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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罢*课风波

人的一生,命运就好像已经注定,你永远跳不出上天已经给你设置好的樊笼,可是每个人都不会甘心就此屈服,总是想方设法的与之抗争。苏林一次次的遭受着命运的打击,可是依旧不愿放弃,苦苦支撑,自欺欺人,不愿相信这就是自己的人生。

县高中对于中考,也学习高考的做法划了两个分数线,计划内与计划外,计划内第一道分数线以上,择校费4800元,计划外第二道分数线,择校费7500元。这还仅仅是择校费。苏林感觉自己的病已经给这个家庭雪上加霜了,能省一点是一点。县城中在这一年刚刚落成了两所高中,刚刚成立的这两所高中,一所名叫京城高中,另一所干脆就叫清华高中。也就是所谓的二线高中。

这两所高中就好像现实中北京的清华与北大,在暗地较劲一样,大肆宣传特级教师和录取的高材生,而且还不忘互相贬低对方,其中清华高中录取的人中确实有十几个都是中考排名前100名中的人,后来,苏林才知道,其实,都是用金钱买去的,对于这些人,不但三年所有学费全免,就连每个月都有生活费拿。

苏林想,既然那些人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虽然有很多的不确定因素,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己的分数还可以免去大部分学费。

就这样,苏林毅然决然的来到这里,崭新的校园,全新的同学,让人耳目一新的老师。

新的学期,新的气象,一切都与之前不一样,很快,苏林就好像被传染了一般,从自我伤感中脱离出来,投入到新的生活学习环境中。

在高中时,老师都说坚持就是胜利,考上了高中就轻松了,等你真的到了高中才发现,这里的竞争更加激烈,人数更多,范围更广,已经是不一样的天地了。

苏林高一的语文老师刘林生说过,全县那么大,那么多的小学、初中,像筛子一样,筛到最后都集中到高中,能够一步一步冲破层层阻拦读到高中,没有人会是傻子,每一次的升学都是一次淘汰,虽然有很多的不确定的因素,但大多数人一直以来应该都是班级上的佼佼者。而大家的目标都是高考,竞争者是全省一直以来的佼佼者,而且苏北苏南的差距很大,苏北学生高考严峻的形势可想而知。

刚开学,班主任张丽丽也不认识大家,但是要选择班干部,所以就按照中考的排名,将所有需要的职位写在黑板上,有十四个,挨个让大家自己去选,试用一个月后再由大家确定是否合适,如果不合适再重新定。

由于苏林在班级中中考的排名是第二名,一直以来苏林在班上当过课代表,语文、物理,苏林不想自己太受关注,一直要在老师面前晃悠的班长、委员就算了,所以苏林觉得,既然拒绝不了,还是当个课代表,而且看到生物书上苏林关注的有关于遗传的问题,就选了这个第一次接触的科目,生物。

高一的生活,虽然一下子增加了几门科目,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努力在其中的,初中时禁止早恋,高中也不例外,但是虽然禁止,也不可能杜绝,毕竟性的觉醒那是人性中与生俱来的本能,学校里一下子冒出好多谈恋爱的人,每天晚自习之前,学校田径场北边的大花园就是恋人的场地。

高一学习九门功课,语数外物化生史地政,比之前多了几门科目,苏林沉浸其中,加上每星期打针吃药,苏林倍感煎熬。

高中的生活刚开始一个多月,苏林就接到了冯子豪的电话,冯子豪也去读了职中,两人问东问西,问长问短,互相诉说各自的生活,还问苏林有没有接到池畔的电话,说是池畔向他要的苏林的电话号码。

此时的苏林已经无更多的精力理睬其他,而且自卑依旧占据心上很大的部分,况且池畔与自己已经走上了不同的路,各自的选择已经注定不会再有交集,何必招惹。提到这些,苏林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与冯子豪互道再见,就匆匆挂了电话。

到了高中,所有的教学都是为了高考服务的,如果课本上有什么内容是高考所不要求的,老师那时碰都不会让你碰的,目标很明确,所以,一般情况按照以往,大一下学期就直接要分文理科,可是很不巧,“好事”又让苏林给赶上了,从苏林这一届要实行新的高考政策。所以对于分科只能搁置,等待新的高考方案出台,就这样过了半个学期,也许是学校刚刚成立,一切都没有走上正轨,只有一个感觉,就是乱。

不需要等待高考方案就可以有准确目标的恐怕就只有学习艺术的学生了,高一时,好朋友范志就是其中一个学习美术的,当时学校刚开始公布学习艺术班,让大家报名时,苏林与范志一起报的名,在美术素描第一节课上,再次拿起画笔的苏林心中总有挥之不去的阴影,拿画笔的手总是半天下不去笔画画,所以,最后只能回去继续学习所有课程,想来这个捷径在多年前就已断送了,苏林只得耐心的等待新的高考方案的到来,只希望不要太变态,让苏林再次心灰意冷。

有一天,范志说有一本歌词画本,让苏林一起看,看着那本歌词本,苏林感觉那本子很旧,应该被翻得次数太多,中间已经有几页掉下来一半了,里面都是歌词,但是装饰得很漂亮,画了很多的画,五颜六色。

范志故意的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张照片大喇喇的说:“看看,这人多帅啊”,笑着看向苏林,苏林也没在意,看着范志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这家伙又挖了什么坑让自己跳呢,看向画本,画本的那一页有很多的贴纸,都是影视歌唱明星的照片,不过还是吓了苏林一跳,因为看到一张自己的两寸照片贴在中间。

那张照片原先是学生证上的照片,由于没有用胶水粘上,从旁边掉了,苏林以为掉在路上不见了,苏林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

范志努努嘴对着左微的方向,意思是说这个本子是她的,然后挤眉弄眼的,像是嗓门难受“嗯、嗯、恩”的发出异样声响,让苏林拍了一下才好了,苏林尴尬的笑了几声。

显然左微也感觉到了,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脸色微红的离开座位从后门走了出去。范志这才无所顾忌的对苏林小声说:“看到了吧,看到就赶紧的,不喜欢你干嘛贴你的照片,郎才女貌的,不要辜负啊”。

“去你的郎才女貌”,苏林有点不好意思,故意装作恼羞成怒的骂了一句。

“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说了一句,赶忙的跑掉了,苏林的手只打到了范志刚刚所在地方的空气。

那天微雨,到了上课时间,可是让人很意外,所有的老师没有走进教室,每个教室乱糟糟的,大吼大叫,整栋楼都要炸开了锅,从教室窗口看到楼下花园广场上,所有的老师都站在那里,有的打着伞,有的站在微雨中,一个个老师的脸阴沉沉的,乌压压一大片,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是全体教师“罢*课”了。

原来学校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老师的工资了,那些外地的老师心有余而力不足,生活都成问题。老师们的无奈之举而已。

虽然苏林知道左微喜欢自己,可是苏林也知道自己的不得已,对左微多次的暗示始终都没有表示什么,但是,在圣诞晚会上,最后一个节目,迪斯科舞……

迷乱的苏林还是缴械投降了。

其实苏林对左微的喜欢不亚于左微对苏林的喜欢,只是当时的苏林顾忌太多,一直没有接受这样的感情。

那次晚会以后,苏林与左微都感觉每次的课间时间好短,说不了几句话就结束了,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

每天坐在苏林旁边的同桌范志大多都在画室度过,所以空出来就成了左微的专属座位,有次一个老师问左微怎么坐在前面,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还引来班级爱起哄的人说:“老师,这是什么意思,你都没看出来吗”。后来,老师看到次数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范志经常对苏林说:“你看看,我为你们牺牲多大,一整天只要没有我的课我都不回教室,省得我回来看到你们,你侬我侬、要死要活的”。

从此苏林与左微两人沐浴在爱的阳光下,穿梭在爱的海洋里,遨游在夜的星空中,徜徉在幸福的怀抱里,形影不离,在班级也成了公开的秘密。

苏林安然的享受着初恋,那是一种时刻都能感觉幸福的情感,看到彼此就很满足。

要说什么是初恋,在那时的苏林看来,初恋就是时光中亲密无间的每一次牵手,就是偶尔遇见不经意间的相逢一笑,初恋就是心间若隐若现的悸动,若即若离的思恋。

学校经过老师罢*课过后,几经挣扎,依旧在没有走上正轨之前就宣布倒闭了,县教育局接管,学校由私办转为公办,清华高中从成立到结束仅仅持续了一年,如果不以高考为目的,这样的折腾大家会认为很精彩,可是,生活多姿多彩了,学生的学业却荒废了。

虽然是短暂的一年,不过也在如苏林一样的学生身上留下诸多美好的回忆,毕竟这也是人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年。

其中,张丽丽就是苏林的高一班主任,如果说,小学盼望初中,初中盼望高中,对于高中的学生,同样,老师一样用同样的借口说,你们再奋斗三年,到了大学你们就舒服了。可是每次不都是这样吗,也许这一次是真的吧。因为尽头终于就快到眼前了。她的上课风格与之前老师的古板有很大的不同。譬如,如果你上课开小差不望黑板,她就会说:“前面那么大的美女你不看,梦里难道还有更美的啊,不要小气,说出来让大家也想想”。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让大家哈哈大笑,拉回乱飞的思绪。而且平时说话,很是幽默风趣,给紧张的学习生活多加了一抹笑意。

张丽丽的要求很简单,不明确规定不准这样,不准那样,她说只要成绩不下降,干什么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的,对待班级里谈恋爱的人也是一样的态度,说这些的时候,还看向苏林,意思是你谈恋爱的事我知道,只要你成绩不下降不可以不管。

自从上高中以来,苏林就一直在接受治疗,打针吃药了一年,可是病情并没有好转,依旧不好不坏,而且高考时需要体检,好多大学对于白癜风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就连当兵都不要,何况其他专业,所以不得不抓紧换治疗方法。

也许是近年来白癜风患者的数量越来越多,很多城市都开了白癜风的专科医院、研究院,所以苏林换到一家专科医院。也许是为了配得上专科医院的名头,苏林从早上10点到医院开始,一直到下午3点,一步一步检查。又是从伍德灯开始检查,然后验血(检查微量元素)、试药(有没有排斥反应)……

所有需要检查的都做完,苏林以为自己的病终于可以知道病因了,可是苏林又一次失望了。

拿到化验单,微量元素一样不缺,血样检验也一切正常。没办法,医生也不知道病因,苏林感觉一切都有因果,不知道因,那么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果不其然,这次治疗依旧无疾而终。

与之前医院一样,开药克白灵苏孜阿甫片与驱白巴布期片,外用药是专科医院自己配的药,有刺鼻气味的红褐色液体,早晚各一次,也是要照阳光。

每个医院都是自己配的药,可是每个医院的药都配不上医院的名头,直到多年后,苏林自己研究了才发现,大多医院自己配的药,都是很大众的一直流传的药方,很简单的配方,医院可以花很微薄的成本就可以收获丰厚的利润,所以每个医院都可以开个白癜风门诊,才导致什么专科医院、研究院,甚至直接就是白癜风*医院,可是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花了几十万,效果微乎其微,不仅浪费时间,浪费金钱,更多的是身体更虚弱。

医院本是救死扶伤的根本所在,但是当医院变成商业的帝国,医德就不再重要,金钱至上的时候,人性的本质就会完全彻底的暴露出来,医院红包满天飞。就是这样还有一些人跳出来说都是群众惯出来的,可是看了不给红包,给你开刀的伤口多划几寸;不给红包,生孩子缝上不该缝上的地方;不给红包,总是会做些手脚让病人多受些罪。看了这些如果还能无动于衷,还能空口白牙的说是群众惯出来的,可见说这话的人也已经无药可救,或者说,这些人自己和亲人这辈子不会生病进医院。虽然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的人在医院永远是害群之马,连累无辜的人受累。

试问,为什么对于医院的管制就那么低呢,为什么那些人还是不可动摇,那些机构部门还是大行其道。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医患关系越来越紧张,可见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切都没有改变,那时的苏林依旧在黑暗中摸索着,虽然知道一切都微乎其微,可是还是面对前方,不住的努力,只希望努力了能够会有一丝回报。

……

指尖流转的是谁的悲伤

使人成熟的不是匆匆时光

而是过往的经历

你感觉你是被世界抛弃的人

其实世界根本没空搭理你

最终使我悲哀的不是医学界

而是所谓的医德与人心

在这个世界,活给别人看

那是一种自我的迷失

做自己生活的主人

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爱你的人不会在乎

在乎你的人不会对你投射异样的目光

时光才是岁月里最美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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