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王慎被月将慕容仙儿叫走。
“月将大人,我们这是去哪?”王慎有些疑惑。
“战王庭院。”慕容仙儿简洁的说道。
王慎跟在月将身后,说道:“大人,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
“龙将这称号,与战王的名讳有些抵触了吧?”
慕容仙儿轻笑一声,解释道:“呵呵,龙将这一称号,乃是由第一代传下来的。而战王,可不是第一代就姓龙。”
“由第一代传下来的?”王慎更加不明白了。
“有些称号是不能更改的,而有些则是可以更改,比如柱王与禁王的称号便不能更改,一个为夜冰台‘顶梁之柱’的意思,一个喻为禁令之王,掌管夜冰台所有‘法则’,也就是刑罚。而龙将称号是第一代台主亲赐,也是不能更改。”
“是么...”王慎有些明白了。
一路无言,直到战王庭院。
进到屋子,王慎便看到战王龙驿溯与星将刘蒙远、副星将瞻忕正坐在大厅,他们竟已经先到了。
“坐吧,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龙驿溯一反刚才在帝楼颤颤巍巍的模样,示意王慎自己坐下。
而慕容仙儿,一进屋便不等龙驿溯说话,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是。”
王慎应了一声,便也坐了下去。其实他有些受不了在雪炉见人便要称呼大人,先前在许城,人人都是称呼他为大人。
待王慎坐下,龙驿溯喝了口茶水,说道:“本来今日就想着,先与你这副月将见上一面,可没想刚要唤你,颋青便先来唤我了。我还在想,东宫区区狼卫那等小事,颋青怎么会特意让我过去商议,现在,我倒有些明白了。”
王慎也略知陈颋青乃是青帝的名讳,也不敢多说,迟疑着说道:“还请战王大人,说的明白些...”
“颋青其实本就想让你去。陈湘雨那个丫头,实在太会把握人心了。
王慎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却龙驿溯挥手打断,“你不用说话。我不知道陈湘雨到底想做什么,也不想知道,这事自然会有人去头疼。但我也还没有老年痴呆,陈湘雨这个关键时刻让你来战王一系,必是想让你争夺王位。”
王慎挠了挠脑袋,多少有些尴尬,还有更多的,是渐渐升起的疑惑。战王这么直白,是要做什么?让我死了这条心吗?
龙驿溯继续说道:“我曾说过,我不会插手下一代王位的争夺。所以,陈湘雨要把你安排进来,我也不会不答应,只要你有能力。这下,你是否该告诉我,陈湘雨那个丫头到底想做什么吗?”
王慎不敢和龙驿溯对视,低着脑袋,低声道:“她想做什么,岂能告诉我?战王大人莫是忘了?我只是她的一颗棋子罢了。战王大人,不是不想知道么?”
“呵呵,棋子?在她眼中谁不是棋子呢?既然你不说,我就不在逼问此事。你已经身为副月将,那便是我战王一系的人,如果你有心争夺,战王一系的自然不会不帮你,我再问你,你要争吗?”
“大人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有什么资格争夺呢?实力你也看到了,唯一现在算是用的上的脑力,在这雪炉中,也是排不上号的。”王慎苦笑起来。
“你不必妄自菲薄,陈湘雨会拿你当重要的棋子,你就必然有过人之处,我听闻你与柱王是为同门师兄?”
王慎并不想承认,但战王已经知道,他也无法否认,“算…算是吧。”
“哦?那副月将可否告知,你俩实力为何如此悬殊呢?”战王好似对此事颇感兴趣。
王慎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要说出来,当下面色犹豫道:“这…战王大人,这牵扯到门中秘密,所以…”
龙驿溯没有介意,再次问道:“王柏似乎灭杀了整个的师门吧?”
“……”王慎迟疑一会,点了点头。这位战王大人,似乎有点刁钻啊!
“算了,我也不想揭你伤疤。但如果有一天,你拥有了王柏那般实力,如果那一天,你想争夺王位,战王一系便会帮助你。”
王慎一惊,抬起脑袋,惊异道:“为,为什么?”王慎不明白,自己上面还有月将、星将,为何战王会信誓旦旦的说他们会支持我?
“因为,你现在是战王一系的人。”说着,龙驿溯便摆了摆手,“好了,你先下去准备准备吧,明日前去许城,瞻忲会以你为主的。正好,也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如何。”
“…是。”虽然满腹疑问,却无法问出,王慎只好告退。
王慎走出战王庭院。
瞻忲出声问道:“大人,为何对他…”
“就像我刚才说的,陈湘雨既然委与王慎如此重任,那么他就一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过人之处。也算是卖陈湘雨一个人情,希望我不在了以后,也不会有人向你们下手。”
“大,大人..”瞻忲有些着急,“您不会有事的..”
“呵呵。”龙驿溯笑了笑,反而安慰瞻忕,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然知道,你不必伤心,这世上谁能不死呢?”
“大人,我和慕容仙儿也可以争…”星将刘蒙远出声道。
慕容仙儿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明白么?为什么这次会有好几位正将都对争夺王位有些犹豫?恐怕都嗅出了什么吧。”
龙驿溯点头道:“没错,尹嘉的事,真的是震住了那些人。况且,如今的夜冰台也不像以前那样和睦,在我离开前,我需要找到一个能镇得住场面的人。”
“大人,可他也不过是陈湘雨的一颗棋子罢了。”刘蒙远并不觉得王慎是能够‘镇住场面’
慕容婉仙冷笑说道:“呵,就凭王慎刚才的反应,他是想要找王柏报师门血仇的。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甘愿于陈湘雨的摆布。王慎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一味的听从陈湘雨的话,他什么都得不到。他现在,不单单是个棋子,更是一个弈者,孤立无援的弈者,谁帮他,他都会抓住那个机会,记住那个恩情。战王大人说帮他,也不过是单单一句话罢了,争夺战王,我们何需出力?如果他真的有了与王柏一般的实力,那么,陈湘雨又如何靠什么握他的道路?陈湘雨盯上了战王的位置,我们又无心与其他三区争夺什么,既然她想让王慎上台,我们就给他机会,至于坐不坐的上去,跟我们无关。我们北区各城的管事们,也不是说谁当上王位,就听谁的!坐上了,也只能做一个被架空的北区王!”
“他如果真有那么深的心机,也不好架空啊!而且,我觉得他并不怎么样,没有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地方。”瞻忲看着屋外,有些不太相信。
龙驿溯轻声道:“瞻忲,你要记着。在这个世界,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人,因为任何人都不会简单。除非,你拥有陈湘雨那样的智慧或陈红袖那样的实力。不管能不能架空,尽管北区都无意和其他人争夺什么,但如果被拉了进去,只靠仙儿的智慧和蒙远的实力还不够,需要更强的人存在,我才能够放心。”
瞻忲呼吸一泄,他知道,他永远不可能与那二人比肩,低声道:“我,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