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雪洛发誓这种事情经历第一次就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那里凉嗖嗖空荡荡的,让她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一看之下,她怒从心中升,把那破扇子折断的心都有了!
春光无限好……
肩头的亵衣滑落到半胸口,有种半掩半遮的风情。
墨花也然羞涩崭露,与雪肤相印相衬,二者黑白分明……
她眼疾手快掩住,重新将凌乱的形容整理好,抬头望他,目光冰火两重!
像嫌弃什么污秽物,他连腾出一指头扶她也不愿意,可能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他及时出手用纸扇抵住了她,而她刚刚站稳,纸扇也在同一时刻缩了回去,毫无留念。
余雪洛气怒!与其说她想折断扇子,不如说想废了他!
她会摔倒就是因为他嚎的一嗓子。他不毕恭毕敬地躺倒做肉垫也就算了,她不生气。但竟然随意到用扇柄磕着她皮肤。要知道重力集中在一个点,尤其是坚硬有棱角的抵着,会有多疼!
余雪洛粉脸微微扭曲。
他俯视着她,微微摇头,头发丝也不曾晃动一根:“小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家喻户晓。别告诉在下没人教过你。我是为了你清白名声,你不但不涕零,好像还想打我?”
她向他龇牙,依旧瞪着眼:“我如果一定要‘恩将仇报’呢!”
扇子哗地打开,他秀美的长指弹了弹扇面,像弹走不干净的灰尘,闻声抬头一笑,笑容温情又邪气,“你打得过我?”
你以为你看起来很牛逼?!余雪洛吐槽他。
某人看起来既骚包又脓包,一点也不像深藏不漏的高手,但她也知道看人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能见羊就说是羊。万一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呢?
她被噎住,凝神终于看了他一眼。
风度偏雅,立在玉石间气质落拓又洒脱,他周遭隐隐有强高压由内至外透出,让人踧踖不安的同时,又想向他打躬作揖……
她依旧傲然:“现在比我厉害又怎样?你可比我老!说不定以后就是我俯视你。不过是星辰交替而已。”
“你倒是很自信。”他淡声,她刚要回嘴,他不客气又道:“假以时日你也赢不了我!”
余雪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好了,你也该走了。”
“啊?什么?”余雪洛有点跟不上他脑回路。
他嘴角微带笑,意味深长,“这方白玉池是我沐浴之所。”其含义不言而喻。
这眼温泉不是掌柜的?!
她顿悟,像是池水被投下数以万计的鱼雷,整个脑海都沸腾了。
她知道掌柜没有泡温泉的习惯,大概只是收藏着坐等升值,她才会能放心来泡。现在她算不算……和他泡了个鸳鸯浴?还是她主动的!
他居然只字不提,甚至连个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就闯进来,让她误以为是登徒子,一边装傻一边与他周旋。却原来这是人家的浴池,人家的地盘……
输人不输阵……
余雪洛昂着脑袋,易容得真假难辨的疙瘩脸分外渗人:“我没看见这里有写着阁下大名。会一时疏忽让人误闯,是保卫设施做得不完善!”
“过错在我?”他眸中闪过笑意,“歪理谬论,指鹿为马,你倒是样样手到拈来!”
她笑眯了眼,点点头照单全收:“我的优点其实还有很多。譬如博闻强识啊,推己及人啊,卓尔不群什么的……智者见智,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出来!嗯,你能看出来吧?”
他不理会余雪洛的鬼话连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猝然朝门外望去。
“阿罗,你这小鬼跑哪去了?已经快三更天,人怎么还不回来?!这是要急死我……”隔层的石门忽然有喧嚣声隐隐透出。
余雪洛神色一凛,靠的炸了,她被衰人害得‘消失’了这么久,小厮非得急疯了!
她今天答应帮他试菜的……
瞧了瞧自己整齐的形容,余雪洛看也不看他一眼提裙而去,一个机缘巧合的相遇罢了,没什么好告别的。
石门轰隆闷响一声,轻灵的脚步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