,非常多非常多。

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虽说现在开始可以帮骆老爹一些小忙,但这些够吗?真不够,甚至都不够换取一日三餐的。

这样的生活过了快有一个月了吧,骆铁匠因为家里多了一双筷子,所以去秀山镇的间隔缩短到五、六天一次,而且较原先他一个人的时候丰富了不少,所以开销也就大了很多。

余牧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可心里明白着呢?加之每每吃饭之时,骆铁匠总是让他多吃肉,多吃菜,说是不能再耽搁长身体了,要不然可就会吃身体的亏了,要是长成像他这般,可是亏大发了。

所以余牧把这些都默默地记在了心里,同时享受般的感受着记忆中从没有过的温情,当然骆铁匠孤身一人这么多年,一下有了余牧这个伴,心情也然也是大好,甚至看上去佝偻的背都直了不少。

余牧很乖巧,也不做作,根本不像神志不清这么多年的少年,骆铁匠让他多吃点就一定会多吃点,他心里还想着多吃可以长身体,长了身体就能多干活,那样就能把他多吃的给干回来了。

还真别说,就这么每天吃的饱饱的,然后再愉快的干活出汗,晚上又能好好睡觉,这一个月时间,余牧的小身子骨就真的生生长高好大一截,而且也壮实了不少,虽然还是比同龄的小孩要显得瘦小,但对比这前已经好了太多太多了。

最让他欣喜的是,现在他可以拿着比骆铁匠小一号的铁锤,独力完成一些简单小巧的农用铁器了。而余牧此般成长看在骆铁匠的眼里,那也绝对是满满的欣喜和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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