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又是一场噩梦,泠祁玮抱头半坐在山洞里,洞顶上的“天窗”还依稀透露着几缕月光,又能诉说着什么?
天色还早,继续睡吧,骚年……
亦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嘲讽,嘲讽泠祁玮的痴念,泠祁玮的妄想……
天色虽尚早,还是继续赶路吧。
“嗡,嗡嗡,嗡——”
藏刃,拭刀,打火,亡命……泠祁玮又骚包地跨上了那辆酷得无敌的摩托车,熟悉的手柄,熟悉的孤独,熟悉的寻寻觅觅……
也许,那就是泠祁玮最后前去的城市,寻寻觅觅这么久了,说不定,泠祁玮再次燃尽了希望,再次遭受无法和那个女孩团聚无情嘲讽后,会放弃,会重新回到自己以前那个懦弱的本性。
“你很美……”泠祁玮拿出了藏在胸膛间的那张自己和女孩笑得花枝招展的照片,左手轻轻弹了一下女孩那张督促泠祁玮重新走上国道的笑容。
“走!”
走!一人一车,闯山河,故人又在哪里呢?
泠祁玮转动了手柄,从小路并上了国道。晨曦在泠祁玮的身侧缓缓升起,不知道以前有多少次,泠祁玮总会不由自主地停车驻足。但自从看着这个世界被那些丧尸一点一点吞噬后,泠祁玮就开始了行走,行走在最平凡的路上,仿佛晨曦和夕阳只是泠祁玮的背景。
丧尸?
泠祁玮一直都不肯相信世界的突然灾变会是因为这种恐怖的玩意儿,在他看来这只不过又是人类一次自导自演的战争悲剧,就如同世界大战一样,这次牵连的是整个世界。
泠祁玮这个行走在孤独与死亡边缘的透明人,有时候又不禁会猜想,是不是人性已经太黑暗了,上帝弄了一个“大清洗”,天真地认为人类会脱去人性中那些黑暗的糟粕,独留下单纯这一个精华吗?
呵——这些谁知道呢?而他,泠祁玮只不过是一个因为妄想侥幸还活着的人罢了,行尸走肉地寻寻觅觅……
泠祁玮摇了摇头,如果女孩在这儿的话,恐怕又会说他中二病犯了。恐怕不仅是女生会这样说,泠祁玮那些死党也会大呼,“小泠子,怎么又中二了,唉,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看来我们大侄女小莫子对小泠子管教不到位啊!”
小莫子……
泠祁玮的心隐隐作痛。
“吼——”
现实多么残忍,记忆亦是多么虚妄。
泠祁玮将自己的左手轻轻地放在了腰间的匕首上,整个人隐隐有着一种蓄势待发的即视感。泠祁玮透过反射在自己后视镜的点点晨曦,能够大致判断出身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追赶自己。
当然,泠祁玮不会蠢到停下摩托车,朝身后招手大喊,“对面的汉子看过来,大哥要搭车吗?”
恐怕泠祁玮真的能够天真到这一步,那他和国道旁的那一具具残骨已经是没什么两样了。
“我,泠祁玮,是要做小莫子的男人……”
泠祁玮停下摩托车,骚包地纵身而跳,轻挑地落在地上。泠祁玮抽出绑在摩托车后座的日本武士刀,单手持着剑柄,毅然决然地朝着那个人影冲去。
刀尖在柏油路上划出一道美丽的火花弧度。
“那么为了活着,就让我手刃你吧!!”
“噔噔噔噔——”
泠祁玮瘦弱的身板竟然能发出肉山撞击地面的闷响声,仿佛在向世界呐喊,泠祁玮他这副瘦弱的小身板蕴藏和无法想象的爆发力。
时间与空间上,泠祁玮越来越靠近那个模糊的人影。人影仿佛发现了前方有一个人类朝他急速奔来,竟也加快了脚步,直直地向泠祁玮扑来,当然也暴露这人影的本体。
暴露在空气外肮脏的肉体,四散的头发怎样也无法掩饰得掉其空洞瞳孔里暗藏的嗜血的本性,无疑,这个人影是丧尸,地地道道的丧尸,不像那些间接感染而成的丧尸,其身体里隐藏的浑厚爆发力,还是让泠祁玮皱了皱眉头。但是,泠祁玮不在乎!
狭路相逢勇者胜!
五十米。四十米……二十米。十米……
五米……四米!
就是现在!
泠祁玮终于动了一下自己一直放在腰间的左手,甩!亦或是扔!泠祁玮一个飞刃朝丧尸直直地破空而去!
“吼吼!吼吼——”丧尸似乎是发现了危险,在刃尖击破虚空将要扎进丧尸的左胸时,丧尸竟然本能地朝右侧一躲,身体以极度夸张的弯曲程度险险地躲过泠祁玮这一击。
“我只要一招。”泠祁玮轻声说道。
手起,刀落,头颅飞。
丧尸那两颗惊愕无比的瞳孔还是暴露了他死亡前的恐惧。
“呼——”
泠祁玮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双手搭在了悬崖旁高高的围栏上,望着晨曦怔怔出神。
这还是泠祁玮第一次在末日后看日出啊!
点到圆,圆到面……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凡啊。
泠祁玮回忆着之前与丧失的战斗,又像往常一样,发现了自己好多处破绽。如果泠祁玮没有脑袋发热不扔匕首的话,亦或者丧尸很轻松地躲过匕首的话,刚刚的战斗谁胜谁负还是未定吧……
走吧,说得再多,泠祁玮依然还是胜利者。
“嗡嗡,嗡——”
山风席卷着泠祁玮冷峭的俊脸。
“小泠子,你要加油了,我们看好你……”
泠祁玮眼泪翻滚,已经无法在眼眶聚集,就已经飘散进了灰色世界。泠祁玮还能依稀记得在末日来临前,他还和她在死党的聚会里尽情狂欢。也就那一刹那间,世界仿佛变了一个性质,死亡只是眨眼间的事。
有时候,泠祁玮常常在想是不是他走错了世界的维度,意外地掉进了另一个与末日前那个世界一模一样的另一个平行世界。又让人********的考试,都有苹果树下的牛顿,斜塔上的伽利略,傲然挺立的红色国度……但一个结局没有丧尸,一个平行世界以丧尸结尾。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跟我没有丝毫关系,我只要自私地和他在一起就好。
小莫子,莫黎等我,等我挎剑而来。就让我们在天涯与海角结下着彼此的约定吧,大家一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