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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7话 她和他的过去

现在的情况有点奇怪,苏雅音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我找不到任何头绪来处理。她穿着一身休闲的家居服,似乎已经在这耗了一会儿。我呆呆地站在门口,没敢走进去,苏雅音也有些疑惑,但却没像我这般慌乱。

“学妹,先进来呀!”苏雅音走了过来,友好地要我进门。我木木地走了进来,不自在地看着苏雅音,没能说出一句话。我们之间静默了约10秒,苏雅音终于忍不住笑了。

“学妹你不要那么紧张啦,我一点都不可怕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也被逗乐脸,紧绷的神情变得比较自然。苏雅音热情地拉着我往客厅走,到厨房给我倒了杯果汁,然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学妹是……”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眉头微锁,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啊,李之秋!对吧?”

“是。”

“不好意思,我不太擅长记别人的名字。”

苏雅音抱歉地解释,脸上的苹果肌像个嫩嫩的果冻,看似笨笨又机灵地向我说着,让人好喜欢。没了昨晚端庄靓丽,素颜的她更是可爱天真。她看我一身行装,便让我先进房换洗一下,我同意地先进房整理一番,准备一下待会儿要用的物品。

当我出房间的时候,苏雅音正在打电话,我无意间听到她提及我,猜想应该是打给秦森海。我默默地在客厅站了一会儿,苏雅音示意我稍微等一下。

他们通话的时间并不长,没一会儿苏雅音就挂断了,见我准备去洗澡,苏雅音长话短说:“刚刚打给大只……嗯,秦森海,他说你最近周末都住这儿?”

“是”

原来秦森海不知道苏雅音会在,苏雅音也不知道我会来。她因为昨儿不小心把东西丢这儿了,所以下午又从学校折了回来,苏雅音身上也有秦森海给她的备用钥匙,所以也就没支会秦森海。

“不好意思,我以为他家没人住,所以就过来取个东西,晚上你回来的时候应该没有被我吓到吧……”苏雅音一脸抱歉,双手十指相并,做请求宽恕的动作。她的手掌上下搓动,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抱歉抱歉”,眼睛像只小猫,又大又水灵。

“还好还好。”

我抱紧怀中的换洗睡衣,没事地要她不要在意。虽然晚上回来的时候真的是以为遭贼了,但苏雅音这样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完全不忍心去揭穿事实。听了我说的话,苏雅音放心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开心地冲我微笑。她看到我身上的衣服,猜着我大概是要去洗澡,便贴心地催促我快去。

洗了大约半小时的时间,我终于磨磨蹭蹭地从浴室走出来,此时的苏雅音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当我准备默默回房间的时候,苏雅音突然喊住我:“之秋,过来一起看电影吧!”我顿了一下,然后同意地点点头,于是我迅速走回房间,收拾了一下刚换下的衣物。

走到客厅,我坐在苏雅音旁边,和她的位置保持一定的距离。苏雅音正挑选要看的电影,认真地翻阅着,她的头发舒服地盘着一个丸子,上面还系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几缕发丝不听话地散落。

“之秋,你有什么特别想看的吗?”苏雅音有些纠结,照着屏幕里的目录翻了好久。

“学姐选就好了。”

苏雅音愣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儿,转头提议:“叫我苏就可以啦,现在不在学校,我们就当朋友吧……不过在学校你也可以叫我苏的。”

她友好地讲着,像是在和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接着她又开始专注于找片,几番斟酌下,她终于选定了《黑天鹅》。苏雅音很自然地往我这儿靠了过来,这举动我略微有些局促。苏雅音感觉到我的僵硬,于是细心地过问我:“我坐那么近,你会觉得不舒服吗?”

“还好还好。”我干瘪地笑了笑,苏雅音也笑了笑:“我看电影都爱挨着人一起看,大只每次都嫌弃我。”

大只,她说的应该是秦森海吧,我好像不只一次听见苏雅音这么称呼他:“大只是秦森海吗?”

“哦!对对对。哎,因为叫习惯了,老是改不了口。”

“为什么,要叫他大只?”我疑惑地小声问着,迫切想知道所有的事情。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别看他现在看着身材很标准,他小时候超胖的,就长得很庞大呀,然后我就一直笑他大只……”

苏雅音回想着以前的事情,眼里满是幸福,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从小就不停捉弄秦森海,忍不住一直偷笑。要她讲以前的事情,她可以一口气说一大箩筐,不知道为什么,和秦森海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让人觉得难忘。

“你和他是青梅竹马?”

“可以这么说吧……我爸妈和他爸妈是至交,所以我俩常在一块儿。”苏雅音说着,“他以前胖胖的时候还没那么坏,现在越变越坏了。”

苏雅音嘟着嘴,向我控诉着,但又没表现出非常生气,眼里满满的疼惜。我偏头看着她漂亮的眼睛,电视画面的影像在上面忽闪忽闪的。对于秦森海,苏雅音有太多可以抱怨,但她的抱怨都不是真的抱怨,她知道他在她的生命里,已经占据了一个特别的而又难以被取代的地位。

“为什么说他变坏了?”

“当然变坏啦!”苏雅音一本正经地说,双腿盘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点一点地挪动她瘦小的身板子,“大只小时候很喜欢看书,身边都没什么朋友,不过这是因为他以前太胖了,常被小朋友嫌弃……”

我听得有些心疼,对秦森海的遭遇表示同情,但苏雅音完全没有这样想,她一边说一边笑,好像这个话题听起来一点也不沉重。我突然能想象出他俩之间的相处模式,大概秦森海一直被他欺负过来。

笑了一会后,苏雅音终于有所控制:“我是不是看着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呀?”她毫不忌讳,就这样直白地问我。苏雅音在我们学院基本就是女神一般的存在,这样的她的确让人怪惊奇的。

“我从小就一直欺负他,什么倒霉事儿没做过,都是大只收的烂摊子。我对别人都不这样的,就是看他圆嘟嘟的好欺负。”

“那他脾气应该很好吧。”

“是呀,他应该是全世界最好脾气的男人吧,对别人我是不知道,但对家人绝对妥妥的。”

苏雅音感慨,身子趴在背垫上,静静地想着什么。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秦森海对于苏雅音来说,就已经具有特别的意义,这种意义超越了所有。

“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还说他变坏了?我觉得他挺好的吧……”我越说越小声,对他的好评价完全没有底气,苏雅音听了,调皮地邪笑。

“大只的确是有一个好到没得说的脾气。他上初中那会儿,开始锻炼减肥,后来就身材变好了,人也变帅了,加上他本来就很聪明,读书又很棒,一下子就有好多小女生找他告白。然后就变坏啦!”

“这样……算变坏?”

“哈哈,初中的时候还好,高中时候就很可怕,每天都有两三个生面孔尾随他回家。我之前还以为大只不会搭理她们,结果他居然背着我偷偷交了一票的小甜心!”

“小甜心?”

见我一脸疑惑,苏雅音笑了,一脸“我要爆料”的样子。她神秘地眯着眼,然后又吊人胃口地笑得更欢,完全不怕我对秦森海产生误会。她拿起桌子上的温水,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后认真地酝酿了一下。

“对呀,就是一票小甜心!我有一次抢他手机玩,发现相簿里有一个文件夹,里边都是女生的自拍,有的尺度还不小,其中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我当即把整个文件夹的照片发到我们两家的聊天群,那晚他们都炸开了!”

听到苏雅音这样一说,我整个人都惊呆了,难以想象秦森海那晚过得有多刺激,这大概和被爸妈发现自己在看小****一样尴尬吧。苏雅音为自己当年的壮举表示认同,脸颊激动得微微发红,对她来说,就发给两家爸妈看已经是对他的宽容了,若是她想,整个秦森海的“***”都不为过。

“大只那时候上高三吧,照片流出来后,叔叔阿姨的表现差别很大。我清晰地记得阿姨那次气得把他的手机从楼上就这么摔了下去,大概是气昏了,完全忘了手机坏了还有内存卡这一事情。”

“那秦森海呢……他好不好?”

“他?他也就是手机坏了呗,反正高三了他也不常用,而且照片他在电脑里都备份了,就算不去拿内存卡也无所谓。”

是呀,就算是现在,秦森海也完全不缺所谓的小甜心,就算不愿意,也肯定有一堆女生抢着跪求他收下自己的“**”。没谁能阻止别人来喜欢他,就像没谁能来阻止我一样。我心中有些百感交集,既因为能听见我所不知道的东西而感到开心,又因为这些事是从苏雅音那儿听到的而感到不甘,苏雅音在某种程度上推动了我对秦森海的了解,这种让我心中产生一种酸涩的情感。

“可是他好像都没有找过女朋友,是不是感觉上合不来……”

苏雅音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想了几秒,然后开口说:“感觉上合不来又怎样,身体上合得来就行啦……”

这话听着让人惊心动魄,我似乎在她的有意无意中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我的眼神刚好撞上她的,满是震惊。苏雅音欲言又止,噙着笑意,对着正热火朝天地播着《黑天鹅》的电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糟糕,电影都没看,播到哪了?”

我没说话,大脑正高速运转地加工中,试图从刚才的对话中发现什么可以拆穿的破绽。苏雅音在我旁边欢脱地摇晃着上半身,发出甜腻的喃喃细语,她的身体稍稍陷在沙发上,引得整个沙发跟着微微晃动。

“我们之秋是不是也是小甜心呢?”苏雅音突然小声地混杂了一句,我一时没回过神,脑子无限放大空洞,“哈哈,说笑。”

苏雅音没再解释,开始专注于荧幕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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