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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深夜,马路上荒无人烟,偶尔有少辆汽车飞驰而过。人行道上,一名男青年骑着一辆电动车正慢行在路上,他衣衫褶皱不堪领口也有撕破的现象,嘴角边也有点红肿,脏兮兮的长发被风吹的向后甩。这名男青年正是牛壮壮,壮壮这么晚回家是因为刚被派出所给释放出来了。他还是骑着白天时的那辆破旧的电动车,这电动车本来就成了古董,在经过早上那么一摔后更加惨不忍睹了现在连大灯都坏了,电动车没有了大灯壮壮也只能借助路灯缓慢的行驶了。

失恋的阴影依然笼罩着壮壮,虽然叶霞已经是狠心将壮壮抛弃了,但壮壮依然是想念着叶霞,想着当初与叶霞在一起的甜蜜时的日子,与叶霞一起逛街,吃烧烤,甚至不会唱歌的壮壮为了逗叶霞开心还会去KTV唱歌给叶霞听,每次都逗的叶霞哈哈大笑。可如今????失去叶霞的壮壮很难过,感觉自己的人生彻底没有色彩了,甚至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两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的注视着前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壮壮是在很认真的在骑车,可谁知道他这是在走神,他的灵魂已经不再他自己身上了,依然追随在叶霞的屁股后面。

这时候,壮壮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可正在发呆的壮壮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手机的铃声,直到将近半分钟过后他才回过神来听见了正在响个不停的手机,手机铃声是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壮壮之所以要用这首歌作为手机来电铃声是因为他当初发誓要与叶霞成为天下最恩爱的情侣。听见铃声的壮壮慢慢的将电动车减速向路边停下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生活穷苦的壮壮连新手机都不舍得买用的是几百块钱的那种,而且这手机看样子还用了不少年了,手机的四边边角都有很多划伤。手机屏幕上显示是妈妈打过来的,另外,手机屏幕到现在还是自己与叶霞的合影照片,照片上壮壮与叶霞站在山顶上背对着即将落山的夕阳,两人笑的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甜蜜。

“喂,妈。”壮壮接通了妈妈的对话,他不想让妈妈为自己的事烦心,语气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妈妈打电话来是担心壮壮,因为现在已经是将近十二点了,妈妈担心壮壮。

“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啊。”电话里,妈妈的声音很低沉,听上去有些忧伤,妈妈可能知道壮壮与叶霞的事情了。

“我在路上,马上就要到家了。”

“好吧,”电话里,妈妈说到这里的时候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后又说道:“早点回来,慢点骑。”

听见妈妈的叹气声,壮壮心里也猜到妈妈已经知道自己与叶霞之间的事了,也装不下去了,声音低沉的说道:“嗯,知道了。”说完,壮壮挂断了电话。

壮壮挂完电话后并没有直接骑上电动车,而是发呆似的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与叶霞的合影照片,在壮壮心里,也霞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了。看着看着,伤心欲绝的壮壮落下了眼泪,部分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流落到下巴,部分泪水则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一段时间过后,壮壮擦了擦眼泪走到电动车边骑上电动车准备回家了。

一路上壮壮还是和之前那样又开始走神了,魂不守舍的样子,在他的脑子里除了叶霞之外就没有世间万物了。

此刻的壮壮已经行驶到了十字路口了,由于壮壮正在发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红绿灯,红灯亮着他就这么的直接闯过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右边一辆黑色小轿车刚好过来了,由于大晚上马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这车开的挺快的。眼看就快要撞到壮壮了,不过好在这辆车的车主眼疾手快,反应敏捷,在快要撞到壮壮的时候瞬间来了个紧急刹车,停下来的轿车距离壮壮大概就是两米的样子。

刹车发出来“吱”的尖锐声使正在走神的壮壮瞬间觉醒过来了,此刻的壮壮连冷汗都吓出来了。

有钱人就是脾气大,这轿车是一辆宝马车,车主看样子也不是个文人,从车窗里伸出一个光光的脑袋眼睛瞪的大大的扯着嗓子对壮壮喝道:“小子,找死是不是?”

壮壮本来就因为与叶霞分手了,心里很难过且又很气愤,听见对方的叫声后更是火气大了,同时也自然的回瞪了对方一眼。

对方从壮壮的眼神里看出了壮壮也很气愤,感觉壮壮是要跟自己打架似的,不过对方可不怕壮壮,因为他看的出来壮壮是个穷人,觉得穷人就是胆小,于是他摆起架子来了从车里出来了一副很傲慢的样子大摇大摆的向壮壮走过来了。

车主是个大约30岁的年青人,有点微胖,细皮嫩肉的。

壮壮见对方向自己走过来了也没有胆颤的现象,也不怕对方依然是看着对方。

车主走到壮壮面前一副很藐视人的样子仰着脑袋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壮壮,一会儿后指着壮壮带着威胁的口气对壮壮说道:“看什么看?你想干什么呀。”

凭壮壮的武力要对付此人也不是问题,但壮壮心里很明白对方财大气粗自己是个穷小子是不可能斗得过对方的,于是壮壮咽下了这口气没有理会对方骑着车子继续走了。

“切,穷小子还敢跟老子装疯。”壮壮走后车主轻蔑的笑了笑喃喃自语道。

这时候的壮壮已经回到了家,当壮壮进屋开灯的时候却察觉到了一特殊情况,在墙角处多了一双黑色的布鞋,这布鞋很明显是女士穿的而且是上了年纪的人穿的。这布鞋正是壮壮妈妈的鞋子,壮壮的妈妈原来是经常住在乡下的,平时很少会过来,得知壮壮与叶霞分手了便特意过来安慰壮壮。

进屋后的壮壮原本想叫一声“妈”的,可他看见墙壁上的挂钟时却立即打住了,墙壁上,挂钟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将近十二点半了,壮壮不想吵醒妈妈也不打算叫妈妈了。

“回来啦。”房间里,突然传出了妈妈的声音。其实妈妈根本就没有睡着,她一直在等待着壮壮的回来。

“嗯。”伤心过度的壮壮也没心思和妈妈多说话了,简单的应了妈妈一声后便脱去了衣服和裤子向浴室走去了,也准备洗澡睡觉了。

就在壮壮正洗澡的时候,客厅里,壮壮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壮壮正在洗澡,水流声使壮壮没能听见客厅里手机的铃声。

可房间里妈妈听见了壮壮手机的铃声,妈妈不知道壮壮在洗澡,对外面的壮壮喊道:“壮壮,手机响了。”

见没人回应自己,妈妈决定出去看看,窄小的客厅使妈妈一出来就听见了浴室里水流的声音。妈妈知道壮壮在洗澡所以也没叫壮壮,打算帮壮壮接听这个电话。

当妈妈从壮壮裤子里拿出手机看见手机屏幕的时候顿时楞住了。原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叶霞的名字。

今天的妈妈已经知道壮壮与叶霞分手的事情了,妈妈心里琢磨着叶霞怎么这么晚了会打电话给壮壮。妈妈心里很恨叶霞,原本不想接听叶霞的电话,但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妈妈也想知道叶霞为什么又来找壮壮,于是妈妈最终还是接通了叶霞的来电。

虽然叶霞与壮壮分手了,但叶霞依然是对壮壮的妈妈很尊重,听见是壮壮妈妈的声音叶霞说话的语气显得非常礼貌客气,说道:“阿姨,怎么是您啊。”

叶霞虽然是很礼貌,但壮壮的妈妈却显得不是很不客气,语气很严肃的说道:“你还有什么事。”

叶霞深能理会壮壮妈妈的心情,知道是自己对不起壮壮一家,也没理与壮壮的妈妈吵架,态度依然是很客气,说道:“我想找壮壮有点事。”

妈妈听了叶霞的这句话后更是火气大了,语气比刚才重了许多,说道:“你们两还能有什么事啊。”

叶霞知道壮壮的妈妈很恨自己,她也不指望壮壮的妈妈能原谅自己了,可她真的有急事找壮壮,对壮壮的妈妈哀求道:“阿姨,您就让我见壮壮一面吧。”

妈妈很不想再见到叶霞了,可妈妈心里知道壮壮一定会想见叶霞的,为了壮壮妈妈也忍气答应了叶霞的请求,许久过后忍住气对叶霞说道:“他在洗澡,等一下我跟他说,他想不想见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叶霞懂了妈妈的意思了,在挂电话之前依然关心着壮壮的妈妈,对壮壮的妈妈说道:“谢谢阿姨,您早点睡吧。”

这时候,洗完澡的壮壮从浴室里出来了,壮壮还不知道刚才妈妈与叶霞通过电话,看见妈妈正站在房门口很惊讶,问道:“妈,这么晚了,您怎么不睡觉?”

妈妈恨叶霞,不想让壮壮与叶霞见面,但自己刚才又答应了叶霞,于是对壮壮说实话了:“刚才叶霞来过电话了,她说有事找你。”妈妈很恨叶霞,不想再看见叶霞了,说完转身走进房间里去了,并关上了房门。

壮壮得知叶霞来过电话了,心里有一种激动,立即跑过去拿手机,因为他以为叶霞是要回心转意了。

壮壮拨通了叶霞的电话。虽然叶霞当初抛弃了壮壮,但壮壮依然是爱着叶霞的,在与叶霞对话的时候语气依然是很温柔,对叶霞问道:“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啊。”

电话里,叶霞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说话吞吞吐吐的:“嗯????你,是不是在家啊。”

“都这么晚了我还能去哪。”壮壮微笑道。

“我????我有事想找你谈谈。”

“好啊,那你来我家吧。”

叶霞同意了壮壮并且称自己马上就要来壮壮家里了。挂断电话的壮壮也坐在客厅等候着叶霞的到来。

这个时候妈妈又出来了,站在门口对壮壮问道:“她找你有什么事啊。”

“不知道。”

妈妈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对壮壮说道:“我看还是不要见的好。”

“为什么?”壮壮很好奇妈妈说的话。

“我看没什么好事啊。”妈妈叹道。

听了妈妈的话,壮壮也开始琢磨起来了,但壮壮还是想见见叶霞,不想让妈妈干涩自己与叶霞的事对妈妈说道:“妈,您先去睡觉吧。”

妈妈能理解壮壮的心情,听了壮壮的话准备回房间睡觉去了,可在她关上房门之前对壮壮叹道:“这个女人不能要。”说完关上了房门。

在壮壮所住的小区楼下,一辆红色的丰田轿车缓缓的行驶进来了。这辆车看上去崭新,像是刚买来的,车身的外表在路灯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车子停了下来,出来的是一名女士,这女士穿着非常华丽,很显富态。女人正是叶霞,这辆新车正是主任的车。

下车后的叶霞抬头看了看住在三楼的壮壮房子,在犹豫了片刻后叶霞向壮壮家走去了,在她的手上还提着一个很色的塑料袋子,袋子里装满了东西,鼓鼓的。

此刻的叶霞已经来到了壮壮家门口了,不过她没有第一时间敲门,她好像在害怕什么似的,右手贴在门面上许久没有敲门,内心一直徘徊着。

过了一会儿,叶霞还是鼓起了勇气敲响了壮壮家的门。

客厅里,听见敲门声的壮壮立即前去开门了,因为他知道是叶霞来了,他很想再见见叶霞。

打开房门的壮壮见到叶霞后依然是面带微笑,说道:“你来啦。”

叶霞见到壮壮也是很温柔,微笑道:“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说完壮壮立马背靠在墙壁给叶霞让道了,因为壮壮的房子实在是太小了,过道非常的窄。

见壮壮对自己依然是这么热情,叶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在进屋的时候对壮壮说道:“谢谢。”

走进客厅的叶霞仿佛像是第一次来似的,四周张望了一番后便坐下了。

过来后的壮壮立即走到冰箱前给叶霞拿来了一瓶橙汁,他知道叶霞是最喜欢喝橙汁的。

见壮壮拿着橙汁向自己走过来了,叶霞立即站起来了双手接过了橙汁,并对壮壮说道:“谢谢你。”

“不用客气了。”说完,壮壮在叶霞的身边坐下了。

如今,两人坐在一起都觉得很尴尬,半天谁也没有主动说话,客厅里静的连挂钟的“嘀嗒”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你还好吗?”许久过后,叶霞问道。不过叶霞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看着壮壮,因为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壮壮。

“我很好。”壮壮微笑道。说完,壮壮突然想到之前叶霞说有事要找自己于是对叶霞问道:“你不是说有事要找我吗?”

听见壮壮的这句话后叶霞显得有点紧张起来了,说话吞吞吐吐的而且声音特别小:“呃????我是有事想找你。”

“什么事啊。”

叶霞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半天没有回答壮壮,直到壮壮再次问自己她才回应了壮壮。叶霞提起身边的那个黑色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将袋子轻轻推倒壮壮面前,低着头对壮壮轻声说道:“这个东西你收下吧。”

此刻的壮壮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很好奇的望了望叶霞一眼,之后一边解开袋子一边对叶霞问道:“这是什么呀?”

对于壮壮的提问叶霞没有回答壮壮,在壮壮解袋子的过程中她一直低着头不敢面对壮壮。

袋子被壮壮解开了,当壮壮看见里面的东西时原本还高兴的心情立马就气火攻心了,满脸怒气的望着叶霞。

在袋子里装的都是红通通的百元大钞。这钱的主任给壮壮的,足有五万现金,主任怕壮壮今后还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于是跟叶霞商量好了决定给壮壮一些钱好让壮壮忘记仇恨。

壮壮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在壮壮认为这是对自己极大的侮辱,严重的伤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壮壮是不可能会接受这五万的。

叶霞虽然低着头但她也猜到了壮壮的心情,她不敢与壮壮对视依然是低着头更不敢多说什么。

许久过后,壮壮也说话了,不过壮壮并没有对叶霞发怒,或许他也觉得没必要发怒了,叹了一口气将袋子推到叶霞的面前心平气和的说道:“你走吧。”说完,壮壮不想再看见叶霞了,头扭到了一边。

叶霞很了解壮壮,她也知道壮壮不会要这种侮辱性的施舍,可她只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壮壮了不想看见壮壮过着穷苦的日子。叶霞看了看钱一眼又偷看了壮壮一眼,之后轻声说道:“壮壮????”

还没等叶霞把话说出来,壮壮再也忍不住了,此刻,壮壮犹如火山爆发一般难以控制自己了迅速转过身面对着叶霞对其吼道:“我叫你走啊。”

壮壮非常爱叶霞,这可是壮壮第一次对叶霞发火。不过叶霞也能理解壮壮的心情,不再像以前那样强压壮壮了,低着头不敢面对壮壮轻声说道:“壮壮,你还是收下吧。”

壮壮的叫声惊动了妈妈,只听见“吱嘎”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这时候妈妈也出来了。

叶霞看了壮壮的妈妈一眼后立即低下了头,她不好意思见过壮壮的妈妈了。

还站在房门口的妈妈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钱,看见桌上的钱后妈妈也明白过来了,不过,妈妈并没有像壮壮那样火冒三丈,而是显得非常平静,妈妈慢慢的走到叶霞的面前坐下了,对叶霞心平气和的说道:“小霞啊,你已经伤了我们壮壮一次了,不要再伤他第二次了,好吗?”

壮壮的妈妈说话语气虽然很温和,但叶霞也看得出来妈妈已经是很生气了,甚至比壮壮还要生气。叶霞了解壮壮的为人,知道壮壮是不会接受这样的侮辱,也不再强求壮壮了,起身提着钱准备要走了,不过在走之前叶霞依然是很客气,对壮壮和妈妈鞠躬说道:“阿姨,对不起,壮壮,希望你找到更好的。”

叶霞就这么走了,不过,在叶霞出门的那一刹那间,壮壮原本对着墙壁的脸瞬间扭过过来了,他就这么望着叶霞离开了,叶霞的这次离开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了,在壮壮的心里依然是对叶霞恋恋不舍,依然是很爱叶霞,他的表情虽然是愤怒的,但他的眼神却是充满渴望的,他的内心是多么希望叶霞能回心转意能与自己一起过日子。

叶霞走后,妈妈和壮壮都没有去睡觉,母子两都沉默着。

妈妈能理解壮壮此刻的心情,也能看出壮壮到现在还是爱着叶霞的,但妈妈深知像叶霞这样的女人是不能要的,安慰壮壮说道:“算了吧,让她去吧。”

壮壮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妈妈的意思,但他真的不想就这么与叶霞分开了,可没办法,自己又没有本事能让叶霞来爱自己,他到现在都没有责怪叶霞,而是将错全部推给了自己,在他认为都是因为自己没本事赚大钱所以才会有今天的结局。

妈妈也看得出来失去叶霞的壮壮很难过,她很担心壮壮的身心健康,握着壮壮的手安慰壮壮笑道:“别想了,将来找个好的。”

壮壮知道妈妈不想看见自己伤心难过的样子,自己也不想看见妈妈为自己的事揪心,也握着妈妈的手微笑道:“我知道。”

见壮壮笑了,妈妈也开心起来了,说道:“好了,快去睡觉吧,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说完妈妈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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