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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年后

一年后,黑洞组织总部,318号房间。

“终于全部掌握了。”楚铭静静地坐在书桌前,双手平放在桌子上,缓缓睁开了眼,脱离了“学习”的状态。

一年了。楚铭在黑洞组织已经待了一年的时间。一年里,他对黑洞组织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黑洞组织,一个以“覆灭圣庭”为目的而存在的组织,其内核心人员大多与圣庭有着难以磨灭的仇恨、矛盾或是利益纠葛。黑洞组织的存在是极其隐秘的,对外是一个普通的金属销售公司,而暗中则存在一个巨大的兵工厂——也就是曾经Z带楚铭看到的那个巨大工厂。但这并不是黑洞组织强大的原因所在。黑洞组织的强大,以及其隐秘性,是由于其拥有的过界者。黑洞组织拥有一批强大的过界者,也即此前楚铭所见到的混杂了各式各样奇怪的那批人。当然这不是全部,还有部分过界者在分部坐镇,或是在外执行组织的任务。这些过界者给予了黑洞组织强横的武力。而其隐秘性则通过黑洞组织特有的“黑球”来实现——“黑球”的来历,属于黑洞组织极高的机密。这种“黑球”可以产出一种“黑粒”,大小约等同于一个黄豆。而服用下这种“黑粒”的人的记忆,可以被“黑球”在小幅度内修改。一旦出现泄密的可能,黑洞组织的过界者们就会出动,断绝泄密的可能。不过很可惜,这种“黑粒”对于过界者来说是无效的,它的效用会受到过界者界限波动的影响而失去。

值得一提的是,黑洞组织的初始创立者,并不是Z。具体的名字楚铭并不知晓,但因为那人留下让Z担任领袖的话语后失踪,Z才能成为黑洞组织的现最高领袖。不过,自那人失踪后,黑洞组织慢慢出现了一些分歧。多数人拥护Z,认同那人留下的话语,同意让Z担任最高领袖;而有小部分人,则对Z担任领袖产生怀疑,并对那人留下的话语的真实性发出质疑。

最后,认同Z的人留了下来,继续待在黑洞组织的总部。而那些不认同Z的人,则是离开了黑洞组织,不知去向何处。

当知晓了这些后,楚铭不禁想到,那些人不认同Z的原因,恐怕也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Z的那份冰冷与无情吧。

.......

结束了“学习”状态,楚铭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脑中不禁回想起了Z的话语。

“尽管过界者的能力如同本能一般,可在使用时依旧会感到疲惫。就如同普通人抬手一般,如果抬的次数太多,或者要做一些很困难的行为,就会感到疲惫一样。过界者一旦过量的使用了能力,身体与精神两方面都会感到无比的疲惫。你的能力也是如此,这也是你‘学习’一个能力所要花费大量时间的原因。”

“而根据你所说的,每一个能力都是截然不同而极其复杂的,无论是‘学习’它还是使用它,都会大量的耗费你的心神。这便制约了你的能力的使用上限。也就是说:同一时间你使用能力的数量越多,所使用的能力越复杂,你的身体、精神所能支撑你的时间就越少。”

“因此,你必须专注于所学会的某几个能力,大量的练习使用,以此来减少心神的耗费,并提高能力使用的时限。”

“不过,这并不影响你‘学习’尽可能多的能力。更多的能力会在你面对某个境况的时候拥有更多的选择。你很难达到能力原主人的能力使用能力,所以你的强大不在于你能力的强大,而在于你面对各种境况可以做出的无尽选择。所以你依旧要去尽可能多的‘学习’不同的能力。”

“所以,我要你首先‘学习’所有组织内过界者的能力——不需要达到熟练的使用,仅仅将他们的能力全部掌握即可,此后再慢慢提升不同能力的运用程度。”

“我会安排他们展现能力让你‘学习’。如果能够‘学习’,那自然就去学。如果你无法理解某种能力,则放弃‘学习’那种能力。”

想到这,楚铭不禁感叹。

(或许Z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没有说出来啊...若是有人不幸牺牲,那么我还能继承他的能力,不至于让每个独一无二的能力从此不再出现...)

“不过呢,按照Z的安排,终于把所有能‘学习’的能力都学会了。”尽管充满了疲惫的感觉,楚铭依旧露出一丝笑容。一年来不停的“学习”不同的能力,着实让他感到有些劳累与无聊。现在,终于结束了这种枯燥的生活了。

“一共十种能力,有三种无法学会,其余七种能力都掌握了。”楚铭默默盘算了一下,“那三人的能力,还真是奇特,难以理解啊...”

那三人,分别是名为愚的独臂醉汉、那名为德拉卡布奇的瘦高带墨镜的怪异男子、以及那戴着兜帽,总是在喝奶茶,从未透露姓名,被称作兜帽的人。

想到这三人,楚铭就不禁想起他们使用能力的场景——可怕?怪异?让人难忘,却又难以理解。这三人的性格也是极其怪异。那愚不必多说,每天都是喝得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还经常试图拉着楚铭一起喝——这倒不是因为楚铭比较特殊,他只不过是看到一个人就想拉着喝酒罢了;那德拉卡布奇,看上去就怪异十足,性格更是极其怪异,常常做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比如用香蕉皮盖住眼皮睡觉,走路走着走着突然倒立等等;至于那兜帽,则是永远喝着不知道哪儿来的似乎永远喝不完的奶茶,永远不发一言。一年来,楚铭没有见到他开过一次口,楚铭甚至怀疑他是一个哑巴。

至于其余的七个人,虽说性格也是各有“特色”,能力是有强有弱,可也都在楚铭的理解范围之内,都属于可“学习”的范畴。

“看来要想理解那些无法理解的能力,唯有跨越界限啊...”楚铭摸了摸鼻尖,思索着。

界限,无比神秘。它并不是每个过界者都能感受到的,甚至不同的过界者感受到的界限都是不同的。有的过界者感应到的界限无比清晰,仿佛就在眼前;而有的过界者,却只能隐隐约约感应到它,仿佛在远方,又仿佛在周遭。也有很多过界者无法感应到界限的存在。界限拥有神秘的力量,一旦跨越它,过界者的能力就会得到奇异的提升。这也是“过界者”名字的由来。甚至许多过界者猜测,自身能力的由来就与这界限密切相关。

同时,过界者也会无形中散发出“界限波动”,这是一种唯有过界者才能感知到的波动——当然,通过一些特殊的仪器,也可以测量出来。界限波动在过界者不使用能力的时候较为微弱,虽然可以被精密的检测仪器测量出来,但却是无法被其他过界者所感知到的。可一旦过界者使用能力,那他所产生的界限波动就会变得极其巨大,让过界者即便相隔一定的距离也能感知到。

楚铭现在所遇到的问题,便是一些奇特或是过分强大的能力,他无法理解并“学习”。这种无法理解,是无法通过增长知识、见识所提高的。这种无法理解,就如同低维度生物无法理解高维度的存在一般。而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跨越界限。

可是跨越界限,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极其的困难。所谓的“跨越”,并非是指寻常意义上的跨越,更多的是指以一种难以言明的状况超脱界限,突破界限。甚至连那些已经成功跨越过界限的人,也无法说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在感官上给予过界者的感觉,就像是“跨越”过了那界限。

况且,楚铭所遇到最大的难题,还并未是不知如何跨越界限,而是...

他感应不到界限。无论他如何使用能力,不管是使用“学习”,还是使用他所“学习”到的能力,他都完全感应不到界限。甚至在他不使用能力的时候,连精密的检测仪器都无法检测出他的界限波动。这也就导致了,楚铭完全不知道如何跨越界限,即便是黑洞组织,拥有部分的过界者跨越界限的记载与经验,也对楚铭没有任何帮助。

“难道我永远都无法跨越界限?”楚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法理解那些奇特、强大的能力,就相当于限制了楚铭的强大,也就让他离覆灭圣庭的目标更加遥远了。

不过,楚铭也稍稍自我安慰了一下:“也罢。至少,我还可以使用很多能力。”

“已经把能学会的能力全都学会了,该去见Z,问他接下来我所需要做的事了。”

楚铭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起身向门外走去。即便心神疲惫,但他依旧迫切地想要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虽然理智告诉他,覆灭圣庭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无法一蹴而就,但他还是,想要把这段过程尽可能的缩减。一旦关系到覆灭圣庭,他的理智似乎就会被冲动所影响,甚至遮掩。

一旦牵扯到圣庭,他的冷静将会被怒火摧毁。而这份怒火,需要时间来冷却。

.......

黑洞组织总部的住宿区,依旧位于地下深处。也即楚铭与Z乘坐电梯所到达的位置。住宿区大致是一个环型,大部分的普通组织人员居住在外环,而过界者们居住在内环。普通的组织人员通常是两到四人一个房间,而过界者们,则是每人一个单独的房间。这样安排,一是对过界者的独立性与隐私表示尊敬;二来,是为了防止过界者意志扭曲,肆意使用能力,导致其他过界者的伤亡。

不过Z是不居住在这里的。Z的住所所在,也是一个机密。这到底是为何,也是不为人知晓了。少有人能够看到Z回住处。大部分时间,Z都是待在总部工作的地方进行着组织的管理与决策。

楚铭走出了114房间门,走在了住宿区的道路上。黑洞组织的实力实在是惊人,竟然能够在地下深处开辟出如此规模的基地,连这住宿区内环道路的宽度,也差不多能够容许一辆装甲车的通过。对于一个住宿区来说,实在是足够宽敞了。

楚铭看了看右手手腕上,黑洞组织派发的手表,时间差不多是下午4点了。这个时候,住宿区倒是没什么人。楚铭微微松了口气。他确实是不怎么想撞见别人。他的性子本就有些冷漠,再加上在圣庭情报部几年的经历,更是让他变得沉默寡言。所以他很不喜欢与人打交道。或许唯有在冲动蒙蔽了他的理智的时候,他才会说很多的话吧。

走出住宿区,再通过几个通道,就抵达黑洞组织总部中央,“黑球”所在的,通常被称作“黑室”的厅室了。也即楚铭与Z乘坐电梯下来所抵达的地方。一入大厅,那漆黑无色,悬浮在空中的“黑球”便映入楚铭的眼中。这“黑球”无法移动,故而黑洞组织也无法将其转移位置。只得轮流安排过界者坐镇,顺带通过“黑球”进行黑洞组织的保密工作。

黑球周遭的沙发上,坐着三人。

一人,是那冰冷如冰山一般,名为玖奈的美丽女子。一身淡蓝色的旗袍,将她丰满的身材显得更加优美。她静静地端坐在沙发上,闭着双眼,黑色的长发柔顺而整齐地直落而下,宛如黑珍珠般的瀑布;一人,是那兜帽。他蜷缩在沙发里,闷不做声。手上依旧抓着一个奶茶,默默地喝着;最后一人,则是那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一幅玩世不恭模样的金发青年——萨兰。

听到楚铭的脚步声,玖奈睁开了双眼,对楚铭微微点了点头,楚铭也微微颔首,两人算是打了招呼;那兜帽,自然是丝毫不在意楚铭的到来,依旧默默喝着奶茶;唯有萨兰,见到楚铭,嘿嘿一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边朝着楚铭挥了挥手,一边向楚铭这边走来。

“哟,楚铭,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了?”

楚铭听了这声,不禁看向了萨兰,心头微微一叹。平日里,他最不想遇到的,便是这萨兰。倒不是说这萨兰故意刁难他什么的,只是他特别喜欢跟楚铭勾肩搭背,自顾自地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是属于那种自来熟的人。而这种人,则是楚铭最不想对付的人。

(没想到今天轮到他坐镇“黑球”...糟了。)

楚铭见萨兰走了过来,不禁皱起眉头。很快,如他所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萨兰走过来,二话不说搭上了楚铭的肩膀,口中,则不断地吐着话。

“哎,你来的正好,今天我运气真背,竟然和一个冰块,一个哑巴一起坐镇,真是难受死我了。”

“哟,你这身衣服不错啊,哪儿买的?”

“哟,你头发挺乱的啊,怎么没有理一理啊?我告诉你啊,我知道一家理发店...”

“哎?你捂着脸干嘛?不会是害羞了吧?哈哈哈哈哈....”

“诶,你嘴角怎么在抽啊?我告诉你,你这是怀孕的表现啊...”

“哎,你别跑啊,我还没说完呢...”

楚铭快速的奔跑着,丝毫不理会后面试图追上来的萨兰。要不是他抓住机会甩开了那家伙,那家伙怕是能吧啦吧啦说上一天。

(总算是甩开他了...真是可怕的家伙。)

楚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渗出的丝丝汗珠,松了口气。抬头一看,已经到达他所要去的地方了。

黑洞组织,决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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