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薇薇安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第五魔女转身准备离开阿芙蕾雅的房间。
“你刚刚对她说什么了？”第五魔女前脚才走、阿芙蕾雅便问向了薇薇安。
“我觉得你应该能猜到的。”薇薇安突然狡黠地笑了起来，“嘛，第五魔女可能不懂、不过你应该是能跟得上我的思路的吧？”
“你啊……”阿芙蕾雅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该不会说以后我肯定更喜欢苏行阡、会冷淡莫德雷德的吧？你明知道……”
“我不知道。”薇薇安立刻摇头晃脑地糊弄着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有时候阿芙蕾雅真的拿薇薇安很没办法，“你知道我对阡儿并没有那样的想法，我只待他是自己的弟子。”
“但你毕竟是用‘男宠’的名义把他带回来的，不是吗？”薇薇安有些放肆地笑着，“就算你没这个意思，但在十三大魔女的眼里、肯定还是有的。”
“而且，我看苏行阡那小子对你也有那方面的意思……没办法嘛，他面对的可是魔女族的圣魔女大人。会动心也是难怪的。”
“……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阿芙蕾雅真的很无奈了，明明知道薇薇安只是在睁着眼睛说胡话，却又不知道应该制止她。
“我很认真的啊？”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难以分辨……到底是真还是假。阿芙蕾雅再一次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薇薇安是心思纯净的人，但越是这样……她越是难以分辨薇薇安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这种半开玩笑的语气，却配上隐约透着认真的表情，让人觉得难以捉摸。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阿芙蕾雅无奈地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说是认真的、就肯定是认真的啊？”尽管这么说着，薇薇安的口气听起来却还像是在开玩笑一般，“真的是认真的！”
阿芙蕾雅已经差不多放弃解决如何分辨薇薇安到底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这样的难题了，这感觉根本没办法分辨啊？
实际上……说不定也没有分辨的必要，她知道薇薇安在大是大非面前分得清认真还是玩笑就可以了。
“好……那就是认真的好了。”阿芙蕾雅不是妥协还是别的什么，笑着叹气说道。
“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薇薇安刚刚还在笑着，突然就变了表情，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
“怎么了？”阿芙蕾雅急忙问道，听起来似乎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啊，之前给第五魔女分配任务的时候没有考虑到现在的情况。”薇薇安立刻皱起了眉，刚刚的嬉笑表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现在这样的话，她要一边帮你制作容器、还要一边负责舞会那边的布置的话，肯定忙不过来。我想想……要把她的一部分任务分给其他人，不然会耽误进度的。”
“啊……”听薇薇安这么一提，阿芙蕾雅也觉得这是个问题，“那要分给谁呢？”
“等一下，我先去把第五魔女叫住。”薇薇安一边说着一边就起身追出门去，“这还要跟她们商量。”
“到底要分给谁还是要看任务量还有她们工作的进度什么的……我先去追她。”
“好。”阿芙蕾雅乖乖地应道，躺在床上看着薇薇安和菲莉、娜塔莎一起冲出了门去。
实际上薇薇安根本不用这么急着去追第五魔女的，因为第五魔女现在还在阿芙蕾雅的房间门口。
“你——”她的面前站着的正是莫德雷德，莫德雷德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不知道在刚刚的那段时间里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第五魔女的表情也是一脸严肃……不，与其说是严肃，仔细分辨一下便看得出实际上透着一股带着寒意的轻蔑。
“……”这在某种程度还真是“狭路相逢”啊？
薇薇安想着，停下了急促的脚步，静静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你凭什么这么说！”看来应该是刚刚第五魔女说了什么、刺激到了莫德雷德，他才会这么激动，脸色看起来也很难看，“小姐她——不，小姐她才不会这么说的！”
“就凭我是十三大魔女中的第五大魔女，起源魔女、卡尔洛特。”第五魔女卡尔洛特这么说着，仍旧带着轻蔑和居高临下地看着莫德雷德。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低贱的人类，还真的以为自己配得上阿芙蕾雅大人了？”不只是表情、就连语气都是满满的蔑视。
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一出好戏了吧？薇薇安并不打算立刻上前去制止，阿芙蕾雅现在会变成这样不就是因为莫德雷德吗？
气气他也好，第五魔女……哦，叫做卡尔洛特来着。卡尔洛特的话可能有些过分，但最好能让他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薇薇安和十三大魔女的交集不是很多，只停留在可以分辨出谁是第几魔女的程度上，剩下的别说名字、就连称号能分清就不错了。
要不是今天第五魔女自报家门，薇薇安可能一直都不会知道第五魔女的称号是“起源”、名字是卡尔洛特。
“十三大魔女……？”莫德雷德对魔女族内的事务一直不是很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这个十三大魔女到底是什么东西。
“啧，连十三大魔女是什么样的存在都不知道、就想嫁给圣魔女阿芙蕾雅大人吗？”卡尔洛特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哼了一声移开了视线。
“听好了，卑贱的人类小鬼。”不过卡尔洛特很快又把视线移了回来，“我们十三大魔女，是地位仅次于薇薇安大人、西魔女的女王和东魔女的族长的，拥有直接管理魔女族族中事务的能力的强大魔女。”
“每个魔女都有与自己的能力相配的称号，而我——第五大魔女，称号是‘起源’。身为起源魔女，我的职责就是探求这世界的一切真理并将之呈现。”
“薇薇安大人？”娜塔莎靠近了薇薇安，小声道，“不用阻止她吗？”
“第五大魔女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自大……”
“你知道她自大，觉得我们阻止得了她吗？”薇薇安叹了口气，淡淡地反问道。
“但是第五大魔女已经承认了您的地位……”娜塔莎仍旧小声说道，虽然刚刚的情况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不过这明显是好事啊！
这说明她和菲莉的主人的能力终于被人所认可，她们完全有理由为她们的主人而感到骄傲啊！
“不，只是她单方面地那么想而已……”这又是一件非常让人头疼的、需要解决的事情，“狐假虎威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虽然“狐假虎威”可能说得稍微过分了一点、又不够贴切，但对薇薇安来说，确实就是这个样子。
“是，属下明白了。”娜塔莎明白薇薇安的想法，尽管被人承认确实是一件让人感到有些受宠若惊的事情，但要是因此就妄自尊大，可是容易飞得越高跌得越痛的。
“而且……”说着，薇薇安再一次皱紧了眉，“刚刚莫德雷德说出了那样的话，也应该让他受点教训。卡尔洛特可能有些自大说话没有分寸，但也可以稍微让莫德雷德清醒点。”
“他现在就是有点恃宠而骄了，他要知道、要是阿芙蕾雅真的有心的话，在魔女族里随便都能找到好几个比他更好的男人。”
“是，属下知道了。”娜塔莎不再多言，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最好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卡尔洛特一边说着，一边毫不避讳地用力捏着莫德雷德的脸，“你要知道，你能从瘟疫中摆脱出来，可都是因为我研制出了解药。”
“……是你研制出了解药？！”因为感染瘟疫，莫德雷德那个时候就算不是在昏睡、也很难记得清勉强算是清醒的时间的事情。
他只知道最后有人研制出了治疗瘟疫的药物，自己才最终得救了的。
“哈，愚蠢又无知。”卡尔洛特再一次冷哼道，“跟你这样的东西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
“不过，你最好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要说配得上阿芙蕾雅大人的男人，就是在魔女族内都挑不出一个——苏行阡还只能算得上是勉强及格的，就你这个德行，等着被淘汰吧。”
“呵。”说完，卡尔洛特就要离开，不过却被薇薇安喊住了。
“等一下，第五魔女大人。”薇薇安叫住了卡尔洛特，“刚刚有件事情忘记和第五魔女商量了，抱歉。可能还要再耽误您一点时间。”
“薇薇安大人，又折煞属下了！”卡尔洛特急忙说道，“既然是阿芙蕾雅大人和薇薇安大人的吩咐，那属下自当放下一切事务、优先听取二位大人的教诲！”
不，所以说不用这么……
薇薇安这次真的是无奈了：“好、好吧，那我们就先进房间说。”
“是。”卡尔洛特立刻转身，看也不看莫德雷德直接走进了阿芙蕾雅的房间。
薇薇安也一副没有看到莫德雷德一般的表情，转身就走。
“等等！薇薇安大人！”莫德雷德刚刚被卡尔洛特数落了一遍，却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小姐呢？她怎么样了！”
“刚刚……刚刚小姐发生什么了？看你们……好像都很慌张的样子，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又怎么样？”薇薇安原本没打算理他，但莫德雷德不依不挠地纠缠过来，她也只好无奈地如是说道。
“我要去见小姐！”莫德雷德立刻回答道，“要是小姐真的……不，不管小姐发生了什么，我都要见小姐！”
“我有重要的话要对小姐说！”
“你那‘重要的话’，说得还不够多么？”薇薇安冷冷地瞥了莫德雷德一眼，“今天同意带你过来就是我的失误。”
“不过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了。不只是今天、以后你也别想见她了。”
“等等——为什么！我、我知道错了，我是要找小姐道歉的！”莫德雷德急忙解释道，“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我是真的想要见小姐、想要当面向她道歉的！”
“你之前不是还跟我说是因为阿芙蕾雅病了才要来见她的吗？”薇薇安示意菲莉拦住了纠缠不休的莫德雷德，“不过也正好。”
“……正好？”
“阿芙蕾雅病重，从今天开始不见任何人——无论是你还是你那个王，谁都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