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厢,已是掌灯时候。
一天之内,连续两轮酒席,以我的身体,也是扛不住。
小冬和小梅准备了一大桶温水,还别有心思地撒了一些香草,两个小萝莉的意思是要伺候我这个姑爷沐浴的,可是被我拒绝了。
挥手屏退两人,我才脱了个精光,躺进浴桶里。
水温刚好,香草很香,这两个小萝莉倒是心思细腻。
因为是六月酷暑天,泡着温水如同蒸桑拿,不一会,就感觉全身毛孔放开,尽情呼吸起来,一阵阵舒畅无比的愉悦感遍及全身。
舒服地呻-吟几声,渐渐有困意袭上来。
半梦半醒间,窗户突然打开,刮进来一阵凉风。
迷糊间,看到一抹红色从窗外闪掠进来,速度很快,心头一惊,陡然惊醒,还没来得及抬头,一只柔滑纤细的手就落在我的脑门上,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不想死的就别出声!”
我靠,有刺客!
我心里暗骂,却也没有多少惊慌之色,微怒道:“红拂女,你搞什么鬼?”
这个不速之客正是红拂女,她缩回搭在我脑门上的手,绕到我面前,嘴角噙着一丝恶作剧的冷笑,阴阳怪气地道:“早上与公子一别,红拂甚是挂念,这不,好不容易等到天黑,红拂迫不及待就想来见公子了,怎么,难道公子不想见红拂?难道公子忘了昨夜与红拂……”
“滚!”我不想听她胡扯,毫不犹豫赏了她一字禅,瞪眼道:“这里是杨府,你深更半夜闯进这里,如果被人看见,免不了又是一阵误会,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没事没屁快滚!”
可恶,洗个澡都被人在边上盯着,不得安宁,要是被人撞见,我陈驰跟春雪楼的第一花魁红拂女在家里深夜幽会,传出去岂不是坏我名声!
红拂女直勾勾地盯着我,故作可怜地道:“哟,陈公子可真是薄情郎啊,昨夜里跟红拂一夜风流,转眼就想不认账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我擦,这艺妓怎么跟青楼真妓一样的大胆豪放啊,一个女儿家,直勾勾地盯着男子看,一点也不矜持!
“你想怎样?”本能地双手齐动,一手环胸,一手捂住裆部,不管怎样,先遮住三点再说。
红拂女见到我的窘态,不由得嗤笑出声,更加大胆地调侃道:“哎哟,陈公子别这么害羞,红拂会好好疼爱你的。”
哎呀,你大爷的,还得寸进尺了。整得好像本大爷才是那个受委屈的花姑娘?太没面子!本大爷不发威,这死婆娘当本大爷是病猫是吧?
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跳起来,就往红拂女身上扑。
“你干嘛!”红拂女也没想到我有这么一着,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可是,我突然发动,她又是猝不及防,一时间没闪避开,被我扑个正着。
“你下来,快点,从我身上下来!”
我双腿紧箍住红拂那条让无数男子眼馋的小蛮腰,双手死死圈住她那如天鹅颈般白皙漂亮的脖子,整个人骑在她身上,顿时让她气怒交加。
关键是,我身上一丝不挂!
“我就不下!”
哼,敢招惹本大爷,不好好惩戒你一番,你这死婆娘还以为本大爷好欺负。好不容易抱上,先占够便宜,下来的事慢慢说。
使劲抱紧红拂女,小腹用力往红拂女的胸口上噌,红拂女又羞又怒,一双凤眼寒霜,死死地瞪着我,然后双手猛地一推我胸口。
“哦,你耍流氓,袭胸!”我瞪眼低喝,来而不往非礼也,抬手就回敬过去。
“混蛋,你敢!”红拂女愤怒得七窍生烟,身上忽然泛起一股柔劲,瞬间将我震飞。
噗通一声,我正巧不巧砸进木桶里,荡起一阵水花。
我靠,这是……真气?内力?
我惊疑不定,喝了几口洗澡水,正想把头伸出水面,头顶却被一只手摁住。
“陈公子,你口渴了,喝多点水!”红拂女咬牙的声音传来,我就再次被她摁进水里。
咕噜咕噜~
连灌几大口洗澡水后,我才得以浮出水面,努力地呼吸着空气,一边破口大骂道:“你娘咧,本公子与你没完!”
王八蛋,此仇不报非君子。红拂女你等着。
“姑爷,姑爷,你没事吧?”
就在红拂女打算继续糟蹋我的时候,门外传来小冬和小梅两人的声音,显然是她们听到动静,担心我出事。
“不许让她们进来!”红拂女捏着我的脖子,威胁道。
不用她威胁,我也不敢让人知道红拂女在我这里,急忙开口道:“我没事,你们不要进来。”
门外两人应了一声,随即小冬的声音再次传来,“姑爷,小姐过来了。”
我勒个去,担心什么来什么。
母老虎来了,事情大条!
我跟红拂女同时脸色一变,不等我开口,红拂女就放开我,脚下一点,身轻如燕地飘上房梁,隐身在黑暗处。
哇,轻功?
我心里一惊,原来古时的武者真的会轻功。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我大惊失色,急忙跳出木桶,慌慌张张地穿上衣裳。
“夫人,这么晚你不好好休息,怎么来我这了?”开了门,见到正是母老虎,急忙赔笑。
母老虎从来不主动来东厢的,今晚怎么发神经了?事出异常必有妖!
难道,她发现红拂女深夜潜入?
我心里暗骂红拂女给我招引祸水,如果母老虎怀疑我跟红拂女有苟且,又是被抓现行,我百口莫辩啊。
挨一顿臭骂一顿打事小,我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良好形象毁了事大啊。
“你为何如此慌张?难道屋里藏人了?”母老虎神色不善,上下打量我几眼,没有白天对我的客气。
“正洗澡呢!”抹了一把满头细密的冷汗,很想解释这是洗澡水。
母老虎哼了一声,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直接跨步进门,她一进门,就凝神仔细观察四周。
糟糕,真的是东窗事发!
我心里暗骂倒霉,祈祷红拂女千万别漏出马脚来。
可是,我似乎低估了母老虎的能耐。
“小贼,出来!”
只见母老虎一声冷喝,拿起茶壶当做暗器,猛地打向房梁,那里正是红拂女的藏身之处。
红拂女也是冷哼一声,飘身掠下,未落到地面,身形一折,从破窗而出。
母老虎回头瞪我一眼,然后脚下一点,竟是离地飞起,也是破窗而出。
我面如死灰。
今晚是造的什么怨什么孽,竟然两次遇到不速之客。
回头看了一眼同样惊呆了的小冬和小梅,郁闷地问:“你们两个给我洗的是狗血还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