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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新的局势形成

由于飞云山庄江湖上众说纷纭,少不得有好事之人前来查看,更有贪图富贵权势之人也前来,于是江陵城中变得热闹起来,一时间江湖上的人来往不绝。

自江源受重伤后江陵府严令消息不可外传,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江陵府的诸项事宜在江源的交代下由江行暂为处理。

不过这日,江陵府中竟然采买起设灵堂所需要的物材,这消息顿时在大街小巷疯涌,再过半日,江陵府果然白布殇伤,确实在办白事,同时也传出江源身亡的消息。

江源在武林中素来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现在身死,消息不止是江陵城,就是皇城武宛城也有所震动。加上先前噬心被杀,江湖上变得更加混乱起来,特别是二流的小门派借此机会想抬头,大肆发展起势力来。

不过大半日的工夫,飞云山庄也闻得此事,不过闻得此事之时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江源自作自受,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忧的是江湖上恐怕又有大波动了,而是飞云山庄正在风尖浪口之上,决无法置身事外。最糟糕的是易云身受重伤,连日下来虽然性命保住,但伤势休养只怕要大半年的时间,武功也因此大不如前。

易云清醒以后将庄内的大小事物分别交给易寒甫尘二人处理,自己安心养伤。易灵娇本为古道生生死忧伤不可自拔,现在易云重伤,倒是助她脱离悲伤,安心服侍起易云来。

易寒一向独断独行,做事不经考虑,而且四个师兄妹中,易寒和甫尘二人的心性各异,虽然表面没有表现出来,可心里却早就对对方有些不满。

山庄虽没有大事发生,不过总有胆大之人潜进来试图巡查古玉匙之事,这些潜入之人三教九流,若是被发现必会被易寒杀掉,可就算是这样,仍然没有制止住这种情况,反而变本加厉,久而久之,江湖上对飞云山庄的看法大为改观,而且暗中更有很多小人挑事,很多正派人士也对飞云山庄的做法大为不满。

易寒对这些浑然不觉,反而是他仗着飞云山庄的势更加的狂妄,先前摄心门和紫阴派都被击退,江陵府也受到重创,自以为是现在飞云山庄已经一家独大,势不可挡了。易云更是身居养病,对外间的事也不清楚。

奇怪的是一直以来甫尘没有什么作为,好像飞云山庄只由易寒一人做主一般,先时甫尘还管一些鸡毛小事,后来根本不闻不问,以练功为主,不时去看看易云的伤势。

可事情且不是表面的,甫尘虽然明面上没有做什么,可私下却笼络了不少门中弟子,这些弟子对易寒处事作风大为不满,现在甫尘拉拢,自然就归在甫尘一边了。所以易寒若是有什么举动,甫尘也会在第一时间得到可靠的消息,这样一月下来,飞云山庄的弟子竟有分成两派之势,易寒性如烈火,做事只粗不细,并没有把甫尘看在眼里。

再说在易寒的心中,他是易云之子,这飞云山庄以后的庄主自然也非他莫属了。

甫尘就全然不同了,比起易寒,他心思细腻无比,把很多细节都藏于心中。两日下来,易云对甫尘也更加亲近,易寒很少去探望易云的伤势,每每易云心中不快之时,甫尘还在一旁为易寒开脱,并有意无意的说出些易寒处理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虽说无关紧要,可往往是这些小事更能体现出一个人处事为人的能力,这样一来,易云更加觉得甫尘更好,倒把易寒放在一旁了。

因为甫尘时常来,易灵娇对他的好感也大大增加,心中只想到:“有什么值得这样重要,连爹也不关心了。”于是也对易寒心中不满起来。

七八日时间,江陵府江源丧事以毕,在众弟子的推崇下,江行当上了府主,虽然江琴和江成心中略有些不满,可江行的确是府主的最佳人选。

江行成了府主后立马一改先前对江源唯命是从的作风,竟然大刀阔斧的整顿起来。江行此举倒有深意,他虽坐上了府主的位置,可府中难免会有不服之人,借此整顿把重要职位的人都安排上自己的人手,这样才能算是无后顾之忧。

江行大刀阔斧的改制,江陵城近来因为疏忽,武林人士又增多,难免会出现很多的摩擦。江行整顿江陵府以后又把矛头对向江陵城,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江源生前的作为武林中人有目共睹,现在江行上位,心中自然也想着不输给江源。

偏偏飞云山庄也风头正盛,易寒的主持下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横冲直撞,无所畏惧,江陵城距离飞云山庄路程并不远,两派又因为古玉匙之事结怨已深,所以门人弟子见面后冲突更加严重,这半月以内,已经发生过五六次冲突,且每次都有伤亡,虽不是什么大的冲突,可这几次下来,江行心中已经发了狠心,定要整垮飞云山庄。江源已死,易云也同样身受重伤,他一番衡量之下觉得现在江陵府实力并不比飞云山庄弱,于是心里活动计算起来。

这边飞云山庄易寒也没有闲着,他鼓励门下弟子在江陵城中捣乱,以激怒江行,他料想江行虽然敢在江陵城动手,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次上景山上来。这样一想后更加无所畏惧,在江陵城中的作为更甚几分。

两派的作为被武林中的人士都看在眼里,很多人都保持中立,两不相帮,只打算看热闹的心理。还有的则是倒向一边,帮助一边对付另一边,借此壮大自己的声势。更有很多鱼目混珠的小人从中渔利,用诽谤之言重伤两派,这一来,飞云山庄和江陵府的实力看似壮大不少,可细观之下,两派的声望已经大不如从前。

因为天气慢慢进入严冬,易云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不过恢复仍是缓慢,多日下来,算是彻底摆脱了性命之危。可飞云山庄的事他却不插手分毫,其实并不全是因为伤势,只因为他心中亦有自己的想法,在自己主持之下,飞云山庄短短十几年时间,在江湖上已经有很高的声望,不过现在自己年事已高,不似当年一般有雄心壮志了。原本他心中还有一番思虑,不过这思虑随着古道生的坠崖已经变得毫无意义,现在自己身受重伤,所以就想把飞云山庄交给易寒。

在易云看来,甫尘是最好的人选,不过经过多番考虑,毕竟骨肉至亲,他没有办法割舍,于是飞云山庄将来仍是会交给易寒。易寒做事浮躁,心情刚直,没有心机却又一意孤行,这些缺点易云不是不知道,想道这些每每也只是叹气摇头。只盼易寒在亲身历练过后能有所改变。

这日,甫尘和易灵娇走在古道生房舍外的廊子上,深秋的风已经带上很些寒意,湖中满是焉黄的残荷,荷叶已没有一点生气,耷拉在湖面上,随着风吹过不过是懒散的略动一二。甫尘说道:“师妹,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是身体,我已经叫下面的人为你和师父准备了冬衣,相信明日便可以取来。”

看易灵娇,这些日子先是古道生坠崖身死,后又易云身受重伤,到底是女儿身,连日下来身体已经消瘦了一圈,面上也满是憔悴之色,常常独自一人发呆而已。

见甫尘这样关心自己父女,她笑着说道:“多谢师兄,让师兄费心了。”

甫尘笑道:“这可不像你啊,以前的你可从来不会谢人的。”

易灵娇不语。甫尘见此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在廊上,因看到古道生门前的菊花已经谢了大半,于是又说道:“这花已经谢了,须得整理一番才好。”

易灵娇见甫尘如此说略有感慨的说道:“花谢人去,是该整理一下了。”

甫尘在一旁又说道:“师妹放心,这一院子的花草起起我一定照顾周全,就像道生师弟仍在一般。”

甫尘说道这里本还要往下说,但易灵娇眼睛已经湿润,转头一边去了。甫尘知道自己又说道易灵娇伤心处,心中自悔不该,不过话已出口又如何收回。只得在一旁不说话,静静的陪着。

不会半刻,易灵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师兄,我们回去吧。”

甫尘连忙说道:“正是,这里风大,仔细别受了寒气,你还要照顾师父,自己也得保养才是,别没照顾病人倒先把自己累倒了。”

说着两人一径下了廊子,各自回房了。

傍晚十分,易灵娇正在易云房中服饰晚饭,只见两个丫头各捧着一包衣物上来了。见此易灵娇便把甫尘为两人定做冬衣的事情告诉易云。易云心中甚是喜欢,心中想道:“娇儿和尘儿自小到大,虽然情义不及她与生儿,现在生儿先去了,我若是把娇儿托付与尘儿,娇儿以后也算有个依靠了。”近来易灵娇和甫尘也更加亲近了,却不知道易云心中的想法。

第二日已是近午时,阳光明媚,难得天气暖和,易灵娇扶着易云出房中散步,不过易云没有恢复,不过是搬个睡椅在院子里躺了会儿,不过半个时候,便仍回房中休息去了。

服侍过易云汤药之后,易灵娇独自一人又向古道生房舍边走过去,刚到廊子外,便见一人在院子里忙碌不停,走近一看,甫尘正在清理谢掉的菊花,已经清理大半了。对于易灵娇的到来并没有留意到。

易灵娇在廊上见忙碌的甫尘,心中很是喜欢,心中暗想道:“我以为昨日他不过是说说,却不曾想今日他就亲自整理起来。”

见甫尘整理过后的院子,变得焕然一新,地上的落叶也被清扫去了,看上去整洁无比。由于午时日头正盛,甫尘的额头上有了一层密密的小汗珠。

见此易灵娇走上去,拿出一条丝巾来。甫尘这才见易灵娇走过来。笑着说道:“师父歇下了吗?”说着随手很自然的接过丝巾。

易灵娇回答道:“已经睡下了。”

甫尘说道:“师父整日闷在房中,趁着今日日头不错应该出来略走走才是。”

易灵娇笑道:“我已经扶着他在院子里活动一番了,只是他身子懒懒的,又回房去睡下了。”

甫尘笑道:“师妹放心,师父的伤势过重,需要些时日调养,急是急不来的。”

易灵娇回答道:“这话很是。”

甫尘和易灵娇说着话,手中的活却没有停下,不过又过半个时辰,院中已整理妥当。

易灵娇在一旁静静的坐着看甫尘,心中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甫尘说道:“师妹,这半日过去,只怕师父已经醒了,我正好不见师父,去看看吧。”

不时两人便来到易云房中,果见易云已经醒了。甫尘忙上前躬身问好。

易云对甫尘的好感近来已经添了不少。见甫尘来,笑着说道:“不必拘礼,坐吧。”

甫尘于是坐下。说道:“适才听师妹说师父身子懒懒的,敢是在房中呆久了闷到了,不如再出去走动走动的好。”

易云叹了口气说道:“老了,不过受了点伤就变成这样,若是我年轻时,比这重的伤还有,也没见是这幅光景。”

甫尘笑道:“师父放心休养便是,这次伤势本就不轻,记不得的,外面的事有大师兄主持着,没什么大事。”

易云笑道:“寒儿做事我是知道,这些日子只怕连你也受了他的排挤。”

甫尘心中一动,不过面上却没有颜色,说道:“师兄经过这些日子,做事已经很能担当了。师父放心,我并不曾受到师兄排挤。”

易云正要说话,这时外面一人却大声说道:“我何时又排挤于你了。”正是易寒,原来易寒根本没听明白,只道甫尘再说自己的不是,于是顿时变脸。

甫尘见易寒进来面色不善,心中已有了自己的思虑,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师兄误会了,我并。”

并字还未说完,易寒便打断道:“师弟何必又解释,明人不做暗事。”

易寒还要说却并易云怒声打断道:“放肆。谁让你这样没规没矩了”

易灵娇也在一旁不满的说道:“哥,二师兄并没有说你,只是在夸你在外做事如何妥当。”

易寒近来心气很盛,受了易云的骂,又见妹妹也帮着甫尘,于是冷脸说道:“我可不配师弟夸。”说完轻哼一声,不理易灵娇,也不理易云好坏,直接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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