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来的表妹?怎么没听母老虎提起过!不过没关系,苏州来的,肯定是美女,多多益善。当即就满口答应,并且拍着胸脯向母老虎保证,绝对把人妥当地接回府里,就差立下军令状了。
母老虎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去。我估摸着万管家那边没这么快有消息,就准备出门,前往南门十里坡。
孰料,刚走到花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外面晃荡进来——吴小四!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分明就是陈塘等一众长安二世祖。
“驰哥儿,想煞为弟也!”吴小四上来就是勾肩搭背,真怀疑他是属树袋熊的,尽往我身上爬。
“滚粗!”对付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只能耍横扮恶,才能整治他身上的无赖气,怒道:“把欠我的一百万一千两银子拿来!”
吴小四吓了一大跳,就差一蹦三丈高,瞪大了眼睛盯着我,惊恐地道:“驰哥儿,我何时欠你银子了,还一百万一千两这么多?”
“前天夜里在德胜楼,红拂女邀请我去春雪楼,你也跟着去,还拍着胸口说一切花销算你的,哼,第二天红拂女就讹诈了我一百万两,你说是不是你欠我的?至于那一千两,是利息。”没办法,穷怕了,见到吴小四这只肥到流油的家伙,只好将红拂女讹诈我的转到他身上了。
“驰哥儿,这一百万两,也太多了,我身上只有五张十万两的银票,你看……”吴小四愁眉苦脸地掏出全副家当,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靠,这家伙也太富豪了,随身携带五十万两银票,恐怕整个长安也只有他这个首富之子才这么嚣张了。
“拿来,剩下的记账上!”哼,不要白不要,一把抢夺银票,二话不说就往怀里塞。
“驰哥儿,你放心,剩下的我回头就给你补上!”吴小四见我收过银票,脸上苦闷之色一扫而光,又变得笑眯眯起来。不愧是首富之子,几十万两砸出去,当没事一样。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收了银票后,心情好了不少,看吴小四也顺眼很多。
“嘿嘿,驰哥儿,我是跟你谈一笔生意的。”吴小四又开始对我勾肩搭背,背对着陈塘几人跟我交头接耳低声说道。
“生意?什么生意?”我不解,发现吴小四此时笑得有些奸诈。
“是这样滴,驰哥儿,自从你在德胜楼一鸣惊人后,又被皇上点名赞扬,加上太子监的右祭酒魏征大人和一众书生对你大加推崇,如今你已经成为长安城最当红的名人,你的那几首诗,在长安名流中相当受欢迎,所以啊,我呢,就想跟你商量商量,你将那几首诗写下来,然后再作几首新作,再然后授权给我,我帮你印刷成诗集,嘿嘿,有我吴家来帮驰哥儿宣传售卖,肯定能卖出好价钱!至于分成方面,五五分账如何?”原来吴小四是想买版权来的,不愧是商人之子,随时随地都能挖掘商机。
“你以为作诗是摘大白菜啊,一摘一箩筐!”对吴小四的这个想法还是很赞同的,再作几首诗不是问题,问题是要我写下来,以我的手稿原版去印刷,以我的毛笔字功力,岂不会自取其辱,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等到钢笔“炼成”,于是怒瞪着吴小四,没好气地道。
“驰哥儿才华横溢,冠绝古今,再作几首诗一定可以的,分成方面,好商量,我吴家再退一步,四六分账,如何?”吴小四以为我故意刁难,是不满意五五分账,立即给自己减了一成。
“嗯?”我瞪眼,有些不敢相信。
“驰哥儿,我们家只要四成,不能再低了,我爹给我的底线就是四成,低于四成,回去我爹肯定要喷死我!”吴小四哭丧着脸,十分哀怨。
“少装可怜,就算是两成,你们家都有得赚。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几个也是来跟我谈这个事的吧,哼,你们家不做,我找别家!”瞥了一眼陈塘几人,很无耻地威胁吴小四。
吴小四果然吓到了,脸色一白,急忙拉住我,毫不犹豫地道:“驰哥儿,哎哟,我滴好驰哥儿呀,你我兄弟一场,谈钱就太伤感情啦,这事你说怎样就怎样,大不了回头挨老头子一顿臭骂,只要能帮得上驰哥儿的,我吴小四就算倾家荡产也眉头不皱一下!”
“别说得比唱得好听了,我还没那么贪钱,就五五分账吧,不过这事得缓上几天,诗词不是白菜,说有就有,再说了,这抄写也需要时间。”捕捉到了吴小四脸上的肉疼之色,立即鄙视一番。
“哈哈,不急不急,驰哥儿慢慢来,如果驰哥儿需要找灵感,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都会为驰哥儿弄来。”吴小四一听我答应五五分账,立即大喜,笑得合不拢嘴。
“好了,没什么事就散了。”挥挥手,下逐客令。
“哈哈,诸位,驰哥儿已经答应跟我们吴家合作,真是抱歉,要让你们失望而归了。”吴小四转身对陈塘几人抱拳笑道,一脸得意。
“吴兄,又被你捷足先登了,驰哥儿,打扰了,我们告辞!”陈塘几人指着乐不可支的吴小四无奈摇头,然后纷纷向我告辞。
“驰哥儿,你这是要出门?上哪儿去,坐我马车呗。”吴小四看我要出门,立即豪情大方地道,这热情度,有点过了。
“南门十里坡,接亲戚!”有马车不坐是傻瓜,既然知道吴小四是有事献殷勤,那就坦然接受呗。
马车上,吴小四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问道:“驰哥儿,接什么亲戚啊,需要你亲自出马?”
“美女!”不耐烦地哼道。
“美女?”吴小四两眼发光,八卦之火以燎原之势扑过来,“驰哥儿说美女,那肯定是大美女了,哈哈,驰哥儿,你看兄弟我怎样?”
“你?”斜眼鄙视吴小四,沉默,不想作评价。
“驰哥儿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吴小四相貌虽然比不上潘安,但也算得上是玉树临风,不过我向来不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我注重的是内在美,其实,我是一个内心丰富的偏偏公子!”见过厚颜无耻的,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不得不承认,吴小四的不要脸程度已经快要比得上我了。
忍不住嘲讽道:“嗯,你玉树临风中带着猥琐,内心丰富里藏着龌蹉!”
吴小四的脸有些挂不住了,哈哈笑了一声,掀起帘子,指着毒辣的太阳,“哇,风和日丽!”
没眼看这个无耻的家伙,直接在闷热的车厢里摊尸喘粗气。
“咦,有西瓜!”忽然,吴小四像是触电一样,蹦跶着跳起来,对马车的车夫怒吼:“停车!”
明显看见车夫浑身一哆嗦,急忙拉住缰绳,来个急刹车,然后就见到吴小四像是武林高手一样,从车上一跃而下,身形矫健如猿猴,两步穿过官道,展开猛虎扑杀绝技,杀向对面的一个临时搭建的西瓜摊。
“老头,西瓜甜不甜!”吴小四抱起一个西瓜左敲敲右敲敲,不懂装懂。
“管甜!”卖瓜的老头看长相是个老实人,看见吴小四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富贵人家,急忙点头赔笑。
我正被六月的火毒烧喉,难受得很,也是下了马车走过去,吴小四见我过来,立即开始装逼模式,一边仔细地敲打这手里的西瓜,一边对我说道:“驰哥儿,这看瓜好不好熟不熟,是有很大讲究的……”
“老板,我要这个,给我开了!”无视吴小四的装逼,指着瓜堆上一个皮质暗黑的瓜说道。
“驰哥儿,你这个瓜,又小又丑,一看就不好吃,看我这个,个头大,又圆,而且皮质噌亮噌亮的,肯定肉质肥美!”吴小四看了一眼我选的,然后晃了晃他的选,哈哈大笑着,也吩咐瓜农拿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