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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始乱终弃

既然宋太宗已经应允李陆带走碧玉,李皇后也就不再反对,所以李陆就在看望过姐姐之后,来带碧玉准备回宣州。

可是李陆没有想到竟然碰了钉子,当李陆把实情相告后,碧玉就是舍不得走,她还在奢望能够见到她日思夜想的三郎,看三郎对她是否还有情义,只要三郎心中对她还有一丝情感,她宁愿终身为奴,在皇帝身边服侍,也心甘情愿。

李陆没有想到碧玉是这样用情专一的女子,虽然漂泊风尘多年,仍然能够出淤泥而不染,实属难能可贵的品德,心中更加趋之若鹜。

没办法,李陆也不忍心通过其它阴谋诡计骗走碧玉,只好谎称宋太宗不在皇宫,现在正在宣州巡游,可不可以随我去一趟宣州,也许在那里能够有机会见到皇帝。

碧玉听到能够有机会见到皇帝,自然心中大喜,于是跟着李陆的坐辇直奔宣州。

到得宣州,李陆暗自欣喜,反正不管明着欺骗也好,还是哄着也好,总之碧玉来到了自己管辖的地界,就把碧玉安顿在自己的王宫。

但是令李陆头痛的是,碧玉见天就喊着要见皇帝,你不是说皇帝在宣城巡游吗?我要去见皇帝!

闹了几次,李陆见再骗碧玉就说不过去了,只好跟她摊牌,宋太宗根本没有来宣城巡游,自己是喜欢碧玉才这样骗她的。碧玉听了自然大动干戈,把李陆吩咐人搬过来的珠宝玉器都摔成了八瓣。

气撒过后,生活还得继续。李陆想,反正既来之则安之。也许等时日一长之后,碧玉渐渐就适应并且面对现实了。可是性子执拗要强的碧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范,似乎越来越疏远李陆。

李陆这下彻底没辙了。反正皇帝已经许了我李陆了,你碧玉不接受,也由不了你了。李陆索性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偷偷吩咐碧玉的丫鬟给碧玉下了蒙汗药把碧玉弄得昏睡过去,自己也就乘机得逞和碧玉正式圆了房。

出乎李陆意外的是,虽然李陆和他一番云雨后,碧玉仍然没有接受李陆,相反,对他越来越冷漠。

这下子,李陆彻底没底了。也就在动怒之余,不再理睬碧玉。碧玉暂时不再受李陆的骚扰,生活开始变得自由自在起来。这段时间,她和宣城王宫的姐妹们熟识起来,隔三差五去附近的云清寺去上香祷告。李陆看到碧玉这样活得逍遥自在,也就不再愿意叨扰她。

机会终于让碧玉等来了。

一日碧玉听姐妹们说宋太宗要去黄山巡游,碧玉就琢磨起来如何到黄山找到宋太宗的办法。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样的机会真的来了。宣城府要增派侍卫,碧玉便通过李府的岳夫人女扮男装成侍卫到了黄山。

说来也巧,其实刚开始碧玉一到李府,岳夫人并不看好碧玉,也许是造化弄人,一次岳夫人忽然被蚊虫咬伤奇痒无比,整个宣城的太医都被招去都没有减轻岳夫人的痛苦。

这事情被碧玉知道后,碧玉就亲自到山上采回白蒿,在叮咬处只涂抹了一次,伤痛明显减轻,等第二次刚涂抹上,岳夫人就神情好转恢复如初。

这样一来岳夫人就开始改变了对碧玉的冷漠态度。因为岳夫人太明白了,论姿色和才情,碧玉都比自己好了有几万倍,如果李陆一旦对碧玉用情,那用不了多长时间碧玉就会骑到自己脖子上拉屎,自己的正室位置迟早要被碧玉夺去,所以从一开始岳夫人就对碧玉敬而远之。

可是现在碧玉好歹为自己疗过伤看过病,总不能太过无情地对待她,所以岳夫人开始考虑何不来个折中的办法,既能够礼遇碧玉,又不让她轻易和李陆接近。所以她就私下做主把碧玉从王爷身边的贴身丫鬟,改作采买厨房蔬菜粮油的角色。刚开始她一个担心李陆怪罪自己私下做主把碧玉赶到一边去,一个担心碧玉不干,去找王爷讨说法。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据她观察王爷根本没有这样的反应,岳夫人也就更加坦然了。所以这一天,碧玉请求岳夫人帮忙女扮男装成侍卫到黄山,本来按道理是不能让碧玉去的,可是岳夫人心想你李陆不是特别心仪碧玉吗?我倒是要你看看,究竟是你的魅力大,还是宋太宗的大!

岳夫人心想如果碧玉这一去黄山,真的要是被宋太宗发现,李陆自然也就会拱手相让,这样一来等于宋太宗给自己解了围。如果碧玉此去没有被宋太宗发现,碧玉回到李府也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威信自然树立起来,即便李陆将来把碧玉娶为偏房,碧玉也会给自己面子,不敢明目张胆和自己争宠。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岳夫人何乐而不为!

这一切李陆被蒙在鼓里,自从获悉宋太宗要到黄山巡游,并且朝廷由冯威武元帅下令,此番宋太宗巡游黄山,须由宣城太守李陆派精兵强将护驾。李陆就马不停蹄地挑选精兵良将准备去黄山护驾。所以碧玉的事情相比就是小事一桩,早就被搁置一边。

因此冯威武元帅另外嘱托一定要在黄山格外选择一些服侍宋太宗的女官,这等事情李陆就根本抽不开身,只好劳驾岳夫人来代劳。岳夫人自然答应的痛快,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安排碧玉的事情也就不至于露出马脚,如果李陆亲力亲为,那说不好碧玉的事情就会漏了馅。

宋太宗天生信佛,自然保驾的重头戏是在黄山的翠微寺,李陆带着一队精兵强将早就守卫在翠微寺的周围。

皇帝拜谒仪式由寺院主持得心法师在大雄宝殿前主持。轮到宋太宗上香的时候,宋太宗刚刚在佛像前站定,碧玉便托着盛放着高香的托盘走到宋太宗身边蹲下,这一蹲不要紧,碧玉身上的宋太宗当年赐给他的龙符掉到了地上,宋太宗立马瞅到了龙符,要侍卫从地上捡起来递到手上。

宋太宗一看这是自己当太子的时候曾经赐给江南名妓碧玉的护身符。赶紧注视碧玉,这一注视不要紧,碧玉装作吓坏了倒在地上。宋太宗命令把碧玉拉过来,众人以为这下子这位侍卫死定了,竟然惊扰了皇帝上香,虽然不至于死罪,至少也得被押到死牢听候发落。

大家神情紧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然而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贵为天子的宋太宗竟然屈尊低下身子去拉碧玉起身。在场的众臣惊呆了。宋太宗竟然邀请碧玉和他一起上香。

上香礼毕,宋太宗根本顾不上到罗汉堂、藏经阁去拜谒,直接就领着碧玉到特意安排的行宫休息。

这一幕虽然李陆带兵在寺庙周围守卫没有亲眼目睹,但是早有侍卫报告了他,他嘴上还不由得唠叨,这个侍卫说不上是宋太宗的旧交,这下看来是可以出人头地了。当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宋太宗的旧交竟然是碧玉。

知道那个旧交是个女的是第二天。一大早他早早地带人换班,忽然听身边的手下小声嘀咕,说昨天宋太宗遇到的旧交,根本就不是男人。

李陆就心里打起鼓,怎么莫非是有坏人佯装成男人来暗算宋太宗,如果是那样一旦皇帝怪罪下来,自己这护卫的责任就没有尽到,他就死定了。

等手下仔细解释才明白,幸好那个女的没有暗算宋太宗,而是确实是宋太宗早年的红颜知己,心里这才放下一块石头。

等到宋太宗第二天下令说要巡游藏经阁,他才打起精神组织卫队护卫皇帝。

奇怪的是,陪着宋太宗的这个红颜知己怎么越看越眼熟,他站在山峰上看不清楚,只是凭直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李陆安排好手下在山上严密守护,自己下山来到藏经阁前细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眼前陪伴宋太宗的女子竟然是皇帝赐给自己的碧玉。

李陆怒不可遏,心里怪罪岳夫人怎么这样粗心,竟然让宋太宗混进侍卫之中。

可是说什么都迟了。自己最心仪的女人碧玉,竟然被宋太宗重新得见,自己如果再不心甘,就会和皇帝交恶。为了一个女人,他有这个胆量和皇帝叫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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