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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仙乐惹凡尘

古道生稳定身形,上前说道:“在下唐突了,适才听姑娘所奏实乃仙乐。这才冒昧来此,不想打扰了姑娘雅兴。”

白衣少女只道古道生是一个轻浮浪子,便不予理会,信步走开。古道生倒是一时尴尬,不知如何是好。上前解释道:“姑娘,我真的没有冒犯之意。”

原来白衣少女亦不凡,见古道生跟来,脚尖一点,轻飘飘凌空飞起,身姿似天仙,越过河边一间小屋后身影便消失不见。见此古道生心中惆怅,也不再去追,摇头正要离去,却见身后不远处已经站着一个陌生人。

不待古道生发问便上前恭敬一礼说道:“古公子,我家公子有要事要处理,来不及向你辞别,这是我们公子赠与你的。”说着手中捧出一块白色的玉佩。

古道生有些迷惑的问道:“你家公子?”那人回道:“我家公子姓李。”古道生顿时豁然,知道这人说的便是李晟,这才接过玉佩。那人继续说道:“我家公子说了,若是有一日古公子到武宛城,一定要和您再痛饮一番。”古道生双手一抱拳说道:“一定,请你代我谢过李兄。”那人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河边只剩下古道生一人,微风顺水慢慢的飘荡过来,肩发微微抖动。此时古道生飞身一颗树上,在枝丫处躺下,呼呼睡起来,但他的脑海中却回荡着先前的笛声,更有白衣少女的身影,不自觉嘴角扬起,露出些许微笑。

半个时辰后,街边跑过三十来人,这些人都是劲装打扮,虽然匆忙,可一眼看去也颇有章法,速度不弱,个个都是习武之人。

这些人没有半点掩饰,古道生自然早就洞察了,不过是洋装睡着。这些人带头的是一个胡腮大汉,看上去颇为勇猛。一群人在河边仔细搜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

这时那胡腮大汉才注意到树上的古道生。于是喝道:“喂,小子,你可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在河边?”

古道生假装沉睡中醒来,坐起伸了一个懒腰,才慢吞吞的说道:“什么女孩?我没看见,不过臭虫倒是有一群。”

大汉厉色一闪,说道:“找死。”说着手中大刀照直向古道生砍去。古道生身形一躺,一只手扯于树枝上,身体滚下树干,一脚踢出,正中刀身,之后一扯树枝,仍坐于树干上。那大汉只觉被铁锤砸中一般,手掌连带着手臂都被震得发麻。身形晃出两步才站稳,脸上满是惊怒之色。

大汉吃亏,三十人顿时都围上来,把古道生包围其中。大汉却是双手张开,示意众人不要急着动手。向古道生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为难我们?”

古道生不屑一笑说道:“我何曾为难你们?明明是你们惊扰了我的美梦。”

大汉又说道:“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古道生回道:“臭虫?”

大汉在彻底被激怒,这时他身边一个人说道:“瞎了你的狗眼,我们乃是摄心门的人,识相的快说出那女孩的行踪。”

那人说出摄心门后大失所望,因为古道生并没有露出吃惊畏惧的神色。反而有些玩味的说道:“摄心门?摄心门什么时候也敢到江陵城来撒野了?”

见古道生不畏摄心门,大汉一想江陵城附近,再见古道生身形年龄,变脸一笑说道:“你是飞云山庄的人?”见古道生不答,算是默认,大汉继续说道:“这位少侠,摄心门和飞云山庄可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之事,我在这里陪个不是,咱们就此揭过可好?”

古道生也不好太过,摄心门虽然臭名远播,可毕竟实力不容小觑,若是自己贸然得罪,到时师父责怪下来,说不得又要被罚了。再说白衣少女已经离去半个多时辰,就算这些人现在去追也未必就追得上。于是也不说话,倒头仍睡于树上。

大汉见古道生举动,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一挥手,转身离去。可不巧的是,所离去的方向正是白衣少女离去的方向。

古道生不过也是装模作样,那里还有睡意,酒也已经醒了五六分。见这些人去的方向,他心里担心起白衣少女来,思索片刻过后悄悄的跟了过去。

再说飞云山庄。

易云皱着眉头问道:“落霞派真的在一夜之间被摄心门所灭?”

易寒回答道:“千真万确,我们赶到之时,落霞派已经让一把火化为灰烬了。”

甫尘也皱着眉头说道:“落霞派虽不是大派,可其掌门落霞子可是武功超绝,怎会在一夜之间就被灭了?”

易寒又回答道:“据说落霞子被摄心门的摄魂散所杀。”

甫尘又继续问道:“师兄,难道一个幸存的也没有?”

易寒说道:“也不是,听说落霞子的关门弟子落筱蝶逃脱了,而且还是向江陵城方向而去,现在摄心门的人正在追杀。”

易云在甫尘易寒二人交谈之时已经前后思虑一番,这时说道:“既然摄心门大肆追杀,那就说明他们的目的并没有达到,这落筱蝶身上很可能有不少秘密。”然后又继续说道:“尘儿,你马上去江陵城,定要救下落筱蝶,弄清事情的原委,再把她带上山来。虽然我们与摄心门素无瓜葛,但摄心门行事作风为江湖不耻,说不得我们也要插上一手了。对了,若是遇到生儿你们可一起行事。”

甫尘忙答是,出去了。

易寒说道:“爹,只怕我们一插手,江陵府,雪岭,紫阴派都不会坐视不理了。”

易云说道:“的确如此,江陵府一向公正严明,定会站在我们一边,而以雪岭的作风,一定会表面中立,暗中行动,从中谋利。至于紫阴派就不必多说了。”

易寒接道:“是啊,紫阴派向来和摄心门同流合污,多做不轨之事,这次一定会站在摄心门一边。”接着又说道:“爹,不如我也下山吧,甫尘虽然做事稳妥,但一个人未免会力不从心,就算遇到道生,以道生的性情,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

易云说道:“你不用去,只留守山庄便可。这次江陵一定不会安宁了,我要亲自下山一趟。”

易寒回道是。易云又交代些庄内事物,也离去。

甫尘快马已下山脚,这时后面却一匹白马追来,回头一看,马上却是易灵娇。甫尘停下来,一拉缰绳,回过身来,问道:“师妹,你来做什么?”

易灵娇也一拉马停下来,说道:“道生师兄在江陵城,你也下山,我也跟着你们去玩玩。”

甫尘笑着说道:“师妹,要是师父知道你跟着我下山了,不知怎么罚我呢。”

易灵娇说道:“这事与你无干,你也不用推,路这么宽,我们各走一边就是了,要是爹追问起来,也只是我自己。”

甫尘苦笑道:“师妹这是什么话,既然师妹想去,我们一同去就是了,你一个人独行,莫说师父,就是我也不放心。”

易灵娇露出笑脸,说道:“我就知道,甫师兄最好了。”

甫尘却是说道:“那里就最好了,难道比你的道生师兄还好?”

易灵娇脸一红,也不说话,扬手一鞭,飞奔而去,后面的甫尘不过是笑笑,然后也跟去。

一处密林之中,一行黑衣人灰头土脸站在一个亦蒙着面的人面前。虽蒙着面,可这人脸上的怒意还是可以看见,只听他大声的喝道:“一群饭桶,连个少年也奈何不了。”

底下领头的黑衣人回答道:“二师兄,那少年实在不弱,当时又有一人相帮,我们确实不敌。”

见那二师兄仍是怒意不减,黑衣人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已经打听到了这少年的身份。”

听见黑衣人这样说,那二师兄脸色才稍缓,问道:“他们是谁?”

黑衣人连忙说道:“那引开我们的少年是飞云山庄的三弟子古道生,至于离去的,以我看,只怕是易寒和甫尘二人其一。”

二师兄面露思色,然后说道:“你们暂时不必在行动了,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到了江陵城。”说完转身离去,消失在密林之中。

江陵城中,白衣少女本以为摄心门的人没有这么快追上来,却不想这摄心门却是人脉众多,她不过是在河边稍作停留,便被盯上。所幸现在已经是江陵城中,这江陵城中有江陵府,附近又有飞云山庄,就算摄心门再大胆,也不敢太过声张。

沿着河岸直上,终于还是遇到了一行人,这些人却不是摄心门的人,而是紫阴派的人,为首的乃是一个身着华丽的五旬男子,这男子双鬓斑白,鹰钩鼻,嘴唇薄,眼中更是显阴寒。看见白衣少女说道:“落筱蝶,你真让我们一番好找啊,识相的,快交出古玉匙,我还可以留你一条活路。”

面对这男子的威胁,落筱蝶心中虽然绝望,但脸上却没有半点惧色,此地据江陵府不远,若是自己能拖延些时间,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于是反而一笑说道:“戈掌门,我不过是师父的小弟子,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古玉匙。就是有,您觉得师父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吗?就算交给我,我又怎会带在身上?”

话音刚落,落筱蝶身后又是一行人出现,正是摄心门大汉三十余人。不待那大汉说什么,那戈掌门眉头一皱,说道:“老夫就不信你不就范。”说着身形已经闪出,空中剩下的不过是一道残影。

落筱蝶虽然在年轻一辈武功不弱,不过这男子的武功实在太过霸道,单就气势而言,就已经胜她十倍。但对方既然出手,那她也只得硬着头皮接,玉步一点,扬手袖间七八枚飞针打出。接着打算闪身避开,可飞针被戈掌门一股凌厉的内力打开,身形不退反进,速度更快上两分。落筱蝶避无可避,眼看一掌就要落在自己身上。

大汉一群人也不好出手,原来这人便是紫阴派的掌门戈烨,紫阴派和摄心门一直交好,现在戈烨出手,大汉自然不好阻难,况且戈烨武功超群,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不过,就算两派相交再好,这落筱蝶若是落在他手中,只怕摄心门也很难再讨到好处,更别说古玉匙了。

大汉心中暗叹一口气。

不过就在这时,房顶飞出一把扇子来,扇子速度极快,直奔戈烨而去。同时房顶上飞出一人来,正是尾随而来的古道生。

可是戈烨一掌已经打出,断然没有收回之理,一掌打在落筱蝶肩上,落筱蝶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不住倒飞而去。但片刻之后,她只觉有人接住她,抬头一看,正是她在河边遇见的轻浮浪子,来不及说什么,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昏死过去。

戈烨一击打中,但古道生的扇子也毫不留情,就要在他颈上划过。戈烨微微一惊,身形急退,险而又险的避过古道生的扇子。扇子却似有灵性一般,旋转之下,回到古道生手中。

不待戈烨说话,古道生抢先说道:“戈掌门这样对待小辈,难道就不怕江湖中人耻笑吗?”此时古道生心中却是急转,以他的武功,断然不会是戈烨的对手,现在又有受伤的落筱蝶,想要安然退身就更加难了,不过既然趟进这浑水中,自然不能独自离开。

戈烨眉头一皱,思索片刻说道:“什么耻笑不耻笑,紫阴派何时怕言语重伤了。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一向不问江湖事的飞云山庄什么时候也这般爱多管闲事了?”

古道生笑道:“戈掌门,你们要这落姑娘无非是想要什么玉,我飞云山庄别的没有,寒玉却是要多少有多少,你只管开价,我出就是了,何必为难落姑娘。”

戈烨冷笑道:“还想拖延些时间?哼,看在你是易云那老家伙的弟子,快滚。”

古道生知道这戈烨不好糊弄,口舌上根本就不能说动。于是转身看着大汉说道:“摄心门难道就这样让落姑娘落入紫阴派的手中?我知道你们交好,不过我倒想问问戈掌门,你得到古玉后可打算和摄心门一同分享,毕竟这落霞派可是摄心门灭的。”他一边说一边在落筱蝶怀中摸索起来,同时袖子微不可查的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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