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錿州的凄凉,长安城可以说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集市上到处都是叫卖的商铺、小摊小贩,不时还有讨价之声。余玄薇在经过了周怀仁的同意后,由两个府卫高手相护走在这集市之上。
心情郁闷的余玄薇,虽然身在集市,但心却一直在她母亲身上,从母亲被抓到现在已经半月,不知母亲境况如何?虽有周怀仁的保证,但余玄薇仍然十分担心,一副愁容!
此时,在热闹的集市上,一阵驾车声传来,还不时连带着大喝:“快让开,快让开!”这引起了不少百姓的不满。
余玄薇走在街上一心只想着母亲的事,哪里注意到这事,只见那马车对着余玄薇疾驰而来,而负责保护余玄薇的府卫被余玄薇命令要与她保持一丈距离,等他们反应过来,那马车已经赶到余玄薇面前,紧接着,驾车人立马停车,一阵马鸣声将余玄薇惊醒过来!此时余玄薇根本躲不过去了,突然一阵金光冒出,在余玄薇身前形成一道光墙,只是那么一瞬间,奔驰而来的马便撞到光墙连带马车翻到,还砸坏了街边的一个小摊。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余玄薇有些惊愕,等她反应过来,马车里的人从马车里爬出来,一手捂着的额头上留出了鲜红的血液,这人是一个长相俊秀的少年,年约十六、七岁。而驾车的马夫在马车翻到的时候便跳了下来,此时他站起来嘴中还骂骂咧咧的!然后赶紧跑到那少年跟前关心的询问着。
余玄薇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道金光闪过,不过她看到街上的人并没有发现似的,没有任何异样,只是谈论马车翻倒之事。而此时,负责保护余玄薇的府卫也赶忙上前询问余玄薇,在确定余玄薇没出事之后松了口气。不过正在这时,一声喝骂之声传来,正是此前驾车的马夫!
“怎么回事,不知道躲啊!你看把我们家少爷摔得,头都出血了!”
街上的人听到这车夫这样说感到十分愤怒,明明是这车夫在集市大街上驾车飞奔,差点把这姑娘撞到,反而怪罪人家小姑娘,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两个府卫当然不能让余玄薇收到伤害,正要发怒,马夫旁边的哪少年公子拉住马夫说道:“小东子,明明是我们做错在先,怎么还能怪罪人家姑娘呢!”然后走到余玄薇身前施礼问道,“姑娘,在下因有事心急,在这集市赶车,不小心惊吓到姑娘,还望姑娘原谅!”
余玄薇看着这十六、七岁的俊秀少年,正要说话,旁边的府卫便喝到:“因心急就可在集市赶车?根据大唐律法,集市之内不可急赶马车,不可奔马!如有违反,轻则罚银三两,杖责二十;重则罚银五十两,杖责四十!而且你的马童先驾车伤人,反而先斥责受害之人,你这做主子的也有责任!一句道歉就想了事,没那么容易!”这府卫也算聪明人,没有直说余玄薇受惊吓之事,但却让人一听就可知道意思,以大唐律法先发制人!
那俊秀少年并没有因为府卫的话而慌张:“这是在下的错,是在下管束下属不严,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说!”
府卫感到有些惊讶,这少年是如何知道他是当官的虽然他的职位并不高。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官场中人?”
这少年笑了笑回答道:“第一,大人熟悉律典,一般人虽然知道在集市行车,赶马是触犯典刑的,但是并不清楚具体的处罚方式;第二,大人身上有一股官场中的气势,虽然并不是很大,所以大人的官阶并不高;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人腰间所挂的虎头提尖刀乃是正七品以下武将所用的佩刀一般的人根本没有。所以在下推断您是官场中人!”
这府卫听完后哈哈大笑,说道:“不错,凭借这些能推断出我大体身份。我官职确实并不高,一正九品任勇校尉。看你衣着也是大家中人,而且熟知律法,怎可还知法犯法!”
“在下确是有急事,不得不超近路穿过集市。还请这位姑娘和这位大人原谅!”这俊秀少年姿态放的很低。
正当这府卫还想说话时,余玄薇制止了,她对这俊秀少年说道:“看公子打扮,应是官家子弟,而且贵姓为李,父亲应该是正四品以上官员,不知可对?”
俊秀少年也微微惊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居然能有如此观察力,而且说话,举止落落大方,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于是问道:“不知姑娘闺名?”
“小女子姓余,名为玄薇!”
“原来是名满长安的诗女余姑娘,在下失敬。姑娘说的都对,在下本姓李,名安,字子忆。父亲为礼部侍郎。”
旁边的府卫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礼部侍郎李大人的儿子,被别人称为长安小才子的李安!”
“才子不敢当,相比余姑娘,在下还差很多!”
“李公子的大名小女子也常常听到,不知李公子如此着急是要去做何事,居然明知违犯律法也要穿这集市?”余玄薇一听是李安,心中的仅存的那点怒气也消失了!
李安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跟随师傅出城,在路上收到父亲传书,说祖母病危。所以我选择从这集市赶车,能节省两个时辰。”
“那是玄薇对不起公子了,耽误了您那么长时间。小薇没什么事情!那还请公子赶紧赶回家吧!只是公子的马车…”
“没关系,马车坏了,但是马还可以骑。我让小东子自己走回去,我骑马先回去!这事是在下的错,不怪余姑娘!”李安回答道。
旁边的府卫插嘴道:“李老夫人病危了,李公子还是赶快回去吧,这里的事暂时交给我处理吧!”
“那多谢您了。”李安对府卫施礼道,然后转身对余玄薇说道,“谢谢余姑娘,在下先告辞了,有时间必会拜访姑娘,亲自赔礼道歉!”
余玄薇没有说话只是对李安施了一礼,李安走到小东子跟前和他交代了一番,然后架马而走。周围看热闹的人在看到事主已经走了便散开了。被砸坏小摊的摊贩不依,让马童陪钱,只是这马童身上哪有银子,幸好跟在余玄薇身后的府卫帮助他解决了燃眉之急,将银子付给了摊贩。弄的那摊贩看府卫的眼神怪怪的,自己是受害者,还要帮那犯事的人付钱,是不是脑袋有病,不过他才不计较,有人给钱了就行。
余玄薇根本没心思逛集市,于是便返回周府,一路上都在想那道金色光墙究竟是怎么回事,别人为什么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