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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逆不道

“那是我弟的坟墓,名为张凡,他自幼孤苦,父母双亡,修为甚低,修炼几年才灵气镜四品,常被同族之人欺负,曾经为保护我断掉一条手臂,与公子相同只剩右臂,如今却永远离我而去,我每念及此处,便万分伤心。”张凝香淡淡说着,不时地观察张凡,心中似乎还有一份期待。

张凡听到这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眼里有点湿润,轻声说道:“你弟还真是重情义之人,若是他知道你如此牵挂于他,定会万分高兴。”

“我弟自幼固执,修为甚低,被人欺辱,亦忍气吞声,不与人争辩,而我却天赋极好,在家族地位甚高,每见有人欺辱于他,便挺身而出,然而却因此使他更招小人妒忌,每每刁难于他,他亦毫无怨言,在他深陷危机之时,我却没能保护好他,致使他与我今生再难相见。”张凝香有些哭泣,眼神很是悲伤。

张凡转过头不敢直视凝香姐,张凡此刻已不知如何是好,他怕与凝香姐相认,自己这次已经准备进去张家,报杀父之仇,从此远离这个地方,若是凝香姐知道是自己杀了她父亲,定会难过万分,张凡不知道如何面对,是否是上天又要惩罚于我?让我做出艰难的选择?

张凡听后一言不语,只是紧紧地扶着少女柔软的肩膀,一步步前行。

张凡心中明白,自己有许多话想要对凝香姐说,但一直未曾说出口,想来今后若是我与凝香姐再见面,定不是现在这般平和景象。

张凡扶着张凝香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张家的大院,院中的门卫见小姐受伤,也是大惊,连忙让人通知家主,张家之人便把张凡安排在一间厢房,说来这个世间当真有缘,张凡这次又稀里糊涂地住到了自己原来的房间。

时隔一年多,房间内的东西已经变了,只有些生活用品,院中也不见玉丫头了,张凡这才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未见张玉这丫头,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玉丫头在张家没有依靠,自己八岁那年她进入张家,之后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因为自己在家族中是出名的废物,玉丫头也受了不少的嘲笑,却都没有丝毫怨言,每次与我相见都有说有笑,甚是安慰。

张凡便在房间休息,直到入夜之时张立宇才带着凝香姐前来拜访,说了一些客套的话语,张凡说自己并非出云国之人,出来只是历练,因闻青云山秘境才来到青云城。张立宇听后也是称木子凡,英雄出少年,有侠义之心,便让张凡继续住在此地等待秘境破封,还把张玉给了木子凡当丫头,张凡看到张玉这丫头时,亦是有些感叹人生,不禁有些欣慰。

“木公子,这里以前就是张凡居住的房间,我一直觉得你与他有些相像,你静心住在此地,若有需要便可叫人来找我。”张凝香语气温柔,有些感激地说道。

“嗯,那便劳烦姑娘了。”张凡回答道。

张凡见张立宇等人走后,心中倒是有些不平静,明明是自己居住的房间,现在却有些不适。

张凡出门便看见张玉又独自一人坐在院落中,脸上有些怨色,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呀?”张凡故作浮夸,装出一副贵公子的神情。

“张玉。”玉丫头没好气地说道。

“看来小姑娘有些生气呀,不过无妨,把你的不高兴说出来,让大爷我高兴高兴。”张凡装出一副纨绔的表情说道。

“哼,你以为你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就了不起呀?我告诉你,我也是修武之人,你若再来烦我,我打得你满地找牙。”张玉有些生气地说道。

“呃,小丫头片子还是练武之人,那你我便切磋一下,正好一起探寻鸳鸯武道,共结连理。”张凡仍一副坏坏的样子说道。

张玉听后有些生气,拔出长剑便向着张凡刺来,剑柔极轻,以快至疾,张凡见状,不敢托大,迅速便闪开了。张玉只有武师镜的修为哪里是张凡的对手,女子一剑不中,心中有些焦急,侧身把剑一横,剑气喷生,直劈张凡而来,张凡见张玉真有些生气了,便连忙后退两步,不敢与其对招,生怕伤了玉儿。

张玉见少年逃跑,踏身一步飞起,直逼张凡而来,先后刺出五剑,剑法刁钻,虽非直指要害,却也伤筋动骨。张凡见状,周身灵力瞬间爆发,反身避开刺来的五剑,身轻若燕,避剑而行。

看着眼前笑嘻嘻的断臂少年,张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奈,正当张玉恼怒时,却见少年不退反近,脚尖轻点,倾身而来,自己的手腕便被少年抓住,顿时惊慌不已。

张凡一用力,长剑便从张玉细小的手中滑落。

“玉丫头,你的剑法不怎么好,脾气却挺大,今日就到此为止,以后再好好讨教。”张凡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哼,你个大坏蛋。”张玉没好气地一把甩开少年的手。

张家的密厅内,一群人端坐其中,面色凝重,张家的族会只有长老级人物,或者核心人员才能在此。

“张凝香,你说张志涵欲对你图谋不轨,那名少年为了救你才杀了张志涵?此话可当真?”一名紫色衣袍老者怒气横生,质问道。

“大长老,凝香句句所言皆是实情,昨天张婉邀请我一起去张凡墓前祭拜,却不料那张志涵对我有非分之想,还出手伤我,欲图谋不轨,正好木公子路过此处,方才救下于我。”张凝香面色凝重,平静地说道。

张志涵是大长老的孙子,大长老听说自己的孙子被人杀了,看到尸体时悲痛万分,想不到自己活了一大把岁数,先后送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孙子,若是知道谁是杀自己孙子的凶手,自己定要为孙子报仇。但听到张凝香如此说,脸色也不太好看,若是其他人也罢,但这张凝香已与帝都少家主定亲,身份地位已远非他日可比,莫说她所言为真,即便她所言为假,自己也拿她没有办法。

老者微微轻咬牙齿,没好气地说道:“大小姐所言即便为真,那我孙子也不过行为冒失,欲有非礼之心,那姓木的小子欺人太甚,又何必置人于死地?我定要讨还个公道。”

张凝香听后亦是无奈,知道大长老护短,自己的孙子被杀定然痛心疾首,便看向自己的父亲,希望自己的父亲出面,毕竟木子凡是为了救自己才得罪大长老的。

“大长老,此人身份特殊不可妄动,若是其他人还可考虑交给你处理,但此人身份并非是外人。况且此事也是张志涵有错在先,家族为其大葬,保其名声,此事就此打住,不提也罢。”张立宇双目盯着众人,口气强硬地说道。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家主平时向来和蔼,今如此竟为一陌生之人如此强硬,众人亦是有些不解。

张凡感应到自己的修为似要突破了,自己达到武灵镜一品已经快一个月了,张凡知道突破的重要性,便布一个结界在门口,坐在房间中运行灵力,张凡这才发现自己的灵力充裕地让自己都吃惊,自己丹田的灵力才消耗,血脉之中的灵力便迅速补充,张凡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意外,但现在却不是担心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吸收灵气的速度比之前快上许多,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张凡顺利地突破到武灵镜二品,感受了一下自己灵力强度,果然要比刚开始要强上不少。

张凡自从与玉丫头玩笑后,少女就不再理会张凡了,每次送饭前来,也是没好气随便说上几句,张凡这才知道女人真是不好对付。

张凡来这里已经是第二天,张凡心中其实非常的纠结,自己再次回到张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也不是为了报复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凡是落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张凡都可以承受,甚至也可以原谅,但自己的父亲死于他命,杀父之仇,不得不报。

只是张凡在心中暗叹道:“从此以后,凝香姐恐怕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吧?”

正在张凡有些迷茫的时候,看见张玉走进来,张玉这两天对木子凡没有好脸色,但张玉见这坏人也没怎么生气,似乎女子的气也消了许多。

“玉丫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张凡面色凝重问道。

那一刻,张玉觉得眼前的少年好熟悉,熟悉地仿佛自己见过许多次面。张玉听后便坐到木子凡面前,“嗯”了一声。

“玉丫头,若是你有杀父仇人,你杀了此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便会恨你一辈子,你也可能愧疚她一生,如此,你还会去杀此人吗?”张凡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神充满了彷徨。

张玉听后满脸震惊之色,那句“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便会恨你一辈子”一直回想在脑海里,眼泪簌簌地不断滴落下来,少女慌张地退了两步,一言不发,怔怔看着张凡,一脸震惊,随后便跑出房间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张凡。

张凡倒是有些纳闷,这不过是我的问题?你一个小丫头反应这么大干嘛?

没过多久,天就开始下雨,仿如在哭泣一般,泪水不断地下落,张凡的心难以平静,仿佛这个选择将改变自己的命运般,也仿佛是上天对自己执念的一次考验,从未如此地心情慌乱,吵杂的雨声,让本来不安的心绪,愈加凌乱。

张凡想了许久,还是夺门而去,趁着雨夜的掩护,向着张立宇的房间奔去,大雨就像是一个哭泣的孩子,影响着人的心扉,让人忍不住诉说着悲伤的故事。

张凡在雨中潜行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张立宇的房间,张凡今天查探了一下张立宇的修为,只有武灵镜一品,但就算是一品要想击杀也是有些麻烦,武灵镜的修武之人已经有灵识,要想躲避灵识最好的方式便是用自己的灵识包裹住自己,对方一般都难以查探,除非二者的修为差上一个大境界。

张凡用灵识包裹住自己,看着房间里的灯,没有理会雨水打在自己身上,不断地接近房间。

张凡一身杀气没有丝毫掩饰,直接推门而入,便看见有些阴暗的房间内,一个中年人安详地坐在正椅上,身穿红色族袍,正襟危坐,看到张凡一身杀气甚是不解,大声呵斥道:“张凡,你一身杀气来我房间内想是如何?”

张凡听到张立宇喊出自己的名字亦是一愣,自己如今相貌气息大有不同,此人居然还能认出我来?连一向与我亲近的凝香姐都无法认出我,此人是如何做到?

张凡拔出从张志涵手中夺来的宝剑,直指座椅上的张立宇,淡淡说道:“杀你。”

“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张立宇怒声而起,气急败坏地说道。

张凡见状亦是不语,单手灵力破出,灵剑之气瞬间散开,涛涛怒意来,层层剑气破,张凡单手持剑,直接刺向张立宇。张立宇见张凡的剑刺过来,有些发蒙,不知道为何张凡会突然攻击自己,但见此剑灵力惊人,便马上用出了玄阶中级武技落风斩,一道强大的灵力在空中形成,半月形的虚影,直斩张凡刺来的灵剑,强大的灵力斩在张凡的剑上,两者相撞爆发出强大的破空声,屋内的物体被四散的灵力瞬间震飞,阵阵余波响彻夜空,瞬间惊动了整个张家。

空中的灵气虚影亦慢慢开始消散,四散的烟尘有些遮住二人的视线,张立宇气急败坏地盯着张凡。

张凡的灵剑被生生震开,力道之强,出乎张凡意料,见自己的一剑居然被拦了下来,少年随即丢掉手中的灵剑,集中全身的灵力于拳中,使用出玄阶中级武技闭门八极拳,张凡为了一击必杀,必须使用出自己威力最大的一拳,惊人的力量瞬间集中起来。

屋内的灵气四溢,却依旧挡不住张凡的杀意,少年踏身冲出,惊人的灵力从拳中四散开来,此拳看似平淡,实则内含玄机,势惊若雷,力猛如山,直逼张立宇而来。

张立宇本想喊住手,但看到如此惊天的拳势向着自己而来,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这时张立宇已经感受到了危险,随即双掌向前摊开,腰身一摆,灵力破出,使用玄阶高级武技破水三重掌。

此时屋内的动静已经惊扰了许多人,张凝香本在亭子中看雨,听到父亲的房间内有惊人的声响爆发,便冲了过去,还没到屋内,便远远看见木子凡和父亲打了起来,愣在屋外茫然而不知所措,任由雨水打落在女子身上,神情慌张地看着。

张凡的拳头撞向张立宇的手掌,相撞的灵气爆发出丝丝声响,张凡眼见对方使出了玄阶高级武技,自己虽然灵力略胜一筹,武技却不如对方高深。一时心中大急,周身的血脉仿如万马奔腾般爆发出灵力,不断地涌入张凡身体内,张凡力道大增,灵力迸发于拳中,“嘭”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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