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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修道

诊疗室外,况天涯百无聊赖的背靠着们。默默地低着头,撅着小嘴嘀咕道:“妈妈真小气,和毛忧阿姨说悄悄话,都不让我听,还叫我看门。”看她那样子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天涯,可以进来了。”一句简单平凡的话语从诊疗室中传来出来,传入小天涯耳中却犹如天籁一般悠扬。

‘来了’听见这句话,况天涯脸上立刻掀起了一抹微笑,迅速的打开了门,蹦跶着就朝诊疗室里跑了去。

“妈妈,,妈妈”进入诊疗室内,况天涯一下子就扑进了马小玲的怀中。用自己的小脑袋不住的在马小玲怀中蹭啊蹭的,撒娇般的说道:“现在总可以告诉天涯了吧!”

小孩如果对某种事物感觉到好奇时,除非让他们完全了解了,否则他们始终都不会释然。当然况天涯也是如此。

看着怀中的女儿那紧盯着自己的灵动大眼睛,以及她那略带哭腔的撒娇,马小玲无奈的摇了摇头。妥协般的回答说:“好好好,妈妈这就告诉你。”

“天涯,其实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生活着两种人。”马小玲看着自己的女儿,缓缓地说道:“而你看见的那三位叔叔和我们却不一样。”

听到这,况天涯一脸的迷惑。她从来都不知道这类事,而自己妈妈所说的一切完全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她怔怔的看着马小玲,继而又看了看一旁的毛忧。

况天涯的迷惑使得马小玲和毛忧不约而同的笑了笑,他俩彼此相视了一眼,毛忧接过马小玲的话茬道:“可是,天涯你知道吗?一般人是看不见那三位叔叔的。”

“咦……,那我怎么能看见他们呢?”听完毛忧的叙说,况天涯更加迷惑的问道。

“那是因为天涯与一般人不一样啊!”毛忧回答着。

“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呢?”况天涯低下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接着说:“我怎么觉得我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啊!”

“是眼睛哦!”毛忧回答道,那口吻就像和小天涯一般大。

“妈妈,妈妈,我的眼睛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呢?”此时马小玲并没有多话,静静地听着小天涯和毛忧的对话,突然女儿的声音却不期然的钻入了她的耳中。

听见问话,马小玲愣住了。说实话,她此时却不知如何向女儿说起,毕竟‘阴阳眼’对于小天涯来说实在太陌生,他诡异了。而且她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解释女儿才会理解。

“因为天涯的眼睛是阴阳眼。而其他人的却不是。”过了好一会儿,马小玲才缓缓地回道。

“嗯?阴阳眼?那是什么?”马小玲话音一落,小天涯便怔怔的盯着她看,不由自主的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显然并不了解阴阳眼。

“为什么阴阳眼就能够看到那些叔叔呢?”小天涯继续追问着。

听着女儿的话,马小玲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此时却不知怎么开口。毛忧似是看出了马小玲的烦恼,情不自禁的开口道:“因为天涯你看见的那些叔叔们并不是人啊!”

“不是人?那是什么?”听到这儿,况天涯已经不是迷惑那么简单了,整个人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吃惊的问了一句。

“他们都是魂魄,也就是鬼。”毛忧压低声音,幽幽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恐怖的气氛,显然是想要吓一下小天涯。

果然不出毛忧所料,小天涯确实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抱紧了马小玲的脖子。

“那都怎么大的人了,还吓唬小朋友。”女儿被吓,马小玲一边对着毛忧嗔道,一边还不忘安抚着小天涯:“毛忧阿姨太坏了,我们以后就不和她一起玩了!”

况天涯没有答话,仅仅只是将自己的小脑袋埋在妈妈的怀中,根本看都不看毛忧一眼。显然是生气了。

“好了,阿姨不逗天涯了。”小女孩的心思不难揣摩,毛忧赶紧服软道:“那小天涯还想不想知道为什么阴阳眼能看见鬼魂呢?”

“嗯,想?”毛忧的还是多少又触动了小天涯的好奇心,只听她脆生生的说道:“可是阿姨不能再吓唬天涯了。如果阿姨再吓唬天涯,天涯以后就不理阿姨了,我还告诉小雨姐姐去。”

“好,好,好。阿姨不吓唬小天涯了。”毛忧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娃娃竟然还会威胁自己,不觉有些好笑,点头妥协了。

“阴阳眼其实是一种很特殊的眼睛。”毛忧并没有计较小天涯的威胁,继续介绍着:“在这个世界上所生活着的人,其实皆具有阴阳两面。其中肉体代表阳,魂魄代表阴。除非一个人去世了,否者他的魂魄只能待在肉身里面。而普通人的眼睛只能看见阳面,当魂魄离体后,他们就再也看不见了,除非是阴阳眼。”

马小玲静静地看着毛忧向小天涯介绍,并没有出言打扰。而小天涯却早已听的入了迷,灵动的大眼睛还不时的眨巴着。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毛忧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如果魂魄主动汲取少量阳气,那么他们也可以在普通人面前显出身来。然而天涯看见的那几位叔叔却并没有那样做哦!”

“那毛忧阿姨的意思是,我有阴阳眼了。”况天涯虽然小,但是很聪明,很清楚的明白了毛忧话里的意思。不禁又是震撼又是惊奇。

小天涯的聪明也出乎了毛忧的意料,只见她先是讶异,随即释然,最后点了点头表示对小天涯问话的肯定。

“妈妈,妈妈,好神奇诶!我能看见鬼,我有阴阳眼诶!”听完毛忧的话,况天涯不禁惊呼出声,声音中全然没有一丝惧意,有的只是惊喜与激动。

马小玲微笑着将小天涯放了下来,任她在这小小的诊疗室中蹦跳,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终于小天涯还是玩闹累了,慢慢的来到了马小玲的身旁,依偎着自己的妈妈,脸上的喜意一点都没有减退。

看着小天涯静静地依偎着自己,马小玲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一股酸意,用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久久不能自已。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天涯,妈妈有话要对你说。”

“妈妈又什么要对天涯说呢?”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马小玲,脸上的笑容不改,况天涯好奇的问道。

“我将让你修道。”马小玲缓缓地道:“虽然你现在还小,但是你已经能够接触这一方面的事物了,所以不管怎样你都必须学。”

“好啊!”况天涯回答的很干脆,没有过多的迟疑,不禁令马小玲二人吃了一惊,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彼此会意的笑了笑。

小孩子始终对新奇的事物充满着期待,修道这事对于小天涯来说,充满了无尽的新鲜感,所以她才会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可是一旦她对修道新鲜感消失了,那么她便觉得乏味,从而放弃,这一点是马小玲无论如何都不远看到的,所以她必须给自己的女儿打一支‘预防针’。

“天涯,我必须先告诉你,修道可并不有趣哦!”马小玲幽幽道:“相反,它会让你感觉到很枯燥,很乏味,而且一点都不好玩。可是你开始修道后,就不能再放弃了。”

“对对对,而且天涯以后就很难和小雨姐姐一起玩了哦!”毛忧很明白马小玲话里的意思,此时不免添油加醋的蛊惑起了天涯。

果然,听完两人的话,况天涯犹豫了起来。说实话,她真的很想见识一下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马小玲却说修道很枯燥,一点都不好玩,而且以后还很难跟小雨姐姐一起玩。小雨可是她最好的玩伴了,现在小雨在上小学了,已经只有很少的时间能在一起玩了。现在又要让她连着一点时间也舍弃掉,只为了那一时的新鲜感,她当然不愿意了。

“妈妈,那……那……那我可不可以不学啊!”况天涯弱弱的问道。

“不行。”马小玲脸色严肃,斩钉截铁的回答着:“修道虽然枯燥乏味,但是对你来说是必须的,而且你已经能够接触这方面的事物了,不管是对你自身安全还是其他什么,修道都刻不容缓。”

“唉!”说完,马小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声音都弱了几分:“天涯,其实妈妈也不愿意你这么早就开始修道,妈妈也希望你能像普通小孩一样,拥有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可是你这一生已经注定了与修道分不开的。妈妈虽然不想看到你受苦,但是妈妈更不想以后失去你啊!”

其实,马小玲做出这个决定,她自己的内心也是痛苦的。她童年便是在枯燥的修炼中度过的,失去了孩童应有的欢声笑语。所以她真的不愿自己女儿的童年葬送在自己手中,她是真的狠不下心来。可是每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哥哥的叮嘱就会不期然的在她脑海中响起,让她不得不狠心。

“那……那我就学吧!”听完妈妈的话,小天涯缓缓的回着话,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勉强。其实她也明白妈妈肯定是为了她好,可是孩子贪玩的天性使得她做出这个决定是依旧有些艰难。不过最终还是补充了一句:“放心妈妈,我会很用心的学的。”

听完小天涯的话,马小玲展露了笑颜。她很开心,不仅是因为解决了一件心头事,更重要的是她发现了女儿是如此的懂事。只见她俯下身子,将天涯深深的拥入怀中,心情非常地激动,久久不能自已。然后在女儿耳边轻声耳语着:“天涯,妈妈爱你。”

“妈妈,我也爱您!”况天涯回答道,末了还在马小玲脸颊上献上了一个吻。

况天涯的举动让马小玲激动的不能言语了,眼眶中泛起了泪花,紧了紧怀中的女儿,将头凑到小天涯耳边,也轻声说了句:“宝贝,妈妈也爱你。”

天下所有的母亲都很马小玲一样,她们并不奢求自己的子女能够有多大的成就。只要子女所说的三个字——我爱你,就足以让她们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夜间,天欣大厦,况天佑家中。

“什么,你决定让天涯修道了,会不会太早了点啊!”吃完晚饭后,马小玲谈起白天的决定,况天佑惊讶地叫道。

“对啊!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马小玲回道。

“好吧!既然是你决定的,我也不好反驳,这是你比我在行。”听到马小玲再次肯定,况天佑无奈的点了一下头,随即对着一旁安静看着动画片的女儿说:“天涯,那你真的愿意我妈妈学吗?”

“嗯,我愿意,我会好好跟妈妈学的。”况天涯回答的很干脆,没有半点含糊。

“天涯当然很愿意跟我学了。”小天涯话音一落,马小玲便迫不及待的嗔道:“天涯可是我的乖宝贝,当然亲近我这妈妈了。”说完便将小天涯揽入了怀中。

况天佑顿时被这对母子弄得哑然,有些尴尬。马小玲说的很对,天涯可是她十月怀胎诞下的命根子,她们亲昵也是应该的。况且小天涯还是那么的懂事,那么的听话。

“唉!”况天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自嘲道:“都说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看来不一定是对的咯,我的女儿眼里就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咯。”话语中酸味十足,就像打翻了陈年老醋一般,醋意非常的浓。

“天涯,看见了没,你爸爸吃醋了。”感受到况天佑话语中的酸意,马小玲打趣着:“快,快,快,天涯赶紧到爸爸哪儿去,否则你爸爸那股醋意非得把妈妈酸死不成。”说完她便松开了环住小天涯的手,任由她爬到了况天佑的怀中。

“爸爸,天涯不仅仅只是爱妈妈,也是爱爸爸你的。”小天涯在况天佑的怀中安慰着他。

抱着女儿,况天佑简直笑开了花,忍不住捏了捏小天涯那肉嘟嘟的小脸蛋说着:“还是女儿好啊!害怕爸爸伤心,都懂得安慰爸爸了。”说这句话时全然没有了一丁点儿醋意。

说完,况天佑笑了,笑的眼睛都眯的只还剩下一条缝了。随着他的笑,马小玲和况天涯母女俩也不约而同笑了起来。本来无比温馨的小小卧室,让他们一家三口渲染的更加的和乐融融了。

时间跑的很快。第二天,马小玲果然没有再去同人诊所,而是一大早就去了粉黛哪儿,开始张罗着抓鬼店的事宜。小天涯也很早的起了床,吃过早饭后便随着妈妈一起去了。由于况天佑有要处理警局的是,所以粉黛也没有去,而是被毛忧放了一天假,好让她能够帮一下小玲的忙。

粉黛的家很宽敞,马小玲仅仅只是占用了她的客厅,本来粉黛除了毛忧和小玲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朋友,而现在如此大的一个客厅对于马小玲来说正合适。

抓鬼店的张罗布置花费短短的大半天就完成了。一方面是因为马小玲和粉黛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而另一方面这是着抓鬼店的布置太过简单了。

抓鬼店里摆放了一张办公桌,办公桌的后面是一张靠背椅,而前面则是一张沙发。这里便是马小玲用来接待客人的地方了。另外,在抓鬼店里还有一个饮水机,正对着门的方向供奉着一张女性的道祖的画像,其他的什么家伙什之类的,都是马小玲以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再者,粉黛一个人住,嫌麻烦客厅里也没有置办什么其他的家具。所以他俩收拾起来也就没有花多大的功夫。

马小玲将抓鬼店取名为灵灵堂,而这里以后便是小天涯修道的课堂了。

“天涯过来。”收拾完一切,马小玲看着自己的灵灵堂,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对着一旁玩闹的小天涯喊道。

“来了。”况天涯应道,赶紧跑到了马小玲的身边。

马小玲一边一手抚摸着小天涯的脑袋,一边看着供奉着的那副道祖图,说道:“来,天涯,给祖师爷上柱香。”

说完,小天涯还没来得及回复,马小玲便来到神龛前,拿起了三只香。只见她双手恭敬的捧着这柱香,香头朝下,随即向上一挑,香便神奇的迎风自燃了起来。然后拜了三拜就插在了神龛上。

此时,马小玲身后的小天涯看见了无火自燃的香怔住了,这神奇的一幕太震撼了,可以是完全超出了小天涯的认知,只见她张着小嘴呆呆的站在哪儿出了神,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来,天涯,该你了。”马小玲将手中的香枝插入了神龛之后,随即再次点燃了一柱递给了正出神的小天涯。

“原来修道是这么神奇的事,我一定要将妈妈所会的本领都学会。”小天涯正在心里盘算着,马小玲的话音就传入了她的耳中,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接过马小玲手中的香枝,小天涯也学着她刚才的动作恭敬的拜了三拜。由于自己实在是太矮了,拜完后只得让马小玲将香枝插入神龛里。

“妈妈,妈妈,我们拜的是谁啊?”看着马小玲敬香,况天涯好奇的问道。

“哦!他呀!”马小玲看着神龛上的画像,双手合十再次恭敬的鞠了一躬,说道:“他是我们马家的祖师奶奶。”

“祖师奶奶,那是谁啊?”况天涯感觉的有点迷惑,继续好奇的追问道。

“好了,天涯,这些以后妈妈会全都告诉你的。”马小玲看着小天涯,声音非常温柔,说道。

“好吧!”况天涯撅着小嘴点着头,显然是有点失望。不过还是亲昵抱着马小玲的一只手。

看着女儿如此模样,马小玲看着角落里的粉黛耸了耸肩,表示着自己的无奈。而粉黛看着这对母子俩如此的亲昵,也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好了,天涯,别闹了。”须臾后,马小玲缓缓地道:“今天妈妈没事干,陪你好好的玩上一天,从明天开始可就要开始修道了。”

“嗯。”听完马小玲的话,小天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如果说她之前答应修道还有几分敷衍的心思的话,那么现在已全然没有了这种心思,有点只是对修道的期待,对这种神奇的事物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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