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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豹

第二章

清晨,阳光斜照在树林里,清脆的鸟鸣声此起彼伏。微微的风穿过树林,带着琐碎的声响,和所有动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大自然的天籁,杂乱中带着自然固有的韵律,为大地带来了勃勃的生机。

这仿似是一个安详的世界。莫非站在一个高岗上眺望着远方,苍翠的树木在前方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难道这是一个没有智慧的世界吗,他双眉紧锁,一脸迷茫。经过思考,他知道在树林里很容易生存。虽然那种红果吃了会让人醉倒,但是少量的食用还是可以维持身体的消耗,不至于饿死。

身上的衣服已经结痂,硬邦邦的很难受,他需要找到水源来清洗,于是,开始慢慢的向低洼处寻觅。或许这是树林的边缘?,基本都是一些野兔大小的小兽,偶尔一两只稍大一点的动物也都是奇特的很,与地球大不相同。所幸他的感知仿佛敏锐了很多,总是在遇见大一点的动物前就感觉到他们的气息,远远的避开。树林深处偶尔会传出各种动物的嘶吼声,听声音应该是比较大型的动物,为了安全,他小心翼翼的在树林间穿行。

一直走了几个小时,翻过一道比较高的山梁,前面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莫非精神一振快步的奔了过去。一条小溪澄澈见底,在乱石中向下奔流。顺着溪水慢慢的向下走了大约一公里,终于看到一个小水潭,直径不过几十米,在树林的倒影下碧绿宛如玉石,水波平缓,微微荡漾。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的动物身影,感觉上也很安全。他慢慢的滑到水中,只露一个脑袋。溪水微凉,干净纯粹,不染一点尘埃。脱下所有的衣物,在水中慢慢的揉搓,然后把它们挂在高处的树枝上。看看了自己****的身体,莫非又滑到了溪水中,水性很好的他如游鱼般在水中蜿蜒游荡,水波轻吻着他的肌肤,一时间忘了所有的一切,痛苦,寂寞,彷徨,恐惧,焦急都如烟花般散去,于是他斜躺在水边,把头放在岸上,彻底放松的意志有点昏昏欲睡。

转眼,日上中天。阳光开始毒辣起来,空气中的温度逐渐的升高,就连树荫庇护的溪水边都变的闷热,一些小动物开始出现,在潭边饮水之后离去。莫非泡在溪水中无比的惬意,微闭着眼睛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微眠。蓦然,仿佛有危险临近,他敏锐的神经发出信号,汗毛仿佛都站了起来。睁开眼,吸一口气,慢慢的滑入水中。不远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一只黑色的猎豹出现在视线里,向着水潭走来。六只爪子轻盈的踩在枯枝上,并没有太大的声响。莫非在水面以下悄悄地打量着这只猎豹,慢慢的向远离岸边,与它保持者安全的距离。

猎豹来的潭水边,开始饮用潭水。酷热的天气让它消耗了太多的水分,一直饮用了很久才满足的抬起头,转过身轻盈的离去。莫非终于可以浮出水面透一口气了,刚把呼吸恢复了正常,汗毛又竖了起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参杂着野兽愤怒的低吼传来,片刻之后,就出现在莫非的视线里,一群头上长着独角的豺狗?正在围攻刚刚离去的猎豹。猎豹虽然敏捷,但是豺狗不下十几条,激烈的翻滚撕咬中,猎豹已经是满身血迹,伤痕累累,无奈的且战且退,又回到了水潭边。在豺狗前仆后继的强烈攻势下,猎豹的行动吼声越发的惨烈和愤怒,终于退到了浅水中,应该是不识水性,除了死命的撕咬挣扎,不敢再深入了。水花在它们激烈的搏斗下飞溅,很快就被血水染红。

困兽犹斗,绝望地猎豹发疯般的撕咬,大部分的豺狗也已经是伤痕累累,但是胜利在望,它们也更加的凶残了,一拥而上,终于把精疲力尽的猎豹摁倒在水中,向岸上拖拽。猎豹微弱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透着英雄末路的苍凉。莫非终于被这绝望的处境打动,在水底飞速的靠近猎豹,抓住了它的后腿,拼命地向水里一拉,淬不及防之下,连两只豺狗都被拖到了水里,慌忙的松开嘴,跳到岸上,无奈的看着猎豹被拖进了水中。但是向来怕水的它们也只能站在岸上愤怒的吼叫,却不敢下水争夺。

莫非把猎豹拖行几米之后,抱在怀里,然后把它的鼻子慢慢的浮出水面,让猎豹能够呼吸到空气。然后自己也偷偷的浮上来唤起换气,然后再潜下去,但是始终让猎豹微弱的呼吸有充足的空气,不敢稍有大意,否则重伤的猎豹马上就会溺水而死。就这样反复的换气?,坚持了几个小时,当太阳逐渐的西斜,气温也趋向凉爽,无奈的豺狗才慢慢的离开水潭,消失在树林里。又坚持了好久,感觉不到一点豺狗的气息了,莫非才抱着猎豹,慢慢的凫向岸边,爬上岸,然后费力地把猎豹也拉了上来。猎豹比地球上的大了一整圈,差不多有地球上老虎的体型。莫非精疲力尽的倒在草地上,望着奄奄一息的猎豹,无奈的叹口气“豹兄,我力尽于此,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一点力气,爬上树穿上衣服,又摘了一个红果,咬了两口,然后又揉成碎末,慢慢的喂给黑豹。黑豹吞咽已经开始困难,只能勉强的把汁水咽下去,莫非又把剩下的渣粒弄出来,再喂下汁水,直到喂了半个红果,才停下来。这时候又是暮色降临,莫非摘了几片树叶把黑豹的身躯盖上,然后爬上了附近的树梢,在一个可以看到黑豹的地方休息了下来。

黑夜笼罩了树林,明月一如昨日的圆,这里的月亮仿佛没有缺时,莫非躺在树枝上,夜晚的树林里一片安静。两日来的经历如做梦一般,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父母找不到自己一定急坏了,可是在这个世界里,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父母。这不只是千山万水,而是隔了不知道多少的时空,是平行宇宙还是时间的落差他不得而知。甚至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能称之为人的生物,或许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荒无人烟的。想到这里,一种恐惧在心底滋生,很快地就溢满了整个身体,心脏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痛入心扉。如果只有他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岂不是比最可怕的梦魇还要恐怖吗,而且是无法醒来的梦魇,掐了一下身体,痛的感觉很真实,他知道这不是梦。但是它多么渴望这是一场梦啊,如果蓦然惊醒,父母的叮咛依旧,老师的训斥依旧,同学的嬉闹依旧,那些喧嚣的车水马龙依旧,即使家人的唠叨再多,即使老师的语言再刺痛,即使作业再繁重,他也有信心做好一切,微笑着面对生活,面对每一个人。但是一切都恍然间消失了,如肥皂泡般的破碎无形,找不到一点痕迹,心里一霎时又空了起来,空到呼吸都没有了韵律,每一口气都需要艰难的去努力,仿佛稍松懈一点连生命都会化成虚无,沉入那个无边无际的空荡荡里。他紧紧地抓住胸口的衣襟,身体蜷缩成一团,紧紧地闭着眼睛,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嘴里发出微弱的彷如野兽般的呻吟,沙哑,低沉而又撕心裂肺。

“莫非,来我办公室一趟。”班主任李老师向莫非招了招手。莫非跟在老师的身后满怀忐忑,不敢言语。走廊的路好漫长,所有经过的同学都仿佛看不到他一般对他视而不见,郁闷里抬起头,老师已经没了踪迹,却是到了家门口,“明天见,”尹露微笑着摆了摆手,然后继续爬上了楼梯。错愕间,门开了。“儿子放学了?别愣着快进来。”妈妈微笑着拉起他的手,“我给你做了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莫非看到妈妈微笑的脸庞,突然内心莫明的一阵难过,泪水突然涌了出来“妈妈,我好想你。”说完张开双臂,想把妈妈把在怀里,可是身子一动,却是脚下一空,突然回到了现实,他正紧紧地抱着身边的树枝,泪如泉涌,身体就悬挂在树枝上。看着二十几米远的地面,差一点就粉身碎骨了,在树干上坐好,梦已经了无踪影。他多么希望不再醒来啊,可是现实永远是真实的,是无法逃避的。

这时候,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万道霞光照亮了世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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