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深夜总是让人觉得无比漫长又孤独,那安静的只听到车轮的轱辘声,一遍一遍。陈静宁不知道前面的路会多崎岖坎坷,但人生不就是这样惊险刺激、玩命中过来的,只要大家心存希望,总会迎来美好的明天。
“吁”
“表小姐,公子,到了”
“阿静,我们到了,来,我扶你,慢点,别磕着头”
“知道了,这么大人了,那来那么娇气”
“表妹,你们没事吧,吓死我了”墨言看到平安归来的三人,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忙上前检查陈静宁是否受伤。
“唔”
“怎么了,伤到哪了?你们两个说话啊,伤哪里了?来人,去春回堂把方大夫请来”
“别,表哥,我没事了,只是伤了手臂,他们两已经带我看了大夫了,是一位老先生帮忙包扎的。”陈静宁怕他真的那么晚还去把人家请来,那就真的没的睡了。
墨言看着陈静宁脸色苍白,身上穿着红衣,外面披了一件灰色麻衣,那布料虽看着普通,但那做工,质感是骗不了人。那大红的颜色显得陈静宁脸色愈发苍白毫无血色,墨言放心不下,想再让人请大夫过来。
“快进来,外面风大,既然看过了,那我们就回家吧,在这我也不放心。”墨言一边说一边扶着陈静宁进屋。
“不用,现在回去,姑姑肯定会担心的”?
“你要怕吵醒母亲,我有办法,你们可不能再这住了,谁知道那班人什么时候会再来。”
陈玉锦和谢晓笙听到墨言的安排也觉得很好,在这再住下去谁知道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阿静再不能受伤了。
“是啊,阿静,你看这里现在乱七八糟的住着也不方便,我们跟表哥回去吧。”陈玉锦出声帮着劝陈静宁。
“可,姑姑……”
“你别担心,我有办法,走吧,我们回去吧”说完扶着陈静宁往外走。
看到陈静宁肯回家,两人呼了一口气,也跟着一起往外走。
马车旁站着那个腼腆的叫木云的男子
“少爷,表小姐,两位公子”木云一一跟几人打招呼
“以后没有表小姐,只有小姐”
“是”
“表哥那么计较那些做什么?”陈静宁说完还微微一笑。
“表妹别管这些,以后我也叫你阿静吧,表妹叫的太远了”
“哈哈,嗯,好”
“我扶你上去,慢点”
马车很宽敞,里面设备也很齐全,看着很舒服,因为夜色太深,也看不出具体的布置。
“来,坐这,靠在这舒服些,你们两也坐”
墨言安排了三人,对着外面的人说道“回府,往后院进”
“是”
或许实在太晚熬不住那周公的打扰,或许今夜因为伤的原因太累,或许驾车的人技术太过娴熟,陈静宁上车没多久就昏昏欲睡起来。三人看着上车没多久就打起瞌睡的陈静宁心疼不已。
墨言看着一上车就睡着的陈静宁心里懊恼不已,要是当时听从母亲的安排就好了,后面也不会出现那些事。看着对面坐着的陈玉锦和谢晓笙,墨言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谢晓笙心里自责的想死,明知道有危险还帮助陈静宁留在客栈,想想就后悔的想撞墙。
“你行了,别在添乱了”
陈玉锦一把抓住在那自虐的谢晓笙轻声说道,“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应该想的是以后,以后”说完,一把甩开谢晓笙。
墨言看着陈玉锦跟谢晓笙的互动,也不知道从哪里接起。
陈玉锦看着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墨言,说道“回去再说”说完食指在嘴边“嘘”了一声。转头对谢晓笙说道“你也小点声”说完,扶起陈静宁给她换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给她盖上了毛毯,让她睡的舒服些。
三人相对而坐,一路再无话,生怕吵醒了那睡梦的人儿。
“少爷,到了”
陈玉锦最先跳下马车,接过墨言抱过来的陈静宁,一路往后院走。
“少爷,这边”
“有没有惊醒夫人?”
“没有,夫人还在屋里睡觉”
“嗯”
“陈玉锦,往这边走”
听到墨言的话,陈玉锦抱着陈静宁跟在他后面。
“小心些”
不知道转过了几个院落终于在一片梅林下停住了,深夜把梅香绽放的更加芬芳四溢。而最喜欢这一切的人儿却深睡着,连自己最喜欢的梅花香味也惊扰不了她。陈玉锦觉得还是叫个大夫来看看还是比较保险些。
“快,进屋,寝室在那”
听着墨言的话,陈玉锦忙把陈静宁放在床上。
“我们先出去,叫个奴婢来帮她换个衣裳,我已经安排人去叫大夫了,很快就到”墨言看着一路不醒的陈静宁担心不已,忙把安排好的事告诉陈玉锦,早换洗好早点让大夫瞧瞧,不然这满身血衣的也不是办法。
陈玉锦深深看了一眼陈静宁,回答道“好”
“你们两个给小姐把衣裳换一下,确保不要弄伤小姐”
“是”两个女婢回答道。
这肯定是少爷上心的人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关心交代。两人虽然在心里算着小九九,但还是小心伺侯着。
“现在你们可以跟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吧?”墨言觉得自己要是再不问清楚非要急死不可。
“阿静中毒了,中的是西域的美人恩”
“什么”墨言表示自己被吓的不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果阿静中的是美人恩,早就活不到现在了,你们两个实在太大意了”墨言气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把阿静交到他们两手上真是!
“那是一种什么毒呢?有一个穿灰色麻衣的男子救了我们,还带着我们找了一位老先生,是那老先生救了阿静”
谢晓笙看着墨言气的说不出话,忙把阿静解毒的事一说。
“美人恩,它远没有如它名字那么好听,它是巨毒,沾上了,它就让你从心脏、五脏六腑开始腐烂,慢慢腐烂到全身,它不会让你一下就死了,它是在腐烂过程中慢慢疼死你,剩下的只是黑色的腐肉”
陈玉锦和谢晓笙听到墨言的回答,心凉了半截,那老先生给陈静宁剐肉的时候他们两不是没看见,那“滋滋”声到现在还在耳边想起。那苍白的脸色,牙关紧咬,疼到极致也不愿喊一声的人儿,此刻让黑夜里的三个男人无比心疼。
“少爷,换好了”
“嗯,小姐醒了吗?”“没有,一直还睡着”
“下去吧,把衣服浣洗干净了送来,不要让夫人知道了。”
“是”
说完两个女婢抱着陈静宁的血衣下去。
“少爷,方大夫来了”
“请进来”
“是”
“方大夫,有劳你了。这么晚还把你老人家请来”
“无碍,是不是老夫人身体有恙?”方大夫对这么还出诊没有不满,本着救死扶伤医者的心。
“不是,不是,是我妹妹病了,方大夫里面请”
妹妹?方大夫听的一头露水,这陈夫人十几年如一日,什么时候生个女儿出来了?难道坊间流传的是真的?说白天荣乐楼来了三个男子,谎称是陈夫人沧海遗珠。好在方大夫不是多舌之人,虽有疑虑,但却不会明知打搅。
“方大夫,您请看看,我妹妹这是怎么了?一直昏睡不醒?”
方大夫顺着墨言的手指,果中看到床上睡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只见那女子太过安静,连呼吸都极轻。
方大夫走进两步,坐在床沿,执起床上人儿的手,细心的把起脉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着,方大夫一边抚着他的山羊胡须,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可把在场的三位男子急的跳脚,有事您倒是说啊,摇头晃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