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莫三给我讲这段接近神话的过往有什么含义,但我却由此联想到了很多不容忽视的事。
当年老哥离开前给我的一块胎烛龙纹玉,我和眼镜在老家挖出来的胎烛龙纹玉,还有莫三口中的师姐身上的胎烛龙纹玉……
胎烛龙纹玉的含义,存在的意义,究竟掩藏了些什么过往?
我蹲在那里想出了神,莫三他们将布兰心的尸体放在一旁,似乎打算待会出去时将其带出去。
自从发现布兰心的尸体在这洞里面后,再看这石道里的孔洞,我更加确信是动物生活留下的痕迹。我们继续往里走,脚下的路突然变软了,而石道也到了尽头,前面是一个更大的空间。
放眼望去,竟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只是这些植物的颜色十分深,都几乎接近于黑色,我们脚下的,便是细密的草地。
这种山中腹地,说白了也就是个溶洞,溶洞的形成是石灰岩地区地下水长期溶蚀的结果,并且看被侵蚀的程度不同,就逐渐被溶解分割成互不相通溶洞。我听闻最奇特的便是里面有一些变异了的动物,但共同点便是怪石嶙峋,或是冰竹、或是钟乳石,但还没听说过不见天日的地方枝繁叶茂,花草树木一应俱全。
“诶,有石雕!”我看到侧面的石壁上除了大大小小的孔洞,竟还隐隐可辨曾经有人在这山壁上雕刻过的痕迹,我这下不淡定了,石壁上有两个半跪着的人物,大体模样服饰依稀可辨,那是先秦时期的撑伞女。
我大体将四周环视了一遍,发现这秘境的正中央还有十二颗粗壮的树干,但树的形象看上去很不舒服,我学的专业便是天天画树,对树的结构也有一定的感觉,眼前这棵树给我一种十分畸形的感觉。它主干上的枝干和树叶看上去就像是强行添加上去的,我的强迫症又犯了,便想靠近一观。
申屠走在我身后,突然抬手拦下我,“先别动!”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又听到了什么声音,我放缓了呼吸,尽量不出声,但这下不用光靠他听声,就连我也听到了。
周围有动物的喘息声,并且还朝我们这边跑来,那声音就像是野狗。
“拿好这个!”萧七察觉到危险逼近,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柄枪绳,塞我手里,又指了指身后的墙壁,他是想让我逃到上面去。
他是在担心我的安危?这又是唱的哪出,虽然很不愿领情,但我也没傻到拒绝,便接过来紧攥在手里。
从一道山缝里一连钻出来好几条黑影,一股压迫感从那里涌来。那几只动物形似狗,但叫声又像狼,个头却又比狼小得多,它们身上全是蜱虫,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其中带头的那只脑袋上全是肿瘤,还流着脓血,看样子就知道是经常用头拱这墓里的东西,导致感染,毒素都积聚在脑袋上。
申屠小声提醒我这是豺犬,我点点头,光是看它身上的蜱虫,就恶心的要命,这要是近了身,就麻烦了。
就连莫三也忍不住“啧啧”两声,小声问:“不是说这豺狗不敢攻击比自己高的动物吗?”
“三哥,这里不是动物世界。”我说了句话,紧张感竟消失了不少,思维也灵活起来。那几条豺犬除了注意着我们,还不时瞄向中央那十二棵树干,它们似乎很忌惮那里。
为避免麻烦,我们可以先跑到那十二棵树旁边,我便将这想法告诉他们,莫三和申屠没有吭声,萧七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翻了翻白眼,“狗崽都知道那里危险,偏偏还有人想往那靠。”
“嘚,看我的。”我快步跑向中央,却不防那几只豺犬看到我的动作,竟发怒了。和我预料的不一样,它们不是在忌惮这些树,而是忌惮我们靠近这些树。
“我去!”我停下脚步,看到带头的那只豺犬面露凶光,低吼了两声,一个箭步冲过来,似乎是在阻止我靠近。我的腿都吓软了,萧七见状也冲了过来,但两条腿的终究比不过四条腿的,那豺犬的动作快狠准,张口便朝我命门咬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竟下意识做出了一系列闪躲攻击的动作。在豺犬扑来之时,我后退迈开一条腿,身子压低侧闪躲过了它的大口,捏准了时机,一记手刀不偏不倚劈中豺犬的背部,并将它折摔在地,随即我竟下了杀心,两指****进了豺犬的颈部,使劲一夹,直接将这豺犬的骨头折断了。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我的心跳得厉害,萧七冷冷地看着我,剩下的那几只豺犬冲我狂吠起来,我索性将地上的尸体一脚踹了过去,它们将尸体围了起来,愤怒变成悲鸣,我心一软,再丧心病狂的动物尚且知道为同伴悲伤,但人却不是。
可这种情况没持续一分钟,那群豺犬就将那尸体给分食了,我看得目瞪口呆。
事发突然,申屠包里有几根自制的雷管,他抽出来一支,扔了过去,群龙无首的豺犬没了刚才的气势,靠前的那两只甚至被炸伤,但它们依旧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不后退半步。
如果我们不把它们处理了,接下来根本就是寸步难移,我的脾气似乎变得很暴躁,看着它们,又起了杀心,我不由得告诫自己,这只可能是万不得已才能做出的决定。
萧七一直颔首沉思,静静地看着那群豺犬,突然眼前一亮,冲莫三喊道:“有了,你刚混江湖的时候不是还学过杂技吗,喷火吓退它们!”
“操!有用?”莫三干瞪着萧七,算是对萧七莫名提他旧事的不满,但还是决定试试。
他们下斗之前都会喝两口酒,一来壮胆,二来驱寒,所以身上有酒。莫三用纱布裹了根燃烧棒,点着后,猛灌一口酒,朝那群豺犬一喷,那作用竟真的比雷管还大,豺犬吓得叫唤了几声,便灰溜溜离开。
“呸,差点烧到老子的嘴,看来是多年不练,生疏了。”莫三扔了火棒,双手掐在腰上,朝这边走了过来,我本来是拧开水壶想喝两口水,看到莫三过来,不好意思先喝,便递给了他。他先是一愣,后笑了两声,道了声谢,接过水壶,涑了涑口。
虽然这群行为怪异的豺犬现在跑了,但不出所料的话,它们还会回来,到时会是偷袭还是群攻,就又是未知数了。
我们都把目光聚集在中央的十二棵大树上,离我最近的那棵树似乎有变化。
我提高了警惕,记得刚才看的时候,它的左侧枝叶是比右侧茂密的,可现在,左侧的枝叶都短了一截,难不成是恰好这个时间段它掉叶了?我企图在四周找到落叶的痕迹,却发现树周围的叶子都在微微颤动,还有不少地上的落叶在朝我们走来。
这可是比见了鬼还震惊的事,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可不至于连叶子都成精了啊!
我赶紧晃了晃脑袋,又揉了揉眼睛,这些叶子真的在朝我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