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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08打劫

钱无缺双眼微眯,默运神赋真诀。悄然间一股莫名的气息笼罩全身。这一瞬他的身体仿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钱无缺轻轻踏出一步,身体却直接晃到三米之外,这就是神赋真诀的效果。这几天一有空余时间,钱无缺便习练真诀不止,甚至即便是人前,也时刻默运不停。一来是为了压制眼伤。二来就是这炼体篇却有玄妙之处。而另外两篇,虽然尚未表现出什么奇异之处。但能够与炼体篇并列,想来也不会是糊弄人的吧。所以他同样不敢掉以轻心。今日一经使出果然立见奇效。钱无缺身影飘忽,掠草而行,直如闲庭。这哪里是追鹿,这简直就是虐鹿啊,钱无缺的身影突然一脚踏在雄鹿的背上,惊得雄鹿直接窜起身形。但下一刻钱无缺却是出现在了雄鹿的身前。雄鹿激起兽性,直直向他顶来。钱无缺却是微微一笑。缓缓向前迈出一步,一人一鹿眼看便要撞在一起。下一刻钱无缺的身影却是直接出现在了雄鹿的身侧。这正是动无常则,进止难期。他举起弓箭,狠狠拉圆,我让你再跑,这距离如果还能射偏,他发誓就把整枝箭吃下去。“嗡,噗嗤。”箭枝离弦,深深的没入雄鹿的颈部,从头部刺出。可见这一箭的劲力之大。

以钱无缺现在的轻功,即便是想要生擒活捉了这只雄鹿也不是难事。但他没有那么做,因为那太显眼了。同样的原因,钱无缺没有把这件事的真是经过讲给山匪们。他编了一个故事,让山匪们听的津津有味,又不会让人觉得他太过显眼。一时间众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间钱无缺已经被这个集体接纳了。

整整一天一夜的奔袭,这其中经过了峡谷,越过了山涧。期间除了吃喝拉撒,没有任何停顿。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匪也不禁有些疲惫。但是钱无缺身为一个未经历练的锦衣公子。不仅没有掉队,更是表现出特别的坚韧。不禁让众匪对他的态度大为改观。好感大升。

到了牛凤坡,胡三万开始整顿人马。几个斥候更是不顾疲累的分散了出去。其实山匪虽然是劫的不义之财,但也并不能完全不劳而获。

牛凤坡是一座小山丘,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植被,埋伏在其中,下边经过的人是很难察觉的。山下是一条联通着平山县和兮云县的重要交通要道。当然两个县城之间的交通不可能只有这一条路。不过无论走哪一条,都有合适山匪隐藏的打劫点。五虎山的山匪也不会只盯着一条路。打劫就像拔羊毛,不但不能只盯着一个人拔,更不能只盯着一个地方拔。用神赋真诀的话说,那就是动无常则,若危若安。

行动之前,众人纷纷蒙上面巾,到不全是怕被人认出来。在明白人眼中,这也代表着他们愿意留下活口。同时也不介意随时杀人。这种暗示很多时候可以避免无谓的刀兵。

一路上胡三万对钱无缺的表现十分满意。本想着在牛凤坡总能给钱无缺上上一课。没想到这小子趴的那个结实。偶尔有蚊虫叮咬,他也只是微微晃动,把之避过,做得一点也不比陈年老匪差。山下偶有一些商队车马路过,胡三万毫无反应。本以为钱无缺会问他个究竟。却没想到直到商队走完,钱无缺也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倒是勾起了胡三万的兴趣,只是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压下心中的冲动。老实的隐藏起来。这一趴下就是两三个小时,期间路过小队行人数百,大型商队也有十来个。老胡却都无动于衷。直到山下一条长龙缓缓驶来。这条长龙约有十余辆马车,各个车披五彩,雕飞禽走兽富贵图。车的前后有十余骑,先后奔走不休。“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三声急促的鸟鸣分别从三个方向响起。这鸟鸣是山匪的暗语,但也并不怕被人听懂。因为鸟鸣响起,就代表着猎物已入瓮中。其中一声代表一个人赞成,三声为最高,代表着三个斥候都觉得值得一抢。当然最后的一票否决权还在胡三万手里。胡三万要是不发动。就代表着他不赞成。众山匪不会真的有所行动。而此时,胡三万直起身子,大喝一声“打劫”众山匪齐齐向山下冲去。于此同时那条长龙的带队之人在听到鸟鸣之后,也神色立变,大喝一声“戒备”。众骑也是训练有素之人,纷纷抽刀拔剑护在马车左右。这时候众山匪已冲到车前将之缓缓围住。几个充当斥候的则缓缓掉在了车尾。他们举起长弓,远远的站着并不上前,但意思很明显,只要有人想掉头逃跑,就要先接下他们的弓箭。站在众人之前的胡三万大喝一声“留钱放人。”身后的众山匪纷纷举刀,整齐划一的呼应道“留钱放人”“留钱放人”“留钱放人”……胡三万摆了摆手。众人齐齐停下动作。这是亮山门。

对面带队之人,一身锦衣,四十余岁的年纪。这时见了众山匪的动作也不由瞳孔一缩。显然是看懂了面前匪徒的意思,我们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正规山匪,不是杂牌军。想清楚后果,再来答话。

锦衣中年下了马来,拱手道:“朋友,都是混江湖的,谁都不容易,能否高抬贵手,在下……”

“少废话,三七分,我七你三”胡三万直接打断道。

锦衣中年面色有些难看,大喝道:“朋友可知我等是什么人?”

“不知,达官显贵,我等不及。但是兄弟既然选择此路,想必也听说过五虎山吧。你们只有十几个护卫,难道自信能挡我五虎山二十几位儿郎?”胡三万心说“老子管你姓甚名谁。”

果然听了这话的锦袍中年眼皮一跳。五虎山之名,如雷贯耳,附近路过的哪个不是先要在心理做一番挣扎,但是附近三百里都是雷区,每天都有人被打劫。每天依然有人路过,图的不过是侥幸而已。

“一千两,放我们过去。”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紧随着声音,那座最大最华丽的马车上下来一个抱着小孩子的少妇。少妇衣衫华贵,风姿绰约,容貌秀美。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女孩也是灵动异常,乖巧可爱。

“谁让你下来的!”锦衣中年脸色铁青,狠狠的怒斥道。玛德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

少妇没想到男子敢这么训斥自己,脸色先是一白,然后就狠狠的瞪了回去。“你敢这么对我说话?我爹我娘从小都没有这么训过我。”说着眼圈便缓缓湿了起来,泪光滢滢,我见犹怜。她怀里的孩子一开始被吓蒙了,这个时候回过神了哇的一声扑在妇人的怀里哭了起来。

“妞、妞、漂亮妞,嘿嘿嘿”赵老三露出发黄的大牙嘿嘿傻笑。其他山匪也躁动了起来,贪财的好色的和既贪财又好色的这个时候全都忍不住了。张口就一千两,这说明对方最少有一万两,何况还有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至少也抵得上五千两了。对面的侍卫看到这种情况也赶紧迎了上来,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山匪打劫,不动手有不动手的规矩,动手有动手的规矩,不动手的时候,大家可以有说有笑,就像谈判,问题解决各回各家。但是动了手,死人的仇恨是很难弥补的,山匪打劫天经地义,但是打劫的核心目的还是为了生活。所以不到逼不得已,许多丑陋不堪的场面钱无缺并不想看到。因为一旦见红,钱无缺知道,即便是再不喜,他也会站在丑陋的一方。因为他现在也是江湖人,有句话说得好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钱无缺微微皱眉,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带这个头,因为今天是胡三万带队,即便是他以试炼的名义抢这个位置。也有些不知所谓。但是有些时候,前进的路上并没有第三条分叉口,所以没有如果。他只有两条路,要么做不愿意的事,要么做更不愿意的事。钱无缺选择了前者,所以他上前一步道“一万两,否则免谈。”

很自然的,所有人的视线开始转向钱无缺。胡三万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这个升档的试炼资格他给了,但是,一旦不满意他随时回收。

少妇狠狠的瞪了钱无缺一眼,也许她想用眼神杀死这个贪得无厌的人,但是最后她还是妥协了。“好,一万就一万。”她还是不明白,这个时候并不该由她做主。

锦衣中年很想拔刀子砍人,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但可惜他也只是想,所以他只能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

钱无缺面色不变,不知不觉中他再次迈出了一步,然后轻轻吐出两个字“黄金。”

“你!”妇人伸手狠狠的指着钱无缺,只可惜那只手颤抖的太剧烈稍坠了气势,显然她已怒极。

妇人却不知道,这并不是钱无缺贪婪,如果这种情况他还不加价,那么只能说明一点,他不配带队说话。那个时候,胡三万只会直接取代他的位置,面子这种东西都是自己争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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