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肥也惊恐的不知道节省了,冲锋枪一股脑的全部用了出去,打掉了前面几只,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无法撼动后面源源不断的死亡大军。
周勇手里拿着两根木钉当匕首使用,他这木钉的神奇效果到底怎么做到的,到现在我都感觉到好奇,老肥枪弹打完了,拿着枪当棍子使用,可实在是太不顺手了。
急的他哇哇大叫。
女人站在周勇后面,完全呆滞了一样,我手里拿着匕首,一边躲闪,一边挥动两下,身上早就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了,几道血红在手臂上看的清晰,虽然上的不深,但是一阵麻木,很快便冒出了黑血。
“爪子上有毒。”我连忙大叫有声,谁知这一失神的时候,一只死尸就已经跑到了我的跟前,我连忙回防躲闪,不想还是吃到了这一爪。
爪子在我胸口上划过,我刺痛的身体一震抖动,这一爪不光是快而且力气十分的大,把我摔在地上,一口气都缓不过来。
这时候我听到一声闷哼,就这一小会儿,我就看到了老肥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好地方了,几个死尸围着他,就要把他生撕活剥了一样。
我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举着刀飞身过去支援,一刀下去,先解决了一个,老肥看到有缝隙,连忙钻了出来,刚站定,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两下。
那些围着他的死尸找不到了老肥,全都冲着我过来了,我用力拔刀,不想这刀卡在了死尸里面,拔了几下没有拔出来,迎面的爪子就到了,干瘪的手青色的指甲,就是锋利的刀子。
千钧一发之际,老肥把我拽了过去,他也一个凛冽摔倒在了地上,我二人都没有了东西防御,看着扑过来的尸体只得叫苦不迭。
这时候我身前忽然闪过来一个瘦小的身影,竟然直直的挡在了我面前,一双青绿色的手从她后背穿了过来。
女人!
我反应不过来,女人呕出一口血,回头朝我淡淡的说道,“玉!”她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口气、音调都没有变化。
她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是故意的吗?还是她不小心的?她怎么不出现在老肥身前,为什么偏偏是我?
“你……”
“玉!”
她大吼一声,嘴里的血溅到我脸上,蹦进了我嘴里,咸咸的,不是假的,我手臂止不住颤抖,也不知道怎么个把玉给她的。
我只听到老肥惊呼声,所有的死尸距离我们三米远,全都不敢靠近,女人手里拿着我的玉,一滴滴的血流在上面,又掉在地上……
可掉在地上的是清水……
她又用了什么古怪手段吗?
正在我六神无主的胡乱想着的时候,一声冷哼出现,这声音一点都不大,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冷哼把我从失神中拽了出来。
少年仿若无事的慢吞吞的往棺材方向走过去,那些死尸竟然给他让路!竟然给他让路!
我从失神瞬间变成了震惊,只有女人没有变化,她的眼神好像没有了光彩。
少年走到棺材旁边,歼北候疯狂的叫喊,可周围的死尸就是不动一下,全都面向石台。
而死去千年的歼北候仍旧有灵智一样,疯狂的叫喊一声,一只胳膊就朝着少年砸过去,它手臂上甩出来东西,落在旁边的死尸身上,死尸刹那间便冒出青烟,那好像血浆一样的东西竟然是如此的剧毒。
少年伸出漆黑的左手一把抓住歼北候的攻击,“夜光舍利子,乃是大贤佛圆寂之物,不想辗转几次竟被你得到了。”他的左手竟然攥的歼北候嗷嗷乱叫。
“现在拿出来吧!”少年淡淡的说,忽然脖子掉出来一个挂坠,这东西放出淡淡青光,但本身却黝黑,好像一个独角兽。
此物一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看到老肥用手支着耳朵听,便知道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的。
“哗啦”
所有的死尸全都跪了下来,周勇这家伙嘴里喃喃的嘀咕,竟然也跪下了,而一直毫无生气的女人竟然恢复了精神,看着少年下唇震惊的颤抖。
我生怕她是回光返照,竟然想伸手去搀扶她,可看到她肚子上的血洞,怎么感觉这人现在不应该还活着。
“万一!你好好活着。”女人冷不丁的冒出来这句话,把玉放进我手里,便跟着周勇一起跪下了。
上面周围青光大放,活人只有我和老肥还站着,我俩对视一眼,表情已经无法形容的震惊。
“獬豸印!”
听到周勇惊呼出口这三个字,少年一脚踹开歼北候,淡淡的站在棺材前面,“无名小卒现在解尸还物,这是最后的箴言。”
歼北候变的嗜灵尸竟然听懂了,万般不情愿,哀嚎大叫着跪了下来,恐怖的嘴张开里面出来一个珠子,微微发出绿光。
“万一!”少年拿过来珠子扔给我。
我反射性的接住,忽然那嗜灵尸的嘴长到了耳朵后面,闪电一样的咬向少年的脖子。
少年的的左手猛地掐住嗜灵尸的脖子,“主魂已走,怨念还想作祟!”也不见他怎么用力。直接将嗜灵尸的前脸给撕了下来,黑色的液体一下子滚到了地上,尸体整个被他生撕了。
……
“茫茫华夏,无犯者,无反者。”少年转过身来看着我们这边,淡淡的吐出来这几个字。
那些死尸哗啦一声,全部摔倒,紧接着开始腐烂,积攒了千年的臭气一下子爆发了。
我只觉脑子一沉,便不知道的动静,耳朵里还传进来三个字,“去青州。”这是蒙克山里最后的记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我浑身都是伤,全身缠着纱布,鼻子里闻到消毒水的味道,耳朵里听到一个猥琐的笑声。
微微扭头,老肥朝我打了个招呼,继续和小护士说话,我感觉了一下,好像只有左手还能动一下,其他的都被固定的一动不动。
小护士看到我醒了,连忙甩开老肥,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另一个去告诉医生了。
不多时走过来一个中年医生,围着我一同检查,他好像松了一口气,“小伙子,你这伤要是再晚上一点小命就别想要了,幸亏来得及时啊!”
我感觉嘴里很苦,动了一下喉咙,声音十分的沙哑,“大夫……这里是什么地方?谁送我们过来的?”
老肥这家伙嘴里好像吃着东西,含含糊糊的说道,“这里是五原,他也不知道送我们来的是谁,我都问了一百遍了。”
医生朝我点了点头,嘱咐道,“你们这种情况比较严重,在医院好好治疗。”说着看向老肥,“他虽然比你醒来得早,反而没有你恢复的好。”
又嘱咐我几句,便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老肥,“老肥咱们进医院多长时间了?”
“快七天了,我三天前醒过来的。”老肥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想着最后的记忆,除了少年那超乎寻常的能力,还有全部的死尸全都腐烂了,而……
我忽然想到,有人告诉我去青州,我仔细想着说话的音调,不是男人腔调,细细感觉好像又不是女人,但这声音我绝对是从哪里听到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就这么的,躺在床上想着这些无法弄明白的事情,老肥则一个劲的吃东西。
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付的医药费,每隔几天就有水果摊的送水果,有人早已经给我们预定了所有,而到底是谁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就这样,我和老肥在五原医院里住了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我不断打听少年、周勇和女人的下落,却没有一点消息,这三个人好像蒸发了。
老肥又肥了十斤,其余没有变化。
我和老肥回到了浙江,一个多月其实很短暂,但是我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变化来的快,却是挥之不去,每每到了晚上一人的时候,之前发生的事情总是历历在目。
太阳仍旧出来,生活还得继续,我又变成了之前优哉游哉的小资生活,老肥这家伙跟我住了几天,便在浙江找了份工作,起先还几天见一次,后来就是十几天不联系,反正这家伙要是活不下去自然回来找我,我也给了他一把钥匙。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日子沿着正轨蜿蜒盘旋着行进,而我却忘不了心底这个不敢却又不得不去触碰的地带。
过了有半年的时间,小店门口仍旧是吆五喝六的侃大山,仍旧每天都有生面孔的客商,我也早已经习惯了这些。
只不过他们请教我风水的时候,我不会和以前一样滔滔而言,微微笑着摇头,不管他们说江郎才尽,我只知道这些东西在我看来早已经不是拿来打发时间,和在人前炫耀得到惊赞目光的法宝了。
这一天,阴沉沉的天终于下起了毛毛雨,细唰唰的,时节已经到了秋天,此时的秋雨带着一丝寒气,我紧了紧身上的长袖衣衫,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连忙翻箱倒柜,找了一件带着季节气息的毛衣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