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癫子总是催着我打电话给沈尧,我也很想两眼一闭直接打电话过去,但临了一脚还是放弃了。
放弃于我,好像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可想而知,又是被癫子痛心疾首的教育了一顿,气的她说要让我自生自灭,这可万万不行,少了她的耳提面命那我可就要直接躺尸了。
于是为了哄她,包了她未来一个月画画所需的素描纸,这才令她回心转意。
还被她半得意半抹黑的夸了句:“土豪。”
“……”
隔着一道屏幕,我都觉得自己被她说的这话恶寒到了,据我的了解,一般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时一定会翘着兰花指,一张脸笑的比周星星电影里的如花还灿烂。
我只好抓紧我的小荷包,眼睛滴溜溜的转,赶紧说着“还有事”,然后瞬间玩消失,就怕她让我包下她一整个学期的素描纸。
虽然纸不值几个钱,但谁知道未来的我会不会哪天脑回路不正常,一个热枕,把她下下个学期的素描纸一起包了。
想想就可怕,下次可不能再乱打包票了。
无聊的翻开手机日历,随意看了看,又快到了准备接受心理咨询的日子,这也是开学前的最后一次接受。
忽然有些百感交集,只能傻傻的坐在房间内梳妆台的小板凳上。
苏若雪曾说,我这种情况只能慢慢的,一步步的治疗,急功近利恐造成恶性循环,大概需要治疗多久得看个人的情况而定。
譬如我这种,长则需要两年,短则需要一年。
而这种长时间的治疗,苏若雪还特意强调过,家人的配合非常的重要,这就是我最头疼的地方,因为我根本不想让他们知道。
且不论他们会如何看我,但我的心理上根本接受不了他们类似于窥探亦或是同情的目光,让我觉得我的所思所想全都暴露在阳光之下,任他人贬责。
每每思及此,我便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和常人无异。
身体健康、学习良好、外貌平平,思想自由、除了家庭不完整、追的人不敢去追,其他一切都完美无缺。
兴许他人眼里的我也是这样的。
自我催眠式的自欺欺人总算让自己的心里不再那么的难过、烦闷还有想太多。
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拿起手机趴回自己的床上继续抓紧时间躺尸。
毕竟能美美睡一觉的时间不多了,回到学校又得保持打鸡血的状态。
生活真是太不容易了~
把被子一闷,蜷缩成一团。
不知睡了多久,老韩下班敲着我的房门喊我吃饭,自从和沈尧分开后,我就开始过着这种从白天睡到黑夜,然后爬起来继续吃饭,吃好饭又当大半夜的夜猫的日子。
老韩前些日子也扔给我卡让我出去找朋友玩,摸到卡的刹那,才想起:“啊!我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连一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这人当的真失败。”
但还是收下他给的卡,心理治疗需要的开销确实是有点大,花点他的钱也是理所应当的。
从床上爬起来,随意套了身衣服就下楼吃饭,被被子遮挡住的手机闪光灯一直闪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