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挤满了人,各式各样的人。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个个身怀绝技,站在人群前边的自然是那些体面人,他们不但武艺超群而且穿着打扮也很讲究,头发不但梳得整齐而且还有型,他们有钱有势也有脸面,站在他们后边的当然是一些不如他们的人。卢少华从一扇朱红的门里走出来,身穿一件紫红色雕花大蟒袍好像他结婚一样,他伸手示意大家安静,说:“今天我卢某人挑选乘龙快婿,各位朋友看得起我,来这里给我捧场,我卢某人只剩小女一个没出嫁,这次一定要为小女挑一位人才出众的如意郎君。”
卢少华的声音刚落,院子议论纷纷,那些个年轻的小伙更是局促不安,身穿一身白色衣服的是夜城五少中年纪最小的花非开,他父亲是朝中重臣叔伯都是珠宝商人家底甚是厚实,这次听说卢家招乘龙快婿,他本不愿来,他觉得世界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低三下四的到卢家和人抢女人,但是他的父亲老谋深算执意叫他来,既然来了就得办正经事。
站在他旁边的是京城三少四少,三少郝自来身着一身红衣打扮的甚是讲究,显然对这门亲事很看重,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好像精心设计得故意表演给卢老爷看。四少人虽不英俊但是口碑不错,才华横溢出手慷慨大方对家里的生意也是很伤心,完全不是一个玩跨子弟从他的名字就能看出来“王子仲”谐音“我自重”。
亏得大少和二少没来因为大少娶了京城美人,而且大少就是卢家二公子。二少没来是因为他根本不能来,他要来凑热闹不但丢光自己家的脸面,卢老爷子也要把脸丢光,因为二少的夫人就是卢家的大小姐。
京城五少之所以叫京城五少,因为他们在京城不但吃得开玩儿的乐而且名气大,俨然就是地头蛇,那些个这个庄那个帮,那个门哪个派的什么少爷公子来了传说中的——不夜城,哪个比的上京城五少。
天虹雨此时站在人群中,觉得自惭形秽。他有这样的心里完全不是无中生有,他活了这么久,即使一个人在外漂泊也总在名剑山庄的管辖范围之内,如今远离名剑山庄的管辖范围,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娶个老婆还要去和人争来争去,他不喜欢争抢,再说上次离开这儿的时候和若溪说得好好的等他来提亲,现在一下子涌现出这么多新郎官,让他脆弱的心何以承受。
卢少华说:“今天在这里只比两件技艺来决胜负。”
谁都能猜得到一个是武功一个是文才,这种场面大家见多了。
卢少华伸出一个指头说:“第一件事情就是比酒力。”他袖袍一挥屋后早已准备好的家丁每人挑着两大坛子酒出来,一共一百坛子好酒放在院子里,卢少华接着说:“亲朋友好友们请上座,想做我乘龙快婿的人留下来。”
那些个有身份的有脸面的老者、中年人纷纷井然有序的坐在准备好的宴席上,院子里只留下一些潇洒的年轻人。年轻人中间还夹杂着一些个童心未泯的不再年轻的人,他们显然是想通过自己几十年磨练出来的酒量再这样的场面大放异彩,也有一些酒鬼想要通过这个比赛好好喝一顿。
“我卢某人今天选乘龙快婿绝不是为了好玩,如果有人想在我的场合里寻自己的快乐,我会叫他很快乐的。”卢少华眼睛扫视着眼前准备比赛的人说
卢少华说完,有几个头发花白的酒鬼缩着脖子沿着墙角偷偷的溜了,有几个酒鬼竟然已经开始喝酒了,完全没把卢少华放在耳朵里。卢少华心平气和的手指着一炷香说:“以一炷香为限,谁喝的多最后却没有醉,便算他赢。”
这局很好比,谁若不要命的喝一定不能醒到最后,倒下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和别人比酒量,那叫一个有口难辩。天虹雨却没有这样想,此刻他真的需要酒,他想让自己醉他觉得眼前的这一切简直是在要他的命,来了卢府不但没见到日思夜想的若溪,反而增加了一群竞争者,师哥师姐们对于卢老爷的做事只能哑巴吃黄连不敢当面指责。天虹雨抱着酒坛仰头海喝,哪里顾得上耍什么心机,他只想醉,喝醉的人艺高人胆大,既然自己娶不到若溪谁都别想娶到,就连他卢老爷子也休想将女儿嫁出去,明明说好的一切,为什么到了期限偏偏改变?
天虹雨不要命的喝,一个劲儿的喝,这不是最好的招亲方式却是最好的发泄方式,一坛酒已经下肚,他从没喝过这么多但是此刻还想喝,第二坛抱在怀里觉得略沉,他找了张椅子坐下继续喝,咕噜咕噜咕噜....一直喝、一直喝不管旁人不管天地是否还在,一直喝。
不知喝了多久不知谁胜谁负,天虹雨一直在喝,他分不清喝得多还是嘴角流下来的多,大师哥拿开他抱在怀里的酒坛,他才发现只有他一个还在表演,其他的竞争者早已不知所踪。地上的空酒坛摆了一地自己就像洗过澡淋过雨一样浑身湿淋淋的。
这么狗血的比赛对于他而言没什么成与败,只有美酒和悲伤。第一场只有一位选手胜出,那么第二场当然只有一位选手参赛。
鞭炮声震耳欲聋,若溪打扮的漂漂亮亮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拜过天地拜过父母拜过亲朋好友,若溪扶着天虹雨陪大家一直喝到太阳落山方才离去,之所以喝到太阳落山因为对于天虹雨来说他这一生仅有这么一次快乐无比的时光。
毫无竞争的比赛,天虹雨顺顺利利做了乘龙快婿,傍晚卢府一片灯火显然是要证明不夜城的灯火来自这里。天虹雨躺在洞房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只扔在床上的鞋子,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若溪坐在床边给他宽衣解带,他却浑然不知。
“早知道这么难受何必逞英雄,娶了老娘还不开心吗?”若溪心里偷笑着
尽数扒光天虹雨的衣服若溪吹了灯慢慢的钻到被窝里,这是她一个女孩家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这是她今生第一个男人第一个丈夫第一个喜欢的人。天虹雨酒气汹天浑身像着火了一样热辣辣的。若溪穿着衣服觉得很热,但是心里却很幸福,就这样抱着天虹雨糊里糊涂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