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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艰难的学费

在这座城市的市郊,高大的建筑物后面是一片破旧的筒子楼。破烂不堪的房子里住着一对母女。母亲‘舒青’整日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女儿‘李书婷’自从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起就忧心忡忡。

李书婷是一个长得算不上漂亮的女孩子,齐刘海,头发到肩膀的位置,随意地散落着,脸色发黄,五官还算得上精致,身材瘦小,大概是从小营养不良的原因。她手里攥着录取通知书,看着五十岁不到却满头白发跪在佛像前的母亲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妈,再有两天就开学了,我的学费你帮我想到办法了吗?我真的很想念大学。妈,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虽然我拿到了奖学金,可还差四千块钱呢。”很久母亲都没有作声,书婷眼里满是泪水“妈,你就帮我这一次,以后我可以边读书边挣钱。妈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母亲仍然没有作声,李书婷无奈地慢慢凑到母亲跟前,想抬手拍拍母亲却看到可怕的一幕。

眼前的母亲突然转头目瞪着她,两眼都是血泪,眼角还往出渗着血水,眼球比正常人的要大很多。脸上带着邪恶愤怒的表情慢慢吐出几个字:“找…你…爸…去!”

李书婷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坐在地上,只觉凉气从脚跟窜上头顶,再看向母亲依旧背着自己跪在佛像前。她不敢相信刚刚的一幕更不敢再张口要钱,一股脑地跑了出去。

跑在黑暗脏乱的巷子里,脑海里仍不断浮现母亲那张可怕的脸,恐怖的感觉如青藤一样蔓延。疑问顿生:“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刚刚是我看错了吗?妈妈怎么变得这么可怕,她真的不管我吗!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其实这么多年来李书婷都没有多少次仔细看过母亲的脸,她现在甚至不敢想母亲一直就是那个样子,还是自己看错产生了幻觉。自从她六岁时父亲因外遇离开了她们,母亲就开始整日吃斋念佛,不问世事,连她的饮食起居都无法照顾。从那时起她就学会了自立,她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活到现在并考上大学的。也许是靠邻居的帮助,也许是靠父亲那有时给有时不给的生活费,或是自己捡废品卖的钱,她记不得了,也不想再回忆过去。可眼下她心里只有恐惧、不安,焦急与矛盾…

李书婷跑出巷子来到川流不息的街道,恐惧感才慢慢消退。可心里却不断地挣扎着:“怎么办?我不能放弃上大学,绝对不能,这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可是学费从哪来呢?”耳边响起母亲刚刚说的唯一一句话‘找…你…爸…去’。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是啊,只能找他了。虽然平时他连抚养费都不愿给,但是上大学他应该会别样对待吧!怎么说我也是他亲生女儿,何况他已经半年没给过我抚养费了,一次要回来也合情合理。就算他骂我也好,打我也好,不管怎样我都要拿到钱上学!”

李书婷带着希望来到市中心的一座楼房内,虽然来时鼓足了勇气,可敲门的瞬间还是心有余悸。她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才抬起胳膊敲了几下门…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穿着睡衣,很有风韵绰约多姿的女人,本来笑得开了花了脸看到她顿时变成一副冷面孔:“我当是谁呢,来要钱的吧!”虽没说请进却也没将她关在门外。

李书婷跟着进了屋,屋子里精致的装修和别致的家具让她心里犯酸。再抬头看着父亲,后妈,和弟弟那冰冷的面孔和一桌子的美食,更让她心痛的纠在一起。

父亲‘李煜’看了看她,无奈的对妻子说:“去把她这月的生活费拿来让她走吧!”

女人很不情愿的放下碗筷,走进里屋拿出八百块钱递给她:“拿着钱走吧!”

李书婷把钱接过来攥在手里许久,她不愿抬头看满满一桌子让她想都不敢想的美食,更不愿看父亲他们那冰冷的面孔,却又不知怎样开口要钱…

女人很烦燥地看着她:“怎么你拿着钱还不走,还想吃饭啊!”

李书婷忙回应她:“没,我没有。”又停了片刻她从背包里拿出那份录取通知书递到父亲跟前。

李煜瞟了一眼不耐烦地说:“这什么意思?怎么你考上大学还让我给你拿钱啊!”

李书婷鼓起勇气说:“爸,我很想读大学。我已经拿到了奖学金,可学杂费还差四千,我想你也希望我上大学对吗?您就帮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都我自己解决。”

女人冷冷地笑了起来:“哟!老公我没听错吧!你女儿看不上这点抚养费,要的是四千啊!”

李书婷忙说:“爸,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知道我跟我妈根本没有这个钱。何况您已经半年没给过我抚养费了,一月八百,半年四千八…”

李煜急了站起身指着她:“我看你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赶紧给我走,信不信我抽你啊!”

李书婷此时挺直了身子:“如果打我一顿能让我上大学的话我愿意让您打!”

李煜不耐烦地走过来拽着她往外走:“这吃饭呢别找不自在,赶紧走!”

李书婷挣脱开,满脸是泪的扑嗵跪在地上:“爸,我求你了你就管女儿这一回,求你把钱给我行吗?我求你了!”

李煜毫不留情的用力将她踹倒在地:“痛快滚,我没钱!”

李书婷忍着疼痛跪回去哭着给父亲嗑头:“爸,我求你了,我不能就这样跟命运认输。您就帮帮我,我保证以后…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跟您拿一分钱了…”

李书婷边说边嗑头,头嗑破了血染在地板上…

十二岁的弟弟看着地上的血迹忍不住叫了起来:“爸你快给她,要不她把咱家地板都染红了!”

女人听着她的话看着地上的血迹小声对李煜说:“老公她说以后都不要钱了,你让她发个誓把四千块钱给她吧!算起来还是咱划算。”

就这样李书婷拿到了学费,平时胆小的她今天终于为自己争得了能改变命运的学费…

就在她惆怅未来的时候一个骑着摩托车带着头盔的男人,冲过来迅速抢走了她抱在怀里的布包,她整个人都傻了,过一会才反应过来,钱被人抢了,那可是她上大学的希望…

她奋力地朝那辆摩托车追去,口里不停地喊着:“抢劫啊,快把我的包还给我,快来人抢劫!…”

她一路没命地追一路高喊,可不见一个人上前帮忙,她无助的哭了,这时她看到一辆警车便不顾一切地拦了过去,车上面的正是准备回孤儿院的许天佑和宋依琳…

许天佑连忙急刹车,还好没有撞到眼前这个瘦小的女孩,刚下车就听到女孩不住地喊叫…

李书婷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抢劫,有人抢我的钱,求求你快帮我追上他,求你…”

许天佑记得刚刚从他车旁开过一辆摩托车,听了女孩的描述嘞令道:“上车,指路!”

他们开的车顺着摩托车骑走的方向追去,很快锁定了目标,许天佑开车迅速拦截下那辆摩托车,戴头盔的男人一看挡在面前的是警车,吓得连忙扔下摩托车往回往…

许天佑将车停稳,跳下车,几下将歹徒制伏,抢下他手里的布包,将其锁在车里:“小姑娘,看看东西少了没?”

李书婷紧张地打开布包,看到钱还完好的躺在里面,悬着的心放下了,看着眼前这个可以称得上救命恩人的人,连忙鞠了几个躬:“没有少,警察叔叔谢谢你,太谢谢了!太谢谢了!”

许天佑被眼前这小姑娘弄的不知是哭还是笑:“喂,喂…停!小姑娘你仔细看看我的脸有那么老吗?叫哥哥就行了,怎么叫叔叔呢?”

胆小的李书婷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她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仔细看眼前这个男人一点都不老,还很帅很阳刚,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一点都不老…而且还…还…”越解释脸越红。

坐在副驾驶的依琳看着眼前红着脸可爱的女孩走下车:“天佑哥哥你别为难她了,我想一定是小时候我们经常唱的,‘我在马路边’那首歌的刻印,歌里都叫警察叔叔…”

李书婷连忙点头:“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其实你…你很帅的!”这是她的心里话。

许天佑听到有小姑娘夸他很帅,又看着女孩紧张害羞的模样开怀地笑了,用力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好了,以后再见到我记得叫哥哥,别再叫叔叔喽!”

李书婷看着远去的警车,回想着那个男人刚刚的动作不由得脸红心跳,她甜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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