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我就被老肥吵醒了,说昨晚上剩的罐头不见了,正光着脚丫火急火燎的找着。
“小娘,是不是被你偷吃了?”
我黑着脸,“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天生一副馋相?”
“你没吃,难道是后尘这小子吃的?”他连忙跑到少年旁边,少年站着不动,还和我睡觉时看到的一样。
任老肥怎么叫,少年就是不说话。
我摸了摸鞋,还没干透,但胜在里面鞋里面干了,一边穿一边朝失魂落魄的老肥说,“这么快就兄弟长兄弟短了?”
老肥一拍胸脯,“那是,他可是我的后援,要不是后援,钱胖的小命可就丢了。”
后援?
这外号起的不错,当时少年出来的真是及时,就像打仗的后援力量一样。
我意气风发的站直身子,“走!万恶的牛鬼蛇神,我要把你们统统踩在脚下,为我大中华高奏凯歌!”
老肥在旁边笑,“小娘你这是韩湘子吹洞箫——不同凡响啊,哈哈!”
我和老肥一路上吹吹打打,顺着湖边一条小路往山里走去,老肥背着最大的登山包。
我拿着军刀,在前面开路,少年背着比老肥少一点的背包,我和老肥起先还意气风发的吹嘘当年,可走了一段路之后,累的跟孙子一样。
原本一条小路,走了一半就没了,一路上全靠我开路,山路又崎岖,我有些后悔这么冒失,但想到肚子上的蝙蝠脸,咬了咬牙,怎么也要弄明白,要为了这东西没命了可就赔大发了。
老肥在登山包里找到很多东西,唯独没有地图,虽然没有地图我能从八卦方位上前确定地点的位置,但此时处在茂密的丛林中,视线完全被遮盖,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我只有凭借之前的记忆,和自身的方向感寻找,本以为后尘会知道路线,可进入丛林之后,他也成了盲人摸象。
走了大半日,老肥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不走了,不走了,再走就死了。”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了。
这里树木茂密,说不定有毒蛇什么的,我连忙警告老肥,他累的连连摆手,几乎躺在了背包上。
我也有些虚脱,在老肥对面坐下,喘了两口气之后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从外面看,这森林不小,我看咱们也迷路了。”
老肥连忙直起来身子,“我们一直往北走的,怎么会迷路?”
“往北?我怎么觉得是往东走的?”我朝着老肥说。
老肥开始说我傻,然后不能让我带路种种。
就在我和老肥拌嘴争斗的时候,少年忽然走向旁边一处,我一边和老肥吵,一边已经留意到少年发现了什么。
连忙起身走过去,“发现什么了?”
老肥的大脑袋也凑过来,“不就是一块破石头,看你们激动什么劲。”说着撇撇嘴,继续躺在地上。
少年摸着石头不说话,我也觉得这是再普通不过的石头,就见他忽然开始挖石头,我心说这人难道有什么自闭症,行动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可他挖了几下之后,我也不禁皱起眉头,这石头竟然带着一个底座,说不定是人工修建的,我跑到老肥身前,把他的工兵铲抢过来,老肥大叫。
有了工兵铲的帮助,石头很快就露出了全貌,这是一块长近半米,宽30厘米左右的四方青色石柱。
让我感兴趣的,这石柱不像是近代的东西,上面雕刻着我看不懂的文字,文字痕迹已经很浅了,但细细看还是很容易辨认。
老肥见我聚精会神,也连忙跑过来,“这是哪国的文字?”
我心说,这文字图样跟英语一样,都是些曲线,肯定不是汉语,难道是蒙古语?
“老肥,你不是会蒙古语吗?赶紧念念。”
老肥一愣,“这又不是他娘的蒙古语,念个屁,再说老子只会说一点,又不认识蒙古字。”
我上前小心的擦了擦,“你可看好了,这真的不是蒙古语?”
见我说的严肃,老肥使劲的点头,表示自己十二分的肯定,既然不是蒙古语,那是什么语?
正犯难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好像不是文字,“这好像是星座啊!”
“星座?”老肥一边点头一边装样懂了。
“那这是不是大熊座?”
我朝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是个勺子样,但总觉得有些不对。
“老肥你往周围看看,是不是能找到其他的石柱。”我朝他说完,自己也走向别处。
我说完没多久,老肥就大呼小叫的,“找到了,找到了!”
连忙走过去,又是一通忙活,果然这个石柱上也有北斗七星样的标记,老肥一拍手,“这不就太简单了,有了北斗七星,不就能找到北极星,这是路标啊!”
我一听老肥说的有理,但看到勺柄的方向,连忙摆手,“不对,两个石柱上的标志完全不一样,若是指明北极星方向,那到底哪边才是?”
我隐约间有些明白,老肥却沮丧的道,“我还以为是去古墓的路标呢!”
“去古墓的路标,你以为去旅游呢?”我说完这句,忽然看到两个石柱上的勺子的首尾近乎相连,难道真叫老肥说对了?
我顺着面前勺柄指向走去,走了大概七八步,果然又出现一块同样的石头,我连忙把石头刨开,上面的“勺子”有指向了其他地方。
“嘿!小娘就是有两套,这么找下去不就能找到古墓了吗?”老肥站在我旁边搓了搓手。
我皱着眉头朝着勺柄的方向一指,老肥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大叫着又找到了石头……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石柱,老肥把工兵铲一扔,“白干了,累死老子了。”
我也坐在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面前的石柱,忽然灵光一闪,“老肥你身上有笔吗?”
老肥见我忽然激动,连忙说,“我没有,后援你带笔了吗?”
少年摇了摇头,仍旧默默的站在旁边,也不知道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