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城区的一个胡同口,秦昊从出租车上缓步走了下来。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后,朝胡同巷里钻了进去。
一连打听了四五个人,秦昊才终于搞清了郭彩华家的确切地址。在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些水果和牛奶后,提着朝那里赶了过去。
“就是这里吧?”秦昊拐了七八个弯后,才终于摸到了郭彩华家附近。可还没等他喘口气,眼前的场景却又让他眉头一皱。
只见十几个上了岁数的大妈大爷们,正围成一圈,对着前面指指点点,低声交谈着什么。秦昊侧耳倾听,从他们的口中,隐约听见了郭彩华的名字。
心里疑惑,秦昊走到一位老大爷的身边,小声问道:“大爷,前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老大爷回头看了看秦昊,还以为是来看热闹的人,没有多想,叹口气道:“哎,还不是那家人的女儿和女婿闹得,这不,又来讹自己老娘的钱来了!真是作孽啊!”
周围听见秦昊询问的人,也是出言附和道:“可不是,这要是放在以前,早被捆住游街了!”
“就是,这种人就该狠狠的教训一番!好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孝顺!”
从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话语中,秦昊慢慢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郭彩华的老伴儿,很早就因为意外去世了,留下了他们孤女寡母两人。
而为了不让自己的女人受气,郭彩华便没有再改嫁。而是靠着自己祖传的厨艺,经营起了小饭馆的生意。虽然每天都是起早贪黑的,非常辛苦。但好在厨艺够精,所以生意倒是十分红火。
靠着自己的努力,郭彩华好不容易将女儿林海燕拉扯大,本以为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享受一下晚年的幸福了。可没让她想到的是,一场噩梦,已经悄然降临到她身上。
因为生意的忙碌,加之对女儿的宠爱,所以从小林海燕的性格就很是叛逆。到了成年之后,她更是和附近不三不四的混混们成天搅在一起,变得更加放荡起来。
而等林海燕认识了他现在的男朋友,据说是在道上混的许波以后,更是开始吸食起毒品来。当郭彩华发觉到时,也为时已晚。林海燕已经彻底陷入了毒品的泥沼之中,难以回头了。
毒品的价格,何其昂贵。郭彩华的小店,根本无力承担两人的花费。很快,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便被两人生生的吸垮掉了。
见到这幅场景,郭彩华也对自己的女儿彻底失望了。出言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同时,也拒绝了林海燕索要钱财的要求。但是,郭彩华显然是低估了毒品的威力。
毒瘾发作的两人,居然开始殴打起郭彩华来,并开始从家里搬东西出去售卖,以赚取毒资。街坊邻居来劝过,但被两人撒泼似的骂了回去。
警察也来过,但关了十几天后,两人又被放了出来,根本无济于事。而且,恼羞成怒的两人,下手也是一次比一次狠。似乎,那并不是生养自己的母亲,而是个有着血海深仇的陌生人。
上次,郭彩华住院,便是因为自己女儿和女婿受的伤。怪不得没有人来探望,原来罪魁祸首,居然就是自己的亲人!
听到这里,秦昊脸色变得异常阴沉。因为自己的身世,秦昊对他的母亲异常的孝顺。因此爱屋及乌,对于和母亲性格相似的郭彩华,他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而林海燕和许波的倒行逆施,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心理底线,自然十分生气。
拨开围观的众人,秦昊走到人群的中央。一个传统的京城四合院出现在眼前,只是大门上,那个带着污泥的脚印,却是异常的刺眼。
皱了皱眉,秦昊跨步走了进去。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了阵阵叫骂声。
“你个老不死的!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存折!”
“郭彩华!我警告你!那可是我爹的赔偿款,你今天必须交给我!”
也不知道这两个畜生,从哪儿听到的,说郭彩华丈夫当年出意外时,得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赔偿款。正为毒资发愁的两人,像是饿狼闻见了血腥味似的,叫嚷着便赶了过来。
“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也不想想!当初开店做生意,让你上最好的学校,哪里不要钱!就那点赔偿款,早就花没了!”郭彩华气的浑身颤抖,指着林海燕骂道。
“哼!我不信,肯定是你藏起来,给自己养老用了!”
“还敢嘴硬!看我不打死你!”
恼羞成怒的许波,抄起旁边的一根木棍,朝着郭彩华砸了过去。这时,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了过来,紧紧的抓住了即将落下的木棍。
“嗯?你是谁?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赶紧给老子滚开!”被栏住的许波,瞪着阴鹜的眼睛,大声的喊道。说罢,又要作势出手。
秦昊肩膀一沉,将木棍从许波手里夺了过来。侧身挡在郭彩华的面前,对两人说道:“你们要是还有一点良知的话,立马离开这里!不要以为自己真的就能无法无天了!”
“你!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跑到这里来教训我?”
“别管我是谁!只要有我在这儿,你们就别想撒野!”秦昊回头对郭彩华轻声道:“放心吧,郭大娘,有我在呢!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昊,你怎么来了?”郭彩华对于秦昊的突然出现,感到十分惊讶,不过随即,她便担心的劝道:“你快点走吧,别掺和大娘的事情,他们都是些不讲理的家伙,小心伤到你。”
“哟!长本事了,还学会找帮手了!”旁边的许波听到两人的对话,阴阳怪气的说道。“不过,就凭你这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插手我的事儿?告诉你,我可是黑虎帮的,信不信我叫几十个兄弟弄死你!”
“哦?黑虎帮!”秦昊挑了挑眉,故作惊讶的说道。
“对!就是黑虎帮!怎么样小子,怕了吧!还不快滚!”见秦昊似乎很怕的样子,许波挺了挺胸,颐指气使的得意道。
“对不起,没听说过!”秦昊撇了撇嘴,漠然的回道。
“你……好!好你个小子!居然敢不把我们黑虎帮放在眼里!”被秦昊耍了一通的许波,脸色发紫的吼道:“老子废了你!”
说罢,许波挥舞着拳头,嘴里叫嚷着不干不净的脏话,朝秦昊冲了过来。
“砰”
还没等他冲到跟前,秦昊就一脚踢了出去,直接将他踹飞开来。秦昊自幼在农村长大,加上很久便开始兼职打工,所以力气比一般的大学生,要强上很多。而且,因为家庭的缘故,他没少受其他同学的欺凌,随之而来的冲突自然无法避免。次数多了,这种打架的路数,他也就很是熟练了。
反观许波,吃喝嫖赌的生活,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加上毒品的侵蚀,浑身上下的力气,还比不上一个普通女人,就更别提和秦昊相比了。
“咳咳咳……你,你居然敢打黑虎帮的人!”捂着绞痛的肚子,许波色厉内荏的叫喊道。
“出手伤人前,你得先有自己被打伤的准备。连这点都不知道,还敢说是在道上混的?简直要笑死人了!”
“你!老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被激怒的许波,从旁边拽过一根废弃的钢筋,挥舞着又冲了上来。
“嘶”
秦昊嘴角一咧,倒抽了口凉气。看来这许波是真的被自己激怒了,接住钢筋的左手上,传来阵阵的疼痛。
不过,这点小伤,秦昊跟没没放在心上。左手顺势紧紧握住了钢筋,右手捏拳,朝许波脸上砸了过去。
“砰!”
一个黑眼圈立时出现在对方的脸上,许波眼前一黑,随即无数的金星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秦昊的拳头就又砸了过来。
“砰!”
另一只眼睛,也没能幸免,步了前辈的后尘,凑成了一对完美的熊猫眼。
“砰!”
愤怒的拳头又砸了上来,这次倒霉的,是许波的嘴巴。一颗后槽牙被无情的轰掉,和着血水,搅在他的口腔里。
“我让你嚣张!”
“我让你不孝!”
“我让你欺负老人!”
一连砸了十几下后,秦昊才停下了下来。而此时的许波,已经是面目全非,被打成了猪头,估计连自己的亲娘都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