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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借钱

出了大门,叶玄星和叶玄月挥手分开,一个向东走,一个向西走。

叶玄星向东走了不大一会儿,便站在了一个高楼大院的门口,抬头望去,门上挂着一副巨匾,上书两个大字,王府。

“这是丞相王守仁大人府上吧。”叶玄星指着大门,对身后的侍卫说。

“回殿下,正是王大人的府邸。”

“还这巧啊!走,我们进去给王大人请个安。”说完,叶玄星便向大门走去。侍卫紧紧跟随上去,心里却想到:“是巧啊,巧的好像转了几个街道,就是为了到王府似得。”

进门、通报、引进、做到大厅上,喝上茶,王大人才姗姗进来。

“十三殿下恕罪,老夫有事来晚了。”王守仁道歉道。

“是本皇子来的唐突,打扰王丞相午休了。”叶玄星略带歉意的说道。

“殿下客气了。”说罢,王守仁便坐到了自己的主位上,然后对叶玄星说道:“殿下来老夫府上找老夫,有何事。”

叶玄星向丞相王守仁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让其他人出去。

王守仁非常纳闷你有什么话,不能让下人听,不过他没有问,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下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客厅。

当客厅里只剩叶玄星和王守仁时,叶玄星才开口道:“老王啊,我今天有些事想找你帮忙。”

王守仁刚端起茶水往嘴边送,听到这句话,一向以遇事不惊、淡定自处自称的王大人手一哆嗦,茶杯没拿住,掉了下去,茶水洒了一身,杯子摔倒地上,来了个‘满地桃花开’。

“老王,你怎么了,难道你有癫痫?”叶玄星关心的问道。

“你叫我什么?”王守仁哆哆嗦嗦的问道。

“老王啊。你不是姓王吗?而且年级又比我大,不叫老王又叫什么。”叶玄星疑问道。

“殿下,长幼有序,不能坏了礼数啊。”王大人苦口婆心的劝导。

“无妨,此处没有其他人,我叫你老王,你也可以叫我小叶。我也不欺负你,咱们平辈论交,以后没准你会发现咱俩会是忘年交呢。”叶玄星无耻的说道。

王守仁这才领会到宫里“混世魔王”的无理取闹和厚颜无耻,他无奈地道:“随你吧!殿下来找老夫,到底有没有事。”

看到王守仁已经没耐心了,叶玄星便说道:“是这样,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找老王你借点钱花,别瞪眼,这钱一定会还。”

王守仁瞪着眼,心里想到:“整个国家都是你们叶家的,内库存着半个国家的银两,你来找我借钱,这不是闹吗?也不对,就他这德行,估计陛下也不会给他多少钱。先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吧。”随即便问道:“殿下想借钱干些什么。”

“实不相瞒,老王你也知道,我父亲,就是你的陛下,从我生下来就看不上我,有事没事总找我麻烦。我估计到我成年后,便会把我踢出皇宫,让我当个亲王,剥夺我竞选皇帝的资格。”说到这里,叶玄星满脸愁容,“本来想当个皇帝玩几天的,不过看来我没那个命,只好当个闲散亲王了。亲王没钱只能在府里闲情雅致,有钱天下逍遥自在。所以我打算和别人合伙做生意,补充一下自己的腰包,以防以后被饿死。”

王守仁满脸都在抽搐,心里已经骂了起来:“陛下找你麻烦,你不找陛下麻烦就好。‘当皇帝玩玩’,你以为皇帝相当就能当上,还玩几天,玩你一脸口水。你怕被饿死,我看全天人饿死,你也会活的好好的。”心里骂归心里骂,明面上还是不能骂的,王守仁问道:“殿下,打算做什么生意。”

“现在还没想好,不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先把钱储备起来,以后遇到好的生意,也能立马投资,避免措施良机,老王你说是不?”叶玄星耐心的解释道。

王守仁心里又是一阵抽搐,“这哪是投资做生意,绝对是拿钱出去乱花糟蹋。”他问道:“那殿下,你想借多少。”

“先来个十万、八万的,不够我在找你借。”叶玄星随意的说道。

王守仁蹭的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你说多少,十万、八万,殿下你知道老夫的俸禄是多少吗?我砸锅卖铁也给你凑不了这么多钱啊。”

“老王,咱们明人心里不说暗花,您当官这么多年没有捞点外快?”叶玄星贼兮兮的对王守仁说道。

王守仁没有答话,扭头不在看叶玄星。

“要不这样,十万你没有,五万怎么样?”叶玄星商量着道。

王守仁心里想到:“赶紧随便给点钱打发他走得了,省的在这气我。”随即便说道:“最多一千。”

“三万”

“五千”

“两万”

“一万,再多没有了。”

“成交,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王守仁不耐烦的说道,连尊称都不叫了。

叶玄星也不在乎,他起身上千附在王守仁耳朵上说起了悄悄话。片刻,说完便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王守仁目露好奇的目光,看着叶玄星说道:“殿下,真的想让我这么做。”

叶玄星点点头,说道:“既然早晚都要出来,那为什么不早点呢。”

王守仁思索片刻,说道:“好!我同意!来人!”

一个下人装扮的人从外面走进客厅,对王守仁恭恭敬敬的说:“老爷,有什么吩咐。”

“你去找账房拿一万银票过来。”王守仁说道。

“是,老爷。”下人躬身领命而去。

客厅里面的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叶玄星玩着自己的手指,王守仁注视则叶玄星的脸,思索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下人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银票。王守仁示意他交个叶玄星。下人将银票交给叶玄星,便又退了出去。

叶玄星收了银票,对王守仁说道:“老王啊,这个字据怎么立啊,我年纪小,不太识字,要不你帮我写吧,然后我按个手印,你看怎么样?”

“不用了,我信任殿下的信誉。”王守仁一听便知道叶玄星的意思,他也不上当,直接不用字据了,你以后想给就给,不想给我也不要了,就当是自己家招贼,被人偷走。

叶玄星看王守仁这么上道,非常高兴,又省了自己一顿口舌,他开心的道:“我在这时间不短了,就不打扰老王你休息了,告辞了。”叶玄星站起身来,等王守仁同意后,便向外走。

“等等!老夫有件事情想再问一下殿下。”王守仁没有按叶玄星心里的套路出牌。

“请讲!”叶玄星说道。

“殿下,真的想做皇帝?”王守仁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想做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我当然想做,不过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叶玄星无奈的道。

“如果我支持殿下呢?你不用怀疑,我做丞相这么多年,还是有这个力量的。”王守仁自信到。

叶玄星瞅了瞅王守仁,说道:“可能王大人你要失望了,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只是想当皇帝玩几天,感受一下当皇帝的感觉,并不想当长久的皇帝。”叶玄星此时称呼王守仁不再是老王,而变成王大人了。

“难道殿下不知道当皇帝能够掌握一国的所有,掌握所有人的生杀予夺,权势滔天吗?”王守仁好奇的问。

“这些我当然知道。”叶玄星平静的回到道。

“那殿下为什么不想当‘长久的皇帝’呢?”王守仁继续问道。

“皇帝代表了权利,权利代表了义务。人不能只享受权利而不尽义务。只享权利而不尽义务,这是昏君,我不想做;只尽义务而不享权利,这是明君,就像我家老头子一样,不过太累,我不想当;又享权利又尽义务,这是庸君,我也不想当。总结来说,我不想当皇帝,不过让我当两天过过瘾,还是可以的。”叶玄星为王守仁分析道。

王守仁听完后,陷入了沉思:叶玄星说的对吗?也对,也不对。做皇帝确实如此,要不就是昏君、要不就是明君、要不就是庸君,这因人而异。但皇帝的责任是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既然你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些,当你却不做,这是在逃避责任。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叶玄星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殿下。如果殿下哪天想当皇帝了,再来找老夫。”

叶玄星知道王守仁仍然没有放弃,便对他说道:“王大人,那些皇帝的权利和责任并不一定要当上皇帝才能拥有,你说不是吗?”

不等王守仁反应过来,便起身向外走去。

王守仁默念了几句,对这句话似懂非懂,他看见叶玄星已经出了客厅,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除了大门,叶玄星对王守仁说:“王大人,告辞。”

“殿下是回皇宫吗?”王守仁问道。

叶玄星摇了摇头,说道:“时间还早,我听说户部尚书赵仁东赵大人的宅子里这很近,我打算去拜访一下。”

“殿下慢走。”王守仁咧了咧嘴说道,知道叶玄天又要去户部尚书老赵那要银子去了。

王守仁看着叶玄星越走越远,心里想着自己支持这位十三殿下到底对不对。站立许久,他叹了声器,自语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叶玄星在王府做客时,叶玄月也坐在了工部尚书宋思敏的家中,和宋尚书面对面的坐着。

叶玄月也没有和宋尚书兜圈子,直截了当的说道:“宋大人,本公主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找您借点钱。”

宋思敏的内心想法和王守仁的一致:“守着金山、银山还想我哭穷要钱。”他说道:“公主想借多少钱?”

“看宋大人给我多少了?”叶玄月反问道。

宋思敏心里开始骂娘了:什么是看我给多少,你不给我报数,我怎么给,要让我的意思,给你一两都嫌多。他心里衡量了一下说道:“公主,你看一千两如何。”宋思敏盘算着,一千两够把都城里所有名楼吃个遍,应该差不多,但叶玄月的下句话,便将他的算盘打翻了。

叶玄月脸色严厉的道:“宋大人你是在打发要饭的吗?我听说你新娶了一房小妾,彩礼就给了十万两,难道我连你一个小妾也不如。”

宋思敏这下可牙疼了,心里想到:一个堂堂公主和我的小妾比,这比得了吗,这能比吗。他也听明白了,这位公主不是来要小钱的。

宋思敏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十五万两如何?”“这总比我给小妾的钱多了吧。”他如此想到。

叶玄月脸上一乐,想要答应,但想到离开时哥哥的话语,她的脸又拉了下来,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宋思敏宋大人可犯迷糊了,刚刚看见叶玄月的脸露喜悦,以为同意了,但谁知她的脸马上又拉了下拉,不同意了。

宋思敏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二十万,公主意下如何?”

叶玄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说了另外一件事:“听说宋大人的府上的公子和我年龄相仿?”

宋思敏心想不是借钱吗?怎么又问我儿子了。他搞不懂为什么,但还是回答道:“是的,公主。”

“听说你儿子才高八斗,英俊帅气,也算是配的上我,要不我回宫后向父皇请示一下,待我长大成人,便婚配于你家公子。”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公主,宋思敏必定心花怒放,毕竟和皇室联姻,不仅自己的官位有机会再提一提,连自己儿子的未来都会前途明朗。但这一位就算了吧,这么大点就敢出来借钱,那大了还了得,最重要的是她后面还有一位,“混世魔王二人组”从来都是影不离身,身不离影的。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是老来得子,可不能羊入虎口啊。宋思敏想到这里,连忙说道:“公主太抬举小儿了,他生来愚钝、好吃懒做,并没有别人误传的那么好,公主您一定要明鉴啊。”

“不会吧,我听说的可是贵公子敏而好学,才华横溢,并且知书达理。宋大人怎么这么贬低自己的儿子。难道是舍不得彩礼,这你就太看不起皇家了,皇帝嫁女都是陪嫁东西,从来可都不要彩礼的。”叶玄月手摸下巴,思索道。

这下宋思敏可听出来了,这是变着法的要钱啊,拿我儿子威胁我。哎!这也只能给了,不给自己儿子就要当驸马了,不过估计成为驸马之前就会被“混世魔王二人组”给玩死了。他忍痛说道:“三十万,这是老夫能拿出最多的钱。”

叶玄月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她高兴地说道:“哎呀呀!我只是找宋大人借些小钱,您却借给我这么多,我都不好意思了。”

宋思敏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不带这么气人的。他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悲愤的向外大吼道:“来人。”

叶玄月被宋思敏一声大吼,吓了一跳。她斜瞥了一眼宋思敏,看见宋思敏正在吹胡子瞪眼,心里想到:吓死老娘了,不过看在你贡献三十万的份上,老娘原谅你一次。哎!我还真是善良啊!回去要跟哥哥领赏,嘻嘻!随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从叶玄月身上可以明显看出这种迹象。

宋思敏如果知道叶玄月此时此刻的想法,估计刚咽下去的那口老血,会真的喷出来。他吩咐下人将银票拿来,递给了叶玄月说道:“月公主,你看字据?”

叶玄月看着宋思敏就向在看傻子一样,她用惊讶的语气说道:“字据?你是说借钱的字据吗?”

“对呀!”宋思敏回答道。

“宋大人啊,不是我不想留,如果我留下字据会害了你的。”

“何以见得?”宋思敏被叶玄月说糊涂了。

“你想想啊,你一年俸禄才多少,居然能拿出来三十万借给我,还留下字据。如果让别人知道了,那字据就成了你的认罪书了。”叶玄月认真的为宋思敏解释道。

“啊!”宋思敏目瞪口呆,被叶玄月的话吓到了。如果是以前,以宋思敏的聪敏才智,绝对会想起这个问题,但刚刚被叶玄月气得脑袋发蒙、灵魂出窍,一时忘记了思考,才会犯下了被叶玄月鄙视的错误。

“那这钱……”宋思敏指了指还握在叶玄月手里的钱道。

“你放心吧,宋大人,我这人很守信用的,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叶玄月用手拍了拍自己尚未发育的胸部,豪迈的说道,绝口不提还钱的事。她看见宋思敏还想说其他的,便立刻开口道:“宋大人,我来您这叨扰很久了,既然钱已经借到,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没等宋思敏说话,叶玄月将银票装进自己的口袋里,美滋滋的向外走去,客厅内只留下发呆的宋思敏宋大人。

过了很久,宋思敏才从呆滞中缓了过来,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悲伤,突然,他一张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个四十左右的大男人嚎啕大哭,那场景悲观至极啊。他一边哭,一边自语道:“想我堂堂一部尚书,居然被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欺负至此,没脸了!没脸了!丢人啊!丢人啊!”显然,此时此刻宋尚书考虑的已经不是钱了,而是自己的面子问题。

这个时候,始作俑者叶玄月正砰砰跳跳的向礼部尚书的宅子走去,开始了又一次的借钱,如法炮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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