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阔台感觉代数是一个奇妙的课程,以前五年级时的有关工程进度、汽车火车你追我赶、水池子放水等等之类的应用题,完全可以用列方程式的方法去解决。那时候的应用题难倒了多少英雄好汉哪,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同学看到应用题就抱脑袋。没想到上了初中,那些问题毫不费力迎刃而解了,根本不算是个事。窝阔台就纳闷了,将来可以毫不费力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非安排到孩子们费尽脑筋还难以解决的时候去折磨他们幼小的心灵呢。这是我们教育方面应该去探讨研究解决的问题吧。特别是知道一减二时也能继续算下去可以得负一时,窝阔台目瞪口呆了,小学算术形成的思维定式彻底崩溃了。后来还了解到数也有有理数无理数,真是没地方说理去了。以前以为“〇”是最小的数,八亿是最大的数,因为那时候广播收音机上经常说八亿人民、八亿农民,就认为八亿是数中最大的数。现在窝阔台知道了数没有最大最小,只有无穷大无穷小。
由于又惊奇又新鲜,窝阔台学得津津有味,什么平方和差公式背得滚瓜烂熟,解题轻车熟路。什么合并同类项,一元一次方程,二元一次方程组,三元一次方程组,一元二次方程等等,根本没感觉有什么难度。
后来到了初二增加了几何和物理。窝阔台觉得几何除了倆线平行知识和三视图外,其他内容要不是搞专业就没什么用,你走上社会,去证明这两个三角形全等那两个三角形相似有什么用?这两个圆内切了外切了相交了相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倒是物理课对不论是专业人士还是普通老百姓都挺有意义。简单的电学知识对家庭生活挺有用,滑轮斜坡原理在日常生活中也经常利用等等,确实应该学一学,比较有意义。到了初三增加了化学,这门课程窝阔台也觉得不管什么人应该好好学,省得将来在社会上混日子,被江湖术士利用化学原理来诈骗,日常生活也经常用到化学知识,就拿稀释食盐来说,食盐溶解度跟水温没关系,所以根本不需要非得用开水、热水去稀释食盐。
语文教学跟小学也不一样了。在小学时,老师讲课文,基本就是讲故事一样,其实小学课文基本都是小故事,老师讲课就是像讲故事一样了。然后就挑出几个新接触的生字生词,给它们注音,死记硬背,生词还会解词,能熟读课文就完了。初中就不一样了,老师念完课文,就给划分段落大意,分析课文中心思想,写作特点,名言警句等等,完了才是小学那一套来一遍。在小学主要还是造句,分辨同义词反义词同音字同意词等等,到初中老师就要求写记叙文了。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必须全交代清楚,不然写的再情文并茂,缺了四要素之一就是失败。窝阔台从这时候开始尝试写作。后来还必须会写说明文、议论文、散文等等。说明文必须把需要说明的对象写清楚,让读文章的人了解你所写的东西。议论文先提出自己的论点,再拿出论据来论证你的论点就万事大吉了。散文就没有一定的要求,唯一要求是形散而神不散,对中学生来说,没有要求还不如有特别要求,所以散文就更难写了。
有一天,赵老师在课堂上说今天要分析句子成分。窝阔台对成分这个词太敏感了,以至于就注意成分这个词没听清“句子”俩字,头就大了,上初中了怎么又冒出来了一个六老师,可能还要大义凛然立场坚定地掰扯掰扯每个同学是什么成分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文化革命的流毒还没有彻底肃清,窝阔台上了初中时填了一张什么表格,可能是学籍档案之类的表格,上面赫然还有需要说明成分的“成分”一栏,窝阔台挺难受地在这一栏填了地主俩字,过了两年,再填表格,上面是有“成分”一栏,老师明确告诉说成分一栏爸爸是干部的填干部,爸爸是农民的就填社员就行,社员就是在某个生产队务农的劳动力,不是以前地主富农贫农那种成分了,至此,窝阔台以后填表格才不怵表格上成分一栏了。
言归正传,窝阔台垂头丧气正准备接受赵老师浩然正气地揭露他的地主成分,没想到赵老师转过身在黑板是写了一个句子,说句子主要由三个成分组成······窝阔台这才伸直了腰轻轻拍了拍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而心道:数还分成有理数无理数,这句子怎么分什么成分呢,难道还能分成地主富农贫农这三个成分?这初中是有意思啊,看看老师到底怎么给句子定成分。结果老师说一般句子都由主语、谓语、宾语三个成分组成,还有定语状语补语三个成分有的句子有有的句子没有都是可以的,但绝对不能缺主语成分。窝阔台这高兴啊,赵老师可不是要说道说道学生的成分,而是要讲语文知识啊,谢天谢地呀。这也是窝阔台有时候不认真听老师讲课遭到的惩罚吧。窝阔台因为对成分这个词敏感,给句子划分成分的知识学的比较扎实,恐怕给人家句子划错了成分而使其受不明不白的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