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是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的,她下意识地低喃“落落,几点了?”带着早晨初醒时的迷蒙,软软糯糯。半晌,没听到回应,才猛然想起落落去玩了,手上和往常一样去够床头放着的杯子,“碰”地一声,安宁这才全醒,睁开眼,入眼的是满室的白,白色的床单被子,白色的柜子,桌椅,厚重的窗帘遮住了窗外大部分光线,却余一些,在室内。才发现自己不在家里,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最后都停留在没完没了的工作上了,然后呢,她敲敲脑袋,还是记不大清了。
下一秒,就看见匆忙赶来的陆仲西推开门,“怎么了?”他问,此刻的他敛了锋芒,没有平日里的锋芒毕露,墨色的头发凌乱的维扬,上身着一件白色翻领衬衫,露出好看的小麦色手臂和蜜色的胸膛,下身一条米白色休闲裤,脚上一双拖鞋,好看的眉头在看到被打碎的东西后紧紧皱着。
安宁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张照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因为主人的悉心呵护,并没有泛黄。
“对,,对不起”安宁磕巴了,在看到陆总蹲下身子去捡碎掉的玻璃和他眼上一闪而过的疼惜,忙起身帮着他一起捡。
“别动”陆仲西呵住了她要帮忙的手,脸上的肌肉蹦的紧紧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头随时会发怒的豹子,安宁吓地向后退了两步。
看着他高大的身躯蜷曲着,一点一点的将地上的狼藉收好整理。
“去收拾收拾吧,快要上班了!”
“嗯,哦,好。”安宁点头,穿上鞋,去卫生间打理自己。
而陆仲西却看着一处地方久久不动,是一团血渍,旁边,是一块染了血的玻璃片。而那里,安宁刚刚站过。陆仲西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安宁出来时,就看见陆总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美好的像一座雕塑,栩栩如生。
听到动静,陆仲西转过脸来,向她招手“过来”像叫小狗一样。
安宁。。。
看着她略显狼狈的样子,陆仲西狠狠皱了下眉,上前,打横抱起安宁就朝床边走,突如其来的失重,让安宁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他光滑的下颌,性感到要死的喉结!安宁吞了吞口水,暗骂,真是美色误人!
安宁刚坐稳就看到陆总弯下身子去脱她的鞋子,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脚。
“是哪一只?”安宁看着他不容置疑的眼神,很没有骨气地怂了。
“左。左脚”
只见她半个脚掌都被血染红了,看在眼里,怪吓人的。陆总的唇抿得更紧了,全身上下散发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气,安宁下意识的想躲,脚掌却被他的大掌稳稳抓住,
“别闹”陆仲西耐着性子,手上拿着酒精“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安宁咬着牙,把头扭到一边去,狠狠点头,泪汪汪的,不敢去看。
陆仲西心头一软,却还是麻利地帮她清洗,消毒,上药,包扎。一系列工作,行云流水般的流畅。
“谢谢”安宁颤着音,
陆总整理医药箱的手顿了顿,从里面拿出伤药,嘱咐道“这个是消炎药,记得每天都要抹,如果还有不舒服记得去找,”他想了想才说“去找医生。”
“好的。”
许是满室的寂静太过冷清,“那个,照片是?”她看的出他对照片的珍惜,小心翼翼地在他背后问起。
他的眼里一瞬间风起云涌,沉默了许久,就在安宁刚要放弃的时候他说“是我母亲和妹妹。”
“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看起来很不开心?抱歉,我不知道,对不起”安宁急着解释,十分无措。
陆仲西猛的转身将安宁揽进怀里,安宁挣扎,把他往外推,“别动,让我抱一会,一会儿就好。”安宁听了,手上的动作怔了怔,环上了他的腰。
在安宁眼中,陆仲西从来都是强大到无可比拟,在所有场合下都可以临危不惧,他冷血,残酷,除了在对穆缓歌和兰意时才偶有表情。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去工作吧。”他说,松开了抱着她的手。
“哦,好”安宁点头,心里腹诽这人变脸怎么这么快,真是!简直了!但她怎么还是比较习惯这样的陆仲西,嗷!
陆仲西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想说出口的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安宁跛着的脚,在她极力的掩饰下显得极为好笑。努力让自己专心于工作!
这真是一个不好的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