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起源自大明明初时期,发展到现在也是有百年的历史,其中在顺天府这一片发展较为完善,和戏剧一样是民间的艺术,在过去那是下九流的行当,现在在大明和戏剧一样也是很尴尬的地位,民间喜欢,上层不喜欢,可以说连在这样高档场所表演的机会都不多。
孙弘扬不管是为什么要表演相声,孙禄诗都没有反对的必要,别人不知道,这天禄阁说是孙禄诗的,其实是她哥哥一手建立的。打发掉管事,孙禄诗想了想,来到了包厢的观看台。
孙弘扬此刻多少有点紧张,问李大路:“怎么样?”
李大路倒是没心没肺的,就是不高兴当个捧哏,余程说他太过感性,不利于情绪的控制,没有孙弘扬那么理性,当然,所谓的紧张也就不存在了。
舞台兼顾四方,没有背景,主要面对着的是三楼贵客的包厢。孙弘扬此刻在台下,已经看到三楼妹妹出现在看台前,对着他还点点头。
孙弘扬苦笑着回着点点头。
“下面是相声表演,有请著名的逗哏秀才孙弘扬,捧哏秀才李大路!”演出表演的广播报了出来,这又是余程的注意。
还真的吸引了很多人来到了观看台,天禄阁要说相声,还是由秀才亲自上场来说,这档次可以啊!可不多见。
孙弘扬和李大路依旧是一身的短袖凉裤打扮,来到话筒前,对着四周作揖。
“大家上午好啊!”孙弘扬说道。
“上午好!”李大路跟着道。
“刚刚广播里说了我俩的名字,可能大家伙没有听的清楚,那广播说到‘秀才’这两个字的时候,有着七分的惊讶,二分的好奇,和一分的幸灾乐祸!”这完全是孙弘扬的临场发挥了。
“您这耳朵厉害,这也听得出来!”李大路接着话。
“回头扣他工资去!”孙弘扬凶狠道。
孙弘突然的发狠,让大家一愣,这是干什么。
“您是什么人啊,还有权力扣工资?”李大路问。
“这就要说道说道,连东家都不认识,能不被扣工资去?”
“您是……”李大路继续捧。
“在下便是天禄阁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孙禄诗的哥哥孙弘扬!”
众人看着有趣,来了兴致。
“这是形容你妹妹还是你啊?”李大路这一接,接的漂亮。
“有区别吗?”孙弘扬装着整理一下衣领,问道,好似自己就是一般。
“别整了,更本没领子,你这区别那就太大了!”
这是说孙弘扬已经丑的没边了,众人连起来一听,原来是这样的包袱啊,不由大笑出声,连三楼的孙禄诗也不由嘴角上扬。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有点意思的!”李大少和他朋友也都来到了观看台。
“不管怎么说也是东家来了给大家说相声了,对不对?”孙弘扬问。
“这没错!”李大路道。
“大伙给面子啊,待会那就请大家把票钱补一下,谢谢!”孙弘扬不好意思道。
“嚯……!还能这么来啊!”李大路呵呵道。
全场第一次发生集中的笑声。
孙弘扬笑道:“呵呵,其实呢,很高兴能够在这个时候和大家相聚,天禄阁建了已经十六个年头了,风风雨雨经历了很多,感谢各位客官一路相程,无以为报,我情愿是鞠躬尽瘁,让李大路死而后已!”
“呵呵呵!好……!”又是一个包袱下来,砸的很突然,很有乐趣。
“哎呀!我是豁出去了啊!”李大路道。
孙弘扬对道:“你看大家都有掌声了,要不你在那躺着,让大家鞠个躬!”
哈哈~~~,大伙哄然大笑。
“我是死在这怎么了?”李大路问。
“其实就是表达一下我们内心的感激,看到这么多人,我突然诗兴大发了,都不带想的,对联!”
“上联是……!”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
大伙想了想,这是什么对联了。
“下联呢!”李大路顿了一下。
“五个人六个人七个人八个人!”
呵呵……可不就是数字吗!
“横批?”
“这么多人!”
大伙反应过来呵呵的笑了一顿,有不少再次鼓掌叫好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不就是数人玩呢!”李大路一脸的嫌弃。
“这都不用想的!”孙弘扬傲娇道。
“是不用想!”李大路笑着摇头道。
“看见那没有!”孙弘扬一指三楼孙禄诗的看台,“那姑娘都要拿纸写上了,等会找我签名,记得挂上啊!”
大家随着孙弘扬的指头看过去,那不是东家的私人包厢吗?这是在拿孙禄诗开涮么!大家看见孙禄诗也在苦笑。顿时又哈哈大笑,敢拿孙禄诗开涮的,顺天府也就是这孙弘扬了。
“人家根本没动!”李大路接道。
“其实不光是写对联,我还会写诗!”孙弘扬再次骄傲。
“诗?”李大路问。
“哎,你听好了!清明时节雨纷纷。”
“噫……”观众很给面子,呵呵给声。
“大路秀才去上坟。来了坟边一幕看。”
“怎么样?”
“坟里都是扶桑人!”
”好啊!”现场的人大声的鼓掌叫好,“哦……”的叫起来。大明人对于扶桑那小块地方的人也是一样的不喜。直到这个时候,原本安静的天禄阁,成了相声的专场了,特别是一楼的,大伙儿都来到了孙弘扬和李大路的舞台前,也不介意有没有座,站了一大群。
三楼包厢,李大少等人也到了看台前。举人朋友对着李大少笑道:“那小胖子不就是你兄弟嘛?这都说起相声了,还说的挺逗的嘛!”
“低俗!”李大少冷笑一声。看向李大路的眼神很是不善,好像不是亲兄弟。
此刻台上的李大路不忘捧哏道:“还鼓掌呢,我去看扶桑人干什么呢!”
“其实就是说一乐!”孙弘扬说道。
李大路也点点头道:“您笑一笑就是我们最大的成功。”
“有人说听相声是一件低俗的事情。”孙弘扬一脸无奈
“哦,说咱们俗。”李大路点点头符合。
孙弘扬一脸的理解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李大路也点点头道:“看法不一。”
孙弘扬笑道:“社会的不同层次都有人说别人低俗,上流社会,说别人低俗,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大路:“哎~”
孙弘扬感叹道:“人活着都不易,端庄心态,唯有宽容世界才能精彩!”
李大路道:“这是最主要的。”
孙弘扬又道:“咱实话实说啊,什么叫俗,什么叫雅。我认为啊单纯的高雅不足以构成世界,小人物的喜怒哀乐才是真正的艺术。雅与俗之间互相包容,只有包容才能够雅俗共赏。好些人看不透,老觉得什么什么高雅,什么什么低俗。有人说了啊!听古典音乐高雅,看相声就低俗;逛青楼高雅。看戏剧低俗;穿正统古服高雅,光膀子洋服低俗。”
说到这,孙弘扬正了正自己的短袖,好像是说自己穿的是正装一般,大伙儿起哄了,都是一声:“噫~~~”
孙弘扬说道:“计算机之父冯老先生教导我们说。”
李大路问:“他怎么说?”
孙弘扬顿声,接着狠道:“去你奶奶的钻儿的吧!”
观众噫~~~
李大路笑了笑,说道:“冯老先生他们家这亲戚还真全。”
李大路这一补更是引来全场的欢笑。
孙弘扬接道:“什么叫雅,什么叫俗?牙佳为雅,人谷为俗。一个牙字儿一个佳字儿,这字儿念雅,嘴里说出来,吃饱了没事,坐那儿叨叨叨说出来的,这是雅;单立人一个谷,五谷杂粮的谷,这字儿念俗,吃喝拉撒这是俗。人可以不说,就是你可以不需要雅的东西,但这俗你离不开。
李大路低点:“都得俗。”
孙弘扬道:“雅与俗,俗与雅相辅相成,好些个高雅的人喷了香水我都能闻出人渣儿的闻儿来。”
这一包袱继续抖的大家直乐。孙禄诗也是捂嘴笑个不停。
孙弘扬笑道:“我跟您说俗的俗的东西没有了,高雅就不复存在了。这两者是一回事儿啊,只有俗才能让人接近艺术。艺术并没有高低之分,说句俗话,戏剧和相声都是给人带来快乐的东西。让我和人民群众保留一份俗的权利。
李大路鼓起掌道:“说的是。”
孙弘扬继续道:“文言词儿说的好!竖子不足与谋也。”
李大路问:“这是?”
孙弘扬最后说道:“重申一下:高雅不是装出来的,孙子才是装出来的。”
“嚯~!”李大路最后一脸的恍然大悟般的神色里。接着换上微笑,和孙弘扬一起给大家鞠躬谢幕。出其不意的,观众一片的叫好声,喊着“再来一段!”
孙弘扬和李大路自然不可能返场了,他们的段子已经没了,余程怕两人记不住词,发挥不好,根本没有写出那么长时间,还上台?说什么啊,两人只好一路下台,一路给大家道歉。
这个作品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瞬间就抓住了观众们的兴趣点。掌声响了十几秒钟都没有停。
这个场面就连孙弘扬和李大路都愣了一下,特别是李大路,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其实上面的很多话真是说到了他心底去了,这也是他看到余程这样写相声台词时没有多做考虑就上台演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