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又是躺了一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院子里的灯熄了一半,应该是十点钟之后,他怎么还没上来。想起这些天的事,她突然想下楼去看看。披上那件围巾,慢慢的走下旋转楼梯。
“顾昭兮越来越出乎我意料了,王洛川都栽了”,他靠在沙发上,声音透出一丝疲惫,左面不知道坐的谁,随着他冷哼了一声,“还有你更想不到的呢?”。连豫章有了兴趣“噢,冷兄说说看”。“据说那几天,梁韵婉去见顾昭兮”。“竟是这样”。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杜梦娆不敢出声,蹲在拐角那里,然后弯着身子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立马躺在床上。等到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有只手触到她的额头,她努力的用迷迷糊糊的声音回了句“回来了,现在是不是很晚了”。哪只手的主人没说话,帮她掖好被角,轻轻地带上了门。
杜梦娆清醒的厉害,她瞪大眼睛借着月光盯着天花板,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医生还是要给她用药,她乖乖地听他们安排。
她好了大半,他自然要出去处理积压的一些东西。杜梦娆有些害怕,她想告诉王西瑶这些,又被这个人感动,牵一发而动全身。更多的是,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辜负了他。
可是对上王西瑶关切的眼神,以其前段时间的隐瞒,她还是说出了那些她偷听到的话。王西瑶告诉她以后不要这样,她已经选择了连豫章,就不能做这些为难的事,然后就离开了。
自己处在这个位置,将这件事告诉父亲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她顺手初出一张明信片,仔细写上几句话,再放回盒子里。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存的明信片根本没有她收到的少,可是她选择独自珍藏。他那么出众,到那里也是会吸引别人的目光吧,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半个青梅竹马。
武婶敲了敲门“小姐,先生说不回来了,让小姐自己多吃点”。王西瑶记起武婶最近总是带这样的话,难道父亲被顾家掣肘,只是因为梁韵婉的作用?这其中一定还有别的事,偌大的生意场,失掉了主动权便是兵家大忌。梁韵挖又是为了什么,她不是爱父亲爱得要死,不怕被揭发吗。一定是有什么弱处被顾家知晓了。这世界上的人,恨不得抓住别人的痛处彻底利用一番,只是自己知道的顾昭兮实在太少,对这个人不加厌恶起来。
“小姐穿紫色衣服尤其好看”武婶端详着她。王西瑶看着面前这位上了老态的妇人,心里暖暖的。
终于有一天王洛川回来与她用餐,王西瑶食不知味,她看到父亲放下饭碗,耐不住性子开了口。“前些日子阿娆从连豫章那里听到,梁,梁小姐在那次竞标之前,见过顾昭兮”。话说完她没等父亲说话,就觉得厌恶起自己来,觉得自己和长舌妇没什么区别,不由得很是有些后悔。王洛川没说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开口“西瑶,你有些令我失望”。王西瑶一口气噎在那里,只觉得臊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