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肥看着地上滚着的铁砂,这时候那个叫金桐的女子钻进来,搂着老者,“佟爷爷,你看就是他欺负我。”
白发老者颇为溺爱的看了一眼金桐,转头冷冷的看着我们,“崔三狗四进来。”这时候走进来两个穿着青色中山装的人。
金桐看到这两个人出现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佟爷爷你……”
“金孙女看爷爷怎么教训这两个坏蛋的。”说着微微侧目,“一人一只。”
这两个人眼睛很小,一脸疙瘩肉板结在脸上,老肥猛地色变,他害怕了,我虽然没有老肥混的时间长,看着两个人也不是善茬。
老肥连忙拱手,“这位大师爸,不知道咱们怎么得罪了贵千金,临死也给个交代。”
白发老者抬手制止两个人,“既然你讲规矩,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金孙女你说说他们是怎么得罪了你的?”
谁知被问的金桐,张了张嘴,面色一红,却低头没有说话,白发老者本来还是冷静的脸,顿时充满了怒火,“好啊,真是好啊,还讲规矩,本想要你们一人一只手指,哼……”这一声冷哼,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崔三狗四,给我切了这俩的卵蛋。”
卧槽!
我脸色大变,老肥脸色大变,对面俩女的脸色也大变,两个疙瘩肉的朝我们走过来,夹住我的胳膊一捏,我顿时整条胳膊麻木的没有了感觉。
“你这老头,你孙女什么都没说,就给我们按了个强奸罪?”我大叫起来,谁知这一觉不要紧,老头和金桐暴喝一声,“闭嘴。”
白发老者倒还好,我看到金桐竟然露出一丝担忧,眼神本能的望外撇了一下,难道外面还有什么人?
我被慢慢的拽出房间,“我堂堂正正做人,你胡乱陷害,真是蛇蝎心肠,像你这样的女人谁还敢要?”
我故意扯着嗓子,震得房间嗡嗡的,老肥这家伙看出我的意图,驴嗓子一样的大叫。
金桐面色变得很耐那,白发老者冷笑的看着我,“小家伙的观察力倒是不错。”
这时候果然走进来一个人,三十来岁,带着眼镜,穿的十分干净,“佟四爷,这两个人既然是咱们带来的,不如就先把事情说明白,要不然传出去让人笑话咱们又没了规矩。”
白发老者冷哼一声,“你是会长你说了算,但是我金孙女的要是吃一点亏,你自己掂量。”说着他一甩手往外面走去。
这不知什么会的会长连忙做出请的姿态,旁边二女好像想着什么事情也跟着出去了,“把他们带到正堂去。”
正堂?
我心说我们这是去了哪里,这两个人拽着我们来到的一个民国时候的房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装饰的房屋,不禁多看了几眼。
“李会长,这两个人是……”一个光头,比老肥还要胖,身上的肉都拉下来了,坐在一张太师椅子上喝茶。
他旁边一个梳着干净发型,穿着白色衬衫的中年人,头都没有抬,淡淡的看着前面,十分冷傲的样子。
我看到中堂上面挂着一块匾额,写着义薄云天四个字,心里暗道,难道真是老肥所说,这里是洪门?
李会长连忙说,“让两位看笑话了,咱们的事情先往后放一下,要是不处理了这事儿,恐怕佟四爷没心思谈呐。”
那个奇胖的人轻轻摆手,“正好,咱们也看看,这俩……这两位小兄弟到底有什么冤情,也好替他们做主。”
做主?你以为这事旧社会啊,老子有警察用得着你做主,旁边那个人掐着我的麻筋,开始还能忍受,现在连张嘴都没办法了。
奇胖的人看我我们一眼,“李会长既然给人家伸张正义,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
这人果然见过世面,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和老肥被要挟的境况。
“佟四爷,你看是不是先让他们开口啊?”李会长说。
白发老者坐在太师椅上,闭眼冷哼一声,朝俩人摆了摆手,我如获大赦,奇胖的人又问,“不知两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啊?”
老肥这家伙竟然反问道:“你是蔡金兰,蔡老大吧!”
那奇胖的人一愣,呵呵笑了两声,“你还知道我啊,光这点关系可救不了你啊。”朝着胖子笑了笑。
这笑容隐隐的带着一丝血腥,我心中大惊,这人就是蔡金兰?有生之年我竟然看到了蔡金兰,平时在一起侃大山,那些个吹牛的没少提起这人,“杀伐果断”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没想到竟然是个大胖子。
老肥这家伙竟然猜出这人是蔡金兰,这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白发老者冷冷的说,“蔡老大果然名头很大,这种无名小卒都听说过,也对得起你的祖宗蔡德忠了。”说完还笑了两声。
蔡金兰脸色微变,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蔡德忠,难道是洪门五祖的蔡德忠?
“你们两个人有什么冤屈,说说我给你们做主。”蔡金兰淡淡的说道。
这句话真是火药味十足,白发老者冷笑一声,“唷!你能做主你就做,要是我金孙女吃了亏,我说不定放你一马,到时候那老婆子……”
蔡金兰赔笑一下,“金老心里雪亮,我老蔡虽然没什么大能耐,照顾大侄女也用不到那么做作。”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句。”白发老者睁开眼睛冷冷的说道。
蔡金兰毫不示弱的与其对视,空气忽然变得十分压抑,这老头什么来历,竟然敢和蔡金兰叫板。
这时候李会长连忙走到中间,“两位,今日既然是茶会,就不要弄得这么严肃,你说是不是周掌柜。”
那冷脸看着一切的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李会长,没有说话,仍旧品着手里的茶,一个人能冷到这样,也真是一种境界。
“李会长恐怕今日的茶会要泡汤了,老夫我今日就要惩治这两个小贼,没了心情。”白发老者说。
蔡金兰摸着肥硕的肚子,“这感情好,咱们说了为他做主,都还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不如先告知一二,到时候是杀是留也就不用争辩了。”
这时候所有人的眼神全都看向了女子金桐,她抬头勉强的笑了笑,“也没什么大碍,两个小混混醉酒吐在了我的车上,真是让叔叔伯伯们费心了。”
李会长眼中露出赞美,“金桐识大体,好!既然不是什么大事,稍稍让他们长长记性就行了。”
金桐连忙说,“李叔叔说的对,本来佟爷爷就是要这么办的,谁知道惊动了各位叔叔伯伯的。”
与金桐相比,旁边站的女子没有说一句话,眼睛里也没流露出什么感情,再平淡不过的眼神。
谁知道,蔡金兰仍旧不依不饶,“我倒是想知道,这两位兄弟的姓名。”
他这句话一出,李会长本来会反对的,却若有所思的没有说话。
“我姓钱,我这位兄弟姓万,叫万一。”老肥这家伙想攀上蔡金兰似得,连忙报出家门。
“万一?”
他们异口同声的重复了我的名字,白发老者眼中也漏出来惊奇,似乎我这名字有什么不对劲似的。
那一直冰冷的周掌柜淡淡的问道,“你不是浙江人吧!老家哪里?”
我说,“老家长江边,来浙江做点小生意。”问完了快点让我回家吧,我还有一大单生意没做完呢。
谁知道我一说完,他们又全朝我看过来,我说老家长江边,是因为当年万家流亡到了葛新村,但却从来不说哪里是老家,所以有人问我老家哪里的,我就会说长江边,不光我这样,我大伯和奶奶都这么说。
李会长看着我,“你可认识一个名叫万鸿达的人?”
“我爷爷叫万鸿达,他当年也是洪门的和你们一样。”我淡淡的说道。
“你爷爷?”
“你是万鸿达的孙子?”
“那个娶了……”
一屋子人都站起来惊奇的看着我,好像看到了长颈鹿,但我又不是麒麟,也没什么好看的。
还是李会长,“各位,先不要吃惊,对一下谱要紧,对一下要紧。”他的表情十分紧张。
他们便开始一遍遍的朝我问问题,问题各种的稀奇古怪,还往上询问族谱,我很少一部分回答不上来,问题确实太古怪了,他们转悠着走到我面前。
蔡金兰搓着肥大的手,“万……”顿了一下,竟然没有叫我的名字,“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自己占什么字吗?”
“我占个‘均’字。”难道我爷爷和他们有些交集?我不禁激动的想到。
老肥秘密的朝我竖拇指,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白发老者脸色大变的看着我,“这么说你真是万鸿达的孙子了?”
我点头。
“造孽啊!造孽啊!”
白发老者使劲拍了拍手背,一副恨痛的样子。
李会长朝我淡淡笑了笑,见我脸上还有些担心,便说道,“都是一家人,哈哈!都是一家人。”
“起止一家人,老夫还要叫你一声师叔哩!”白发老者朝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