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位于山中腹部,是自然伟力将整座矮山掏空后形成的,洞内颇大,显得空旷。
洞内正中位置上有一处高台,高台上面有一副石雕,石雕是一男子样子,面目狰狞,隐含杀气,男子左手捧着一本书,高高举过头顶,他虔诚望着这本书,似是看见了宇宙至理一般。男子并没有双脚,而是直接由石头上长了上半身出来,也不知是没有雕刻完成,还是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拐角处有一处池子,池子里面流淌着血红色的水,那些猪已经叫的累了,有几只已经昏死过去。池子有一道沟渠和高台相连,沟渠直接通向男子雕像下面的石头,不时便有一两滴血红色的水从石头中流出来,这水时有时无,倒也不多,也不知道满池的水攒了多长时间。
“看这样子,怕是什么邪祟作乱吧?”蒋小威被岳风阻止,认真观察起来。
“什么邪祟?”岳风问道。
“哪里有什么邪祟?通通是炼气士以神鬼为名,行聚众立教之事。这些年甘泉城中也出现了不少类似事情,我见过几个,和这个差不多。”
岳风指了指男子雕像,问道:“雕像应该便是他们的祭拜之物了,你以前可曾见过?”
蒋小威说道:“未曾见过。”
岳风点头不语。
蒋小威劝道:“我说岳风,我们把这人救出去也就算了,这种事不是两个村民能办起来的,他们后面少不得有别的势力支持,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看了看还被绑着的王乐康,岳风说道:“如果真是邪祟作乱,此处便是他们的一处分支了。我们若是不把此处分支毁了,整座桥头村岂不是要遭殃?”
蒋小威还要再劝,被岳风打断道:“先看看再说。若是那雕像拥有神异,我们就立刻退走,若是平常之物,便毁个彻底。”
那边王磊和王度似乎已经准备完毕,王度将玉佩放在了雕像前的地上,咬破手指,挤出了几滴鲜血,王磊同样模仿,完毕后就站在了一边。
王度拿起玉佩,开始跳起舞来,他的舞姿怪异,步履难测,手上晃动不止,玉佩发出的红光也上下摇晃,映的山洞诡异异常。
“至神!求您临凡,拯救我们吧!”王度大喊大叫,同样的话喊了三遍才停止。
“至神!求您临凡,拯救我们吧!”
“至神!求您临凡,拯救我们吧!”
旁边的王磊此时也跪了下来,他口中念念有词,说的大致也和王度相同。
三遍之后,又是一段复杂舞蹈,舞蹈过后,又是三遍大喊。如此反反复复了整整九遍,王度才肯停下来歇一歇。
王度刚刚停止,一阵红光由雕像发出,充塞了整个山洞。这红光刺眼,岳风三人不得已紧紧挡住眼睛,没有看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待红光稍稍散去,只见雕像发生了变化,男子下面的石头已经变成了红色,其红如血,十分渗人。
岳风看的分明,有不少红色的水从石头里流了出来,灌进了和池子相连的沟渠里。
王度似乎是累了,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在王磊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喘了好几口粗气,又开始跳起舞来。舞蹈过后是大喊,大喊过后又是舞蹈,如此又反复九遍,方才停下。
雕像再次爆发红光,这一次红光更盛,更加刺眼。
红光消失,雕像再生变化,男子身体没有异样,而是他手中托举着的书本同样变成了血红色。
“这便是第二次祭拜了。”三人已经看的分明,王度正在进行三次祭拜,也不知道祭拜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
祭拜似是十分消耗体力,王度已经累的不行了,连坐着也不能,只得躺在高台之上,他的肚皮上下起伏,正在大力喘气。
王磊连忙给王度递水顺气,说道:“还能坚持住?再有一次,就能唤出来了。”
那王度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没有半点回应。
蒋小威说道:“他们二人都当了一辈子的农民,怎么可能跳了一段舞就累成了这个样子,依我看,怕是这个狗屁祭拜吸了他的精气神!”
岳风和蒋小威说话都可以将声音通过灵气刻意压制在常人听不见的水平,王乐康被他们照顾,也能听见,只不过他不是炼气士,只能听,不能说。
见王乐康猛的摇头,蒋小威便渡了少许灵气到他的嘴巴里,说道:“你能说了。”
王乐康道:“最近一段时间里,王度总是生病,请大夫来看,也不过是体虚之症,吃了药后倒能稍稍好一好,只不过一段时间后,就又成了病怏怏的老样子。”
“看来他们干这件事已经好长时间了。”
他们说话的功夫,王度已经稍稍恢复了体力,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又开始跳舞大喊了。
反复九次,红光再次闪耀,这一次红光久久未散,过了半刻钟的时间,红光才修炼消失。
男子雕像的身体也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沟渠里的血红色水也如溪流一般潺潺不止,全部流进了池子里。
王磊和王度一起跪在地上,大声喊道:“至神,求您临凡,拯救我们吧!”他们声音虔诚,似是极为忠心的信徒一般。
轰隆!轰隆!
巨大轰鸣声从雕像中传出,这声音一声比一声清晰,到了九声之后,其音清晰可闻,震耳欲聋,似是响雷在耳边炸响一般。
声音在九声过后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已经消失了好久的猪叫声响起,它们声音凄厉,像是即将被宰割一般。
池子那边红光耀眼,伴着猪叫声,更显诡异。最重要的是,池里的血红色水开始倒流,顺着沟渠流入了石头里。
不过片刻,池水流干,所有的猪也晕了过去,奇怪的是,它们的体型也随之变小,甚至远远小于其他普通的猪。
砰!
连着九道声音响起,九束火苗突然出现在雕像周围,这九束火苗并不普通,其颜色血红,似是用血液供以燃料一般。火苗沉沉浮浮,在雕像周围环绕不止,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分不开,化成了一朵巨大火苗。
这朵巨大火苗不再乱动,而是直接落在了雕像手中托举的书本上,血红色的书本在血红色的火光映衬下,更加渗人。
咻!
声音越来越大,火苗不断旋转,整座石洞内的影子天翻地覆,没有了样子。
砰!
巨大火苗散开,分成无数朵落在地上。
“恭迎上使!”王磊和王度头也不抬,恭敬喊道。
一道男子虚影从火苗中显露出来,他身着白袍,左手持权杖,右手拿灯盏,满脸慈悲,满目庄严。
“事情办的不错。”男子张口说话,其声音清冷,没有半分人味。
“多谢上使夸奖!”王磊和王度不仅没有站起来,反而将身子伏的更低。
“那是谁?”男子看见了王乐康。
王磊抢先解释道:“他是我们献祭给上使的祭品。”
“我知道他是,我是问,他后面的二人一妖是干什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