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帝凰。”
帝夜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失落，这种感觉，又是该死的似曾相识……
难道是天命吗？
可惜了，他从不信命。
“你贸然出现在此，不怕被追杀？”
夏紫璃瞥见帝夜眼中的复杂，他没有问魔神令也是意外。
罢了，看在他曾帮过她的份上，暂且，不站在人族一方。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有何惧？”
帝夜扯过魅惑的笑意，却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话语。
欧若兰和君无涯双双皱眉，表示对帝夜的做法不人同。
但魔族素来我行我素，岂会在意他人眼光？
夏紫璃也皱眉，但不是因为帝夜过于嗜杀，而是她得赶快处理那块石头。
然而这一动作在魔皇眼里就是厌恶。
“你也是魔。”
帝夜眼神微暗，显然不悦。
“魔也并非全数嗜杀，人与魔，不过是种族差异罢了。”
就像本国人和外国人，不就是种族问题吗？
“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夏紫璃驱动内力，跃上屋顶，一路前行。
内力虽说没有魔法那般好使，却也是方便了许多。
她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兰阁会议堂门前，只留三人。
“你早已知道？”
君无涯看着眼前的帝夜，帝夜在他身边如此多年，他未曾告诉过帝夜真实身份。
本想日后再告诉他，没想到，他却自己得知了。
“是。”
帝夜看向君无涯的目光丝毫没有感激，反是仇恨。
“对不起。”
君无涯的道歉，帝夜感到意外。
“恩仇相抵，我与你早无对错之分。”
帝夜朝着夏紫璃离去的方向，跃上屋顶，影子不久便看不见了。
“也许当初我们的选择真的错了。”
君无涯望着他们离去之处，思绪回到了那一天。
他还记得那一日，他亲手杀了给予他百般信任的帝氏兄妹的父母，魔族先皇，以及魔族先后。
收养他们许是出于愧疚，但当时人魔大战，他身为人族阵营的首领，本是身不由己。
他们之间的恩与仇，哪有这般容易理清？
夏紫璃走进霓凰森林，寻了一处隐秘的山洞，设下精神结界。
素手一翻，那日取得的石头出现在手上。
夏紫璃用内力逼出一滴血，滴落在石子上。
鲜红的血液没入了那块乌黑的石头，石头一瞬放出光芒。
宛若破茧成蝶，那块长石倏地变作了一块乌黑的水晶令牌。
暗神殿令。
脚下阵法忽起，正是同那日将她送来此处的阵法一般无二。
夏紫璃把暗神殿令收起，左手背多了一个“暗”字。
精神结界被破，在夏紫璃的意料之外。
帝夜闯进山洞，便是看见夏紫璃即将离去。
夏紫璃突然想起了什么，将魔神令扔与帝夜。
阵法启动之际，夏紫璃不忘说了一句话。
“人族生死虽与我无关，但我还是愿你莫要多杀无辜之人。这是你要的魔神令。”
往生之道，嗜杀之人必经地狱洗礼，杀的无辜之人越多，惩罚越重。
帝夜接住魔神令，眼看着夏紫璃倒在地上，倏地瞬移过去，将她接住。
阵法的光芒消失，他抱着的人毫无生气。
如今，这仅仅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不是我先告辞，便是你先离去，一如当年。
悲伤一瞬覆尽了帝夜的那双星辰般的眼，一行清泪无声流落。
