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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流亡途中

“爹!我冷!”吴宁颤抖的声音从吴氏的身旁传出,吴老汉听了吴宁的话,将自己身上的兽皮大衣脱下来,披在了吴宁的身上。虽然吴老汉打猎也有不少的皮毛收获,不过这些皮毛都制成了被子,剩余的也用来卖钱补贴一些家用,平常的日子过的也是清苦一些。所以一家一共就两件兽皮大衣,吴宁还因为年纪小,正在长个的时候,就没有给吴宁做什么兽皮的衣服,捡了一件邻居家穿剩下的棉袄,给吴宁改了一下。

吴宁披上大衣的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上暖烘烘的,大衣内原本就被体温温热的温暖,一丝不少的传到了吴宁的身上,暖进了吴宁的心里。然后抬头看了看身体蜷缩起来的父亲道:“爹!你的给我了,你冷不冷?”

吴老汉听闻,将刚蜷缩起来的身子一挺道:“老爹体格硬朗的很,不冷的,走吧!”说完,伸出干枯的大手,摸了摸吴宁的小脑袋。吴氏这是将身形和吴宁换了过来,另一只手搂着吴宁的肩膀,转头低声的对吴老汉道:“老头子!要不,咱俩轮着穿,你穿那一点,这大半夜的,怪冷的!”

吴老汉摇了摇头,朝双手吹了一口哈气,然后搓着双手道:“没事!你们娘俩身体没我硬实,你们穿就行!老头子可是天天上山打猎的人,这点冷算不得什么的!”

吴氏却没管那么多,只是将身上的兽皮大衣脱了下来,披在了吴老汉的身上,瞪了他一眼道:“你呀!嘴还是那么硬,冻坏了以后谁照顾我们娘俩?来!轮流穿,你穿一会给我!”

吴老汉看着自己的老伴儿,感觉到心中有一股热流涌动,谁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只是未到情深处。

一路无话,转眼,已经过去三天。这日傍晚,一行人停下脚步,就地搭伙做饭。吴宁家生活条件本来就不是很富裕,出门走的也比较匆忙。此时的吴氏坐在锅前数着麻袋里所剩不多的粮食,一脸的愁容对吴老汉道:“粮食还够两天的,估计别人家的也不多了。你路上要是遇到有野兽,想办法和其他的猎人打点,众人分分,说不准屯子里的人还都能多撑上一段时间呢。况且,咱家也需要一些粮食的补充了,饿着咱俩没事,咱儿子正长个的时候,可不能饿着。”

吴老汉点点头,叹了口气的道:“唉!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啊!可是路上你可曾看见有猎物么?大冬天的,别说是猎物了,就连老鼠都没有一只。我昨天和陆秋商量了一下,叫他抽空组织一下人手,在休息的时候四处寻找寻找,看看能不能遇到些野味。”末了又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吴氏也一脸的愁容,叹了口气,将原本准备放进锅里的粮食,又倒入麻袋中一半,剩下的,才放进锅里煮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寒家的中年男子面带尴尬的走向吴老汉两口子这。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吴大哥,那个……嘿嘿……那个……”寒家的那位中年男人,却是面色一阵的红晕,始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尴尬的笑两声,然后不停的挠着头。

吴老汉看着寒老弟面色尴尬,怎能不知道什么事情,便开口满不在意的道:“是借粮食的吧?没事,我家里还有上一些。”说完转头又想吴氏说道:“老伴儿啊!给寒老弟拿点粮食吧!人家还有个两岁的小娃娃呢!”

吴氏眉头皱了皱,但是没有说其他的,接过寒家那男子递过来的麻袋,然后捏着自己装粮食的麻袋口,轻轻的向里面倒了少许的粮食,就将麻袋又还了回去。寒姓男子高兴的接过了麻袋,道声谢,就匆匆的回自己家所在的地方去了。只不过就在寒氏接过麻袋的时候,微微有点小失望的小声说了句:“就这么点啊?”

寒姓男子忙止住寒氏的话,说:“我不饿,你们娘仨吃就行。这年头,能借到点粮食太不容易了。吴大哥还算好人,我刚去了王学究那,他居然让咱女儿给他家那胖子做童养媳才肯借咱家粮食。我怎么能害了咱家闺女的幸福,肯定不干的……”然后就是他们一家子唠叨的话语。

这边的吴宁听了他们家人说的话,然后看向寒七月,只见寒七月抱膝坐在一个小草堆上,下巴撑在胳膊上,愣愣的看着前面的地面发呆。于是起身对吴氏说:“娘!我过去找小伙伴玩了啊!”

吴氏正掂量着手里的粮食,对吴宁说:“嗯!别走远了啊!待会还要吃饭呢。”

吴宁应了一声,就跑到寒七月的跟前,坐在她的身旁的雪地上,看着她变得略微消瘦的脸庞道:“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寒七月闻言转过头,脸上带起了一小片的红晕说道:“吴宁哥哥,我饿,家里走的匆忙,没有带多少粮食,粮食大多都给弟弟吃了,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吴宁却嬉笑的说道:“嗨!我以为啥事呢。你看!”说完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风干的腊肉,在寒七月眼前晃悠了一下。

寒七月眼睛变得晶亮,说道:“吴宁哥哥,这腊肉你哪来的啊?”

吴宁接口道:“当然是我爹给我的了,他说我正长身体,这块腊肉让我吃,不过他说,别吃的太快了,就这一块了,吃光了就没了。你饿了吧,喏!你拿去吃了吧!不过别叫我老爹看见啊,要不他好训我了。”说完便将这一块两口就能吃完的腊肉塞到寒七月的手中。

寒七月脸上微红,低低的说了句:“谢谢吴宁哥哥,你对我真好!”然后似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转过头在吴宁的脸上轻轻的点了一下,然后就脸色通红的起身跑到一边了。

吴宁愣在当场,不过原本有些黑黝黝的脸庞,迅速的爬上了如朝霞一般的绯红,然后不敢看向寒七月的位置,转头尴尬的回到了父母所在的位置。

刚到吴氏的跟前,吴氏看着满脸通红的吴宁道:“怎么搞的?发烧了?”说完便伸手去探吴宁的额头。吴宁脸色变得更加的红晕,转头拿起一块草席放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呆愣愣的思量着。吴氏见儿子怪异的情形,望了望吴老汉,奇怪的道:“咱儿子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

吴老汉忘了一眼远处的寒七月,又看了看自己这满脸通红的儿子说道:“哪是发什么烧了。我看啊,嘿嘿,咱们以后可能会和寒家变成亲家。哈哈哈!”听到吴老汉这么一说,吴宁的脸色变得更加的红晕,犹如天上的红霞一般,布满了整张脸孔。

远处,落日的余辉洒在大地上,映照着大地上的雪面,洋洋洒洒的,看的周围的人都呆了。

然而就在此时,就见远处西北方向雪地空旷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小点,慢慢的边变大,慢慢的变成了一个骑马的蓝色身影。陆秋见此,拍了怕旁边几个强壮的汉子,众人纷纷的拿起地上的家伙,站起身,凝重的盯着远方行来的拿到蓝色的身影。

当身影越来越近之后,还没等陆秋说什么,就见那匹白马上,那一身穿蓝色劲装的汉子,右手握拳,击在胸口上,向四周传出一句话,一个悲凉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在雪原上,悠扬的传开:“冰皇回归本源了……”

雪原上,变的静悄悄的,好多人没反应过来,怔怔的……望着过来的那个人。

“冰皇回归本源了……”苍凉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传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然后飘荡在空旷的雪地上,久久……不肯散去……

“噗……噗……噗……”一片兵器掉落雪面上的声音传来。接着,所有的人都自发的,不约而同的面向正北方,那一处看不见的地方,那一座高耸连绵万里的山脉。接着又一声声的“噗……噗……”之声响起,众人在陆秋的带动下,一个接一个的单膝跪了下来。成片的难民,单膝跪着,左手按在膝盖上,右手握拳垂在左胸上,低下头,深深的喊着,从心底上深深的呐喊着:“冰皇一路走好!冰皇!一路走好……”声音此起彼伏,悠扬的传出好远好远……在整个天空中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伴随着飘荡在空中的凄凉,白马蓝衣之人,骑着马,继续的向远处行去。远处,数十万里之内,同样的情形不断的上演着,同样凄凉的声音飘荡在天地之间。仿佛,天地之间,在诉说着一种凄凉,在诉说着,一位屹立在天地之间的伟人……陨落。

远处夕阳摇摇的挂在西边,缓缓的落下,落入了白色的大地上,埋进了世界的尽头。夜色逐渐笼罩在洁白的大地上,仿佛为一个皮肤白皙的姑娘,披上了一个但黑色的轻纱。风变得呜咽起来,似是感受到了冰原上人们的悲伤。安静的雪地上,有的只是那个蓝衣人背对着夕阳,远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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