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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你是那人间四月天

假期过去了,这个假期有许多的大哥哥姐姐来看望妈妈.有带水果、有带信的,还有带着作业本的图画的。信和图画妈妈留下了,叫姥姥放在了紫色的旧箱子里。家里前后院的树又开始了有的新的颜色,妈妈特别喜欢这个季节,又叫崇文把口琴拿出来,她吹着崇文和崇景听不懂的曲子,但是崇文和崇景都好喜欢,每次都会嚷着再吹一个,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是哪一首最好听。

到了四月份的15日,崇文看着妈妈在落泪。问她为什么哭,是不是生病疼的?妈妈没有说话。现在的崇文已经开始学会洗衣服了,弟弟崇景和妈妈的外套以及拧不动的姥姥的裤子她都会洗了。她喜欢院子里晾晒着全家人的衣服,她会觉得特别开心,有种长大的感觉。

四月份25日的早上,妈妈说’你们这几天都在别人家住,我好想你们,你弟弟也没有回来‘。姥姥和妈妈说了些崇文永远难以忘却的话[说;妈妈,女儿不孝,要先走了,一辈子怎么会这么短啊,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唯有给你苦难......]【姥姥留着泪说;’傻孩子,‘】崇文坐在床上,让妈妈靠着她坐着,背对着崇文说“小官儿,你给妈妈梳一次头发吧“.崇文哭着给妈妈梳着又黑又漂亮的长发,其实她知道妈妈好久没有洗头发了,但她还是闻到了妈妈头发的香气。妈妈边流泪边说【崇文,你要好好照顾你弟弟,你弟弟太小了,你不要与他分开,无论将来怎样都不要分开知道吗?】崇文给妈妈梳好了头发,姥姥把镜子递给了妈妈,崇文在镜子中看见抱着妈妈的自己和妈妈的脸,妈妈也看着镜子中的头发和崇文,眼泪却一直在流着.....

一缕阳光照进了房间,妈妈说;'打开窗户吧'!她的这句话说得好费力气,直到闭着眼睛从眼角落下了最后一滴有温度的泪.....镜子也从妈妈的手掌中滑落下来,崇文的一声'妈妈~,震惊了前院、后院、整个院子,甚至是前后的邻居。崇文自己也不知道哭喊了多少次,她的眼泪朦胧了,像一股不能覆收的涌泉,她像左边看了一眼妈妈摆在书台的手表,显示9:25,这一刻她和姥姥的哭声连成一片海,这一瞬间仿佛世界都静止了,所有的东西都安静了,只有呼唤和眼泪.....

闻声听到的邻居也都赶过来了,都进了房间,还有看一眼就跑出去通知其他人的。不管崇文如何哭喊、如何努力竭尽全力、歇斯底里的喊着也不管用了,妈妈喊不醒了。喊不回来,她根本睁不开眼睛,也不说话了,崇文已经没有再喊得勇气了。她被大人推开,只是崇文的手紧紧的搂着妈妈喊着;【妈妈,妈妈,你快看看我啊,】大人们把崇文拉开到地板上,说着快去把你弟弟领回来,姥姥和其他人流着泪的说话。崇文坐在地上看见大人们把妈妈抬到了床的最边上,也看着那么多人挤满了房间。她感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站起来跑了出去,她毫不顾忌的用最快的速度跑了2条街,到了孙阿姨家里,她敲着铁大门喊着’弟弟,弟弟,’孙阿姨出来了,崇文哭着说:[我妈妈死了,我要带弟弟回家】边说边往屋里跑,把弟弟拽了出来,弟弟跟着崇文一路跑。摔倒了几次也拉着崇文的手一路快跑,终于到了家。刚进房间的一刻,崇文和崇景看着一推人围着妈妈。这一刻,她已经听不到看不到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了。抓着弟弟让崇景把妈妈叫回来,崇景穿过一个大人,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疑惑地抬头纹所有人:【‘我妈妈怎么了?】有个大人想拉着崇景出去,可崇景的两只手臂拉扯着,两只脚也一直乱踹、乱挣扎、手终于抱着了妈妈的头,一只手摸着脸,一只手去触碰妈妈的手,崇景够不到妈妈的手。他哭着、喊着问;’妈妈,妈妈,你怎么啦?我回来了,我回家了.....

看着大人们都在忙着做事,崇文和崇景什么都没有做。就一左一右的守在妈妈身体旁边,一直到晚上来临。大人们给崇文和崇景戴上白色的布条,很宽、很宽,晚上的灯光格外耀眼。前后都有灯,连蜡烛都有了,妈妈的尸体被抬到了大厅。崇文和崇景就一直跪在那里,不吃不喝,屋子里的人都吃着馒头喝着酒。只见崇文一致跪着妈妈的身体旁边说着话,突然转过来对所有人说;‘你们看,你们看,我妈妈还在呼吸,她没有死。根本没有死,’房间里的大人都没有说话,崇文继续重复着那句话,你们看啊,你们看啊,你们相信我啊,快点过来看啊‘’一个大人突然说话了;【‘这孩子太悲伤了,已经哭傻了,她现在已经哭傻了,可怜的孩子。。。】崇文怎么叫都没有人过来看,还拉着别看了。可是崇文的心里却是想着,你们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不管我的妈妈啊,她明明在呼吸啊,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你们所有人都是坏蛋...姥姥红的眼睛肿的恨高,拄着拐杖站在崇文身后,崇文回头跪着拉着姥姥的裤子说;[姥姥,我妈妈没有死,我妈妈没有死,她刚才在呼吸,我都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她肯定是太困了,睡着了.我求你,别让她在地板上躺着了.求你了,让他们把她抬回去,抬到床上吧!]姥姥看着崇文含着泪说;[你去带崇景吃点东西吧,你弟弟还小,不要让她哭了.说着话时眼泪掉在了崇文的手上,崇文舍不得离开半步,生怕妈妈的身体被抬到哪里去.但看见姥姥一直在掉眼泪,也只好叫弟弟跟过来,崇景的脸蛋已经红了.眼睛肿肿的,比上次被别人打得时候严重多了.崇景拉着崇文的手说;[姐姐,我怕,我害怕...姥姥我怕,]跑过去就抱住了姥姥的大腿,姥姥忽然一下向后移动了一步,崇文说;[你过来']崇景跟着姐姐回到屋内,上床找了个大被子,是妈妈每天盖得被子.崇文和崇景都把头藏在了被窝里不敢露头,也不敢出大声音说话.两个小孩在被窝里说话,崇景说;[姐姐,我怕,妈妈真的死了吗?她不会回来了吗?我都回来了,她要去哪里啊?.......]崇文给崇景擦着眼泪说;[我也怕,我真害怕啊,妈妈没有看见看你,所以她哭着死的,我早点给你领回来就好了...]

这样的丧事和哭声持续了3天,第四天的时候,崇文和崇景看着妈妈被车拉走了.他们带着白色的布条追了很远很远,可是车再也没有回来......

妈妈去世时年,32岁,属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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