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位于顶峰的兴化每天不是练剑、练拳,就是修炼内功,每时每刻总感觉花铁干在盯着自己,只要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就会被敌人所趁,精神意识高度统一,精气神急剧凝聚,内功汹涌澎湃,精纯非凡。每一丝风响,每一丝云动都是敌人对自己的杀着,一时之间,防备到了极点。
好像急剧凝聚的精气神又要将兴化带入之前遇到的幻境之中,兴化也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了之前幻境的真实情况。那是自己****、权欲、名欲、食欲、暴欲等等欲望的衍化,也是自己真实的内心。但是现在的情况又有所分别,兴化感到了自己一分为二。一半灵识是欲望的化身,由自己的认识、精神、情感、欲望衍化种种的幻境,使自己在幻境之中历经诸多欲望,让自己的心灵得到满足、愤恨等等新的情绪,而新的情绪又促进新的欲望衍化,无穷无尽;另一半灵识却是绝对的理智,就那么永恒不动的观察这欲望化身的衍化,一旦出现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就吸收进来。两道灵识又在莫名的情况下得到统一,令兴化感到自己非常奇妙,竟然可以用很多种思考的方式看待同样的问题。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之中,自己的种种认识与欲望好像和剑术、拳法、真气开始慢慢的融合,每出一剑都带有出剑时的情绪,心狠则剑疾,心有情则剑缠绵,心有恨则剑凶狠,心有势而剑滂沱,心清则剑轻灵,心正义则剑理直气壮,心愤怒则一往无前,心有野则剑斩荆棘,心无碍则无所畏惧。剑就是我,我就是剑,剑承载着我的思想,我把思想融入剑法。
时间如水流逝,风雪忽来又走,峰顶的人儿时而横剑问天,时而持剑远眺,时而盘膝而坐,时而犹如雕塑一般沉思。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奇怪的一个人。
忽然沉思的人儿睁开了双眼,一双平静的眼神凝视前方,右手轻轻抬起手握的佩剑,每抬起一丝,就有一丝的雪花被剑刃划为两半,就那么的轻松,就那么的随意,就那么的自然。
佩剑立于眼前,兴化面带迷茫又似疑惑,像是自问又像是问剑:“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这个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幻?我看到的幻境是虚幻,还是真实?还是真实也是幻境,幻境也是真实,唯心唯我,唯识唯能,境界达不到也就参不透,罢了!”伸出长剑,突然松手,剑横着、垂直着、翻滚着落下,每落下一丝就卷起一片雪花,兴化的手以更慢速度下落,而后竟然握住了下落的剑柄,手一握剑,拉起滚滚的雪花,长剑一甩,滚滚的雪花在空中形成一个洁白的莲花,而后旋转着滚滚落下。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收回长剑的兴化突然向一个方向问道。
“我来看你饿不饿,狄大哥打了好些秃鹰,我来送给你好几次,你都不回应,我------”手指搅弄着一绺头发,显示着复杂的心思。
“她竟然来看了我好几次,我竟然都没有发觉,如果来的是花铁杆,我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心中一惊,又想到:“狄大哥,之前不都是小淫贼的叫么,难道他们有什么。”
“对了!”水笙忽然清醒,问道:“我见你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还几天吗,为什么我仅仅感觉到就过了一瞬间,又好似过了好几个轮回。什么是时间,时间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我经历几个轮回推算的知识,是花了几个轮回的时间还是几天的时间,我感到得这个世界的一瞬是一瞬还是几天,她说的几天和我过得一瞬是一回事吗。感觉度日如年的人,物理时间是一日,但精神时间和认识时间经历的到底是一年还是一日。”没有人能够回答,就连兴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想到这些问题,甩甩脑袋,恢复平静,看到水笙正用惊疑的眼神看着自己。又想到,她竟然会把自己仅存的食物送给自己,“你是自己省下来食物送给我的吗?”兴化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对方。
“不是,狄大哥还分给了那老贼一些,所有食物仅仅能够维持我们不饿死罢了。”说道这里,对于兴化更为惊奇,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不吃不喝,既没有被饿死,也没有出现饥饿人出现的种种状况。
“那老贼没欺负你们?”兴化惊诧道。
“期初他是想欺负我们来着,却是被狄大哥打败了,他向狄大哥求饶,狄大哥后来就答应给他维生的食物,他就再也不敢捣乱了。”
“原来如此。”兴化又问道:“你们的食物还够吗?”对于能够无私为他人着想的人,兴化见识的不多,这样的情况如果发生在前世,早就开始互相残杀了吧。
“虽然还有些,可是自从狄大哥打败鹰王之后,就再也没有鹰来到这边了。离出谷还有一个多月,这可怎么办呢?”水笙叹息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还有你是怎么做到十几天不吃饭的。”
“我叫孙兴化,是当代华山掌门岳不群的三弟子,在家里也排老三,如果愿意,你可以叫我三哥,不然也可以叫我华山少侠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兴化打趣道。
“那,三---三哥,你饿了么,我瞧见你的秃鹰肉都没有吃。”水笙略带脸红的问道。
“吃什么鹰肉,没盐没香料的,我给你些好吃的。”一手插入雪地,掏出一只烧鸡,而后又掏出一坛那山下老者家自己酿造的酒,依法处理后,峰顶飘荡着肉香与酒香,令人胃口大开。“给你!”兴化掰了一只鸡腿递给水笙。水笙吃了一口,满嘴喷香,嫩里透红的脸蛋上,呈现出异常满足的神色,看的兴化一呆,沉浸在心底的画满在此出现。
那是凌燕儿看到宝藏里绝世珠宝的神色,那是凌燕儿躺在自己怀里而死时满足的神色;凝视良久,两张面孔合二为一。兴化突然一把把眼前的人儿拉入怀中,环腰仅仅抱住,一张长满胡子的脸仅仅的贴在对方凝脂如雪、嫩里透红的脖颈上,感受着对方生命跳动的气息,慢慢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