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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副作用

丁妩以前缝合都是针对动物的,看待冯重九不过是会说话、又有歪心的骡子。要不是因为她一个受伤的女人在外行走不方便,还需要使唤冯重九,她连这点事都懒得帮他。

冯重九长得五大三粗,又一脸凶相,现在对丁妩生了惧怕,控制他总比控制一个新坏蛋要来得容易。

而且,丁妩的态度也不能算是敷衍了,毕竟下针的角度、速度以及位置,都是有讲究的,要是换了别人,冯重九还得受罪,还不一定能长好呢。

冯重九左边的耳朵只是割裂,并未全部掉下来,丁妩很快就缝合好了,之后,她又拿了针毫不犹豫的在冯重九的头上、耳边几处穴位上扎下,扎的冯重九心惊肉跳。

“能够帮助你恢复,但是也会有点副作用,等到了西陲,你离开前我会给你弄好。”

冯重九哑着嗓子问:“什么叫副作用?”

丁妩不客气的赶他出去,也给解释了:“能够帮助你恢复伤口,但是也对你有不好的影响,不会要你的命。”

门在冯重九面前重重的合上了,差点甩在他鼻子上,他鼻腔内冲出一股热液,顾不得堵住鼻孔,他心里猛然“咯噔”一下,急切的问:“什么影响?”

屋内传来丁妩不负责任的声音:“发情的老虎被扎了之后就不闹腾了,至于你有什么影响我也不知道。”

老虎跟别的猛兽不一样,每次动物园配种都十分艰难,发情期的老虎脾气特别暴躁,雌雄都不是安分的,防备心十分重。

雄虎若是觉得动物园安排的对象不情投、意不合,盛怒之下会咬死雌虎,雌虎既要雄虎能够驾驭它征服它,交配之后也可能迅速的翻脸,又抓又咬。

一般这时候,丁妩就会给它们几针缓解发情期的烦躁不安,俗称:泄泄火气。

冯重九会有什么副作用还真不好说,毕竟她以前也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再说,人的耳周和头部的穴位跟虎应该也是有区别的。

不过,多少可以猜到一些,冯重九这厮想继续人道,就得好好伺候好她,能不能恢复,她其实也不太确定,还是那句话,人和老虎还是不同的。

冯重九一时无言以对,只是心中却并不相信,只当丁妩是唬人的。给老虎扎针?简直是异想天开!

丁妩也没有打算跟他解释,后世那些野生动物园里的老虎,其实也就是在比金属笼子大一些的笼子圈养,一代一代下来,它们的兽性已经大大的减弱了。

第二日,冯重九一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前每天早上他腿间都火热,可今天却半点反应也没有。他伸手在裤裆里摆弄了几下,依旧没有半点反应,这才慌了起来,想起昨天丁妩说的话,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

他一连找了三个大夫来诊脉,却没有人给他解决,他就死心了,乖乖的在丁妩门口候着。等她醒来,伺候她吃了早饭,请了大夫来给她的脚上药,又按照她的吩咐去准备了干粮和药材,真是伺候他老娘都不曾这么经心过。

丁妩要休息几天再上路,冯重九就算是心里着急,也不敢有意见,事实上,丁妩说要去西陲让他好交差,他简直觉得像是被馅饼砸到了一样,不敢相信。

他这几天也没闲着,按照丁妩的吩咐去给她准备东西。

丁妩在这个小镇待了五天,脚上的伤快结痂了,腿骨伤得最重,可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见特意打制的刀具和针都备齐了,拐杖也打磨好了,路上要用的药材、干粮、被褥,还有她需要的特制的药粉都备好了,她就吩咐冯重九准备出发了。

路上丁妩就躺在马车上养伤,饿了、渴了都有冯重九伺候,她掐住了冯重九的命根子,不怕他使坏,闲得无聊,就让冯重九讲西陲的形势和气候。

冯重九押送过几回犯人去西陲,对西陲还是略有了解的,并不敢隐瞒。丁妩本来就有丁娉婷的记忆,又听冯重九一说,对西陲的了解也清晰起来。

西陲并不是这大夏朝的西方边境,而是指京城西面的一个天然监牢。处于崇山峻岭之间,山上的瘴气密布,只要守住了城门,并不需要去特别监管,也不用担心有人能逃出去,城门口有五千守军驻守。

距离京城的直线距离其实并不远,因为都是山路,绕的远了要走一个月,这些山路加起来,也有千里之遥了,不过气候倒是与京城差不多。

流放的犯人主要是与谋逆罪有牵扯,但又罪不至死的达官显贵。本朝开国之初,就有一位皇叔被废黜爵位,流放于此。将他们放在西陲,既彰显皇帝仁德,又免得留他们在眼前添堵,还能方便监管,不与邻国接壤,也防止他们东山再起。

都是重犯,所以即便是大赦天下,流放西陲也是没有资格赦免的。想要成为自由身,除了皇帝特免,就只有期待改朝换代了。

丁妩暗叹:“去了不能回,生存还艰难,城里人还都是重犯,丁娉婷又无依无靠,难怪她宁可死也不愿意去了。”

不过丁妩倒没有那么悲观,而且她既然决定了不会牵连丁太傅,就不会改变主意。

冯重九生怕丁妩改变主意不去了,又开始努力说西陲的好处。

“……除了不能自由出城,跟别的地方也差不多,街道、商铺、书院、酒馆客栈都是一样不缺的,朝廷在西陲也设立了官府衙门会分派安顿……”

“好几个前朝的大家族已经恢复了自由身,却不愿意搬出来,宁可用令牌进出,可见西陲也有好处的,本朝流放过去的也有成就一番事业的,朝廷并不会干涉,丁小姐一定能够……”

丁妩打断了冯重九的话:“停车!”

冯重九讪讪的住了嘴,知道丁妩是要去如厕,他就在这里等着,并不敢动花花心思。

丁妩拄着拐杖往树林子里去,估摸着冯重九绝对看不见、也听不见了,才停了下来。回去的时候,她腿脚不便,专门挑平坦的地方走,突然拐杖踩空,整个人往前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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